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斗场地很快就被确定好了,就在城堡中的练武场上。
奔流城主体型虽然微胖,但可不是什么贵族废物。
像他这种家族一般都遵循古老的传统,并不忌讳长子次子,而是挑选最有能力的那个孩子,继承家族的爵位。
其他的孩子都是辅助,成为旁支,直到没落。
奔流城城主能够继承爵位,是他真刀真枪在战场上杀回来的,可不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他修行着家族传承的奔流剑法,而且已经到了一个很高的境界。
虽然这一生都无法触摸尊位的边缘,但是在同龄人中依旧是佼佼者。
“如果我赢了。”
看着气定神闲的尤格里,奔流城主也准备说句狠话,壮一壮自己的声势。
“倒不如想想你输了之后的悲惨命运吧。”
尤格里面露讥讽,语气更是充满了嘲弄,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
“该死。”奔流城主听到对方如此折辱自己,那里还能忍,直接就一个踏步冲上去。
速度快若流光,空气中都快要出现残影了。
手中的剑更是化成了看不见的一道细线,直接刺向尤格里的脖子。
奔流剑术乃是奔流城主祖辈在战场的搏杀之术,寓意跟水一般冲刷世间一切污秽。
又像水一般绵延不息,一击强过一击。
“水王刺。”
奔流城主一声大喝,身上气势猛然升起。
身体中无穷的力量的涌起,双眼都在绽放光辉。
整个人的气息犹如洪荒巨兽一般,让人直视便觉得自身的渺小,不敢与之为敌。
手中长剑绽放光辉,剑尖迸发无尽光辉,居然出现了一头恐怖的猛兽。
这就是奔流剑术修行到极其高的程度,才能出现的意象。
代表着走在这条超凡道路上的职业者,已经领悟了剑法的本意。
与那冥冥中的可怕意志建立了一丝连接。
一剑刺出,带出如此可怕的异象。
那些奔流城的贵族,个个都面露惶恐的神色,暗自懊恼自己刚才为什么不大胆一点,直接站在对方那边。
如此可怕的剑法,恐怕王都来的新王宠将凶多吉少了。
到时候再借着决斗的名头,随意将对方一剑杀了,接管那数万的部队。
如此强大的一股力量,在这个王国内乱的情况下,可就是南境的无冕之王。
就算新王震怒,恐怕都不敢轻易对他下手。
“给我死!”奔流城主再次怒喝,浑身的气势再攀一个新的高度。
力量从他壮硕的身躯上疯狂宣泄,形成了一阵狂风。
衣物因为可怕的力量而被撑爆,露出黑金一般的肤色,虬结的肌肉犹如铁铸的一般。
狂风将他的头发吹起,整个人犹如一个战神一般,威风凛凛,不可直视。
铛的一声金属颤音,绵长得犹如音乐最后的尾调,持续了数十秒。
决斗的两人之间掀起了一阵可怕无比的狂风,风沙扬起,让观战的人都不由得闭上了眼。
等到烟尘平息,狂风逝去。
奔流城的贵族,都面露恐惧之色,像是见到什么可怕至极的事情。
一个年迈的贵族,嘴巴张了张,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用手指颤巍巍的指了下,奔流城主的脚下。
那是一洼殷红的鲜血,而源头就是奔流城的脖子。
而割断奔流城主脖子的就是他的剑,准确的说是他的断剑。
他原来的那柄剑已经被折断,前半截插在了他的脖子上。
断剑从前面刺入,从脖子后面刺出,前面全都没入,后面露出染血的剑尖与剑身。
刚才看着奔流城城主如此强大的一幕,以为他胜券在握,可是谁曾想到,反转来得如此之快。
“就这种水平也敢决斗。”
尤格里回头看看向对方,脸上不屑神色更甚了。
这种货色他连剑都懒得拔出来,拔剑都觉得是一种莫大的羞辱。
这些所谓拥有荣耀的古老家族,已经腐朽。
他们已经不配再享受王国赋予的各种特权。
就应该被扫进垃圾堆,成为历史。
奔流城主艰难的转过身子,手中的哐啷一声掉在大理石铺的地砖上,想要说些什么。
可是嘴唇只是蠕动了一下,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他的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没想到对方居然真的动手,毫不犹豫就刺穿了他的喉咙。
带着不甘,他双眼睁得很大,轰然倒地。
“你们还有谁不服的吗?可以站上来。”
尤格里扫了一圈围观的贵族,语气带着挑衅。
可是没有人敢应他,他的眼神一扫来,就纷纷低头。
看着连自己目光都不敢直视的贵族,尤格里心中对他们也是越发的看不起。
这样的怂包,废物,怎么可能让这个王国再次伟大起来。
“既然没有反对,那我就接过了奔流城的控制权。现在我颁布第一个命令,就是你们现在各自回去,一个小时后带着你们的亲兵上城墙。敌人再过不久就有可能会攻过来。”
相比于自己杀掉他们,尤格里想到了另外一个更好的办法。
让他们上战场,跟那些拿着雷霆武器的可怕敌人作战。
用他们的鲜血与血肉,为这个王国做出最后的贡献。
也是他们享受了那么久王国特权,而需要付出的代价。
祖辈的荣耀,就应该只属于那些已经被埋入大地的骨头,是他们死后的墓志铭。
而不是这些从未见过血,只知道在豪华的府邸中开宴会的小白脸,公然享受王国特权的理由。
“大人,这个未必有些粗鲁了吧,我等还是做一些坐镇后方的工作就好了。前面那些打打杀杀的就应该留给那些贱民去做。”
说话的是一个年迈的老贵族,头发都已经白完了。
他脸上带笑的样子,让尤格里看得很膈应。
笑容并不能隐藏他骨子里的暴虐与残忍。
“你叫什么?”尤格里看着对方的双眼,那双眼睛带着对虐待别人的渴望,以及变态人性的扭曲光辉。
“我叫葛朗台,是奔流城的白银爵士,现在的工作是负责城中的监狱。”
葛朗台低头说道,语气卑微底下,尽可能露出讨好的样子。
可是尤格里却越发的感到膈应,他觉得这年迈佝偻的身躯下,隐藏着一个变态扭曲的灵魂。
“那你是听不见我刚才说的话吗?”尤格里看着对方,手放在剑柄上,要是对方顶嘴,就是很直接的一剑。
“不不,大人,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战场肯定要上的,可是那样的话,城中的工作谁来负责啊。”
葛朗台看着尤格里的动作,吓得急忙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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