“砰砰砰”
见无人应答,敲门声变得急促起来,门外传来几声沙哑的咳嗽声,而后便听见有人说话:“掌柜的,行行好开个门儿,大雨天的我这瞎子没处去儿。”
秦予安将门打开一角,只见一个盲人老道站在门口。老道伛偻着身子背负一口铁剑,拄着一根不知经历了多少沧桑的拐杖,穿着一身打满补丁被雨淋透的道袍,在房檐下哆嗦发抖,听到开门的声音,老道微微一愣,而后欣喜地说:“多谢,多谢,叨扰了,我就知道来这儿准没错,自从上次遇见你们小两口,我就知道你们是好人。别看老道眼睛瞎了,这心呀,可敞亮着呢。”
秦予安别过身,老道也不客气,推门缓慢挪动脚步向内走去,进门都显得极为艰难:先是用拐杖探探地,吃力地迈动左脚跨过门槛,而后以拐杖柱地,小心地把右脚也迈将过来,这才整个进了屋。
“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世上已没什么好人了,可要我看,你们小两口可是个顶个的大好人嘞。”老道一边竖起大拇指对着秦予安赞不绝口,一边不断地用拐杖四处探视,尝试着想要找个凳子坐下:“这雨冻死我了,都说这求菩萨菩萨就会显灵,老道我倒是容易知足,这时候呀能有口热汤就心满意足啦。”
秦予安和元擎苍默默注视着老道,两人一言不发。见讨了个没趣,老道继续找他的凳子,没过多久,便让他找到了一张凳子坐下。
老道又继续开口:“咦?小哥你和夫人怎么不说话,上个月开个夫人的药夫人吃了可好些了么。唉,倒我这病呀,不知道怎么的,有些日子了却总也不好,平日里孤苦伶仃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病没好吧又得四处颠沛流离去讨生活。这兵荒马乱的,知人知面难知心,掏心掏肺难握情,人活得呐还不如畜生。”说完,老道竟满是心酸地掉起了眼泪。
“梆”
元擎苍一记手刀将老道击晕,而后勾动痕力在双掌上蓄力,狠狠地拍在了老道的太阳穴上,老道顿时没了气。秦予安微微皱眉。
仿佛感受到了秦予安的目光,元擎苍抬头看着秦予安的眼睛,难得严肃地说:“记住,别让任何人成为可能的后患,不只是在战场,也包括生活。”
秦予安玩味一笑:“你就不怕我用你告诉我的对付你?”
“哈哈哈哈,你不会,因为我永远不会让自己成为别人的后患。”元擎苍恢复了嘻嘻哈哈的风格,蹲下身子,在老道身上摸索起来。
秦予安摇摇头,他实在是看不透眼前这个人,时正时邪,喜怒无常。
突然,一封灰色信笺被元擎苍从老道贴身怀里摸了出来,他打开信笺,扫视一眼后神色微变,将信笺递给秦予安。秦予安接过信笺,只见上面写到:
“枫鸣山,白虎现,速通知雍城附近所有痕师,赶赴枫鸣——姜”。
看完信笺,秦予安的眉头深了,他将信笺交还给元擎苍,深吸了口气:“看样子,我得马上返回去了。我们就此一别。”
元擎苍摆摆手,郑重地对秦予安说:“没想到这次竟是白虎现世,我小心点摸回去注意避开赵军应该没事,说不定还能寻到什么机遇。四象出世,千年不遇,这次白虎的现身,我有预感和你们天乾观有关,没有你我很难上去,风险与机遇并存,请让我跟你回去。”
秦予安微微沉吟,想到这人一路上倒也机敏,虽然神神秘秘让人捉摸不透,但对自己似乎并无恶意,也罢,既然自己看不透他,倒不如带他回去让逸老月叔瞧瞧。想到这,秦予安点头说了一声:“好,我们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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