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梦云通过其与卅轮上的居民有联系的朋友向卅轮各旅行社打听,结果很快探明岳林确实在卅轮上活动的信息。不过,这使得侯梦云高兴不起来了。
“他们下榻的是哪家旅店呢?是不是四星集团提供的宾馆?”孙磊问。
“他们下榻的是特提斯银行星际开发集团的卅川观光城。”侯梦云说。
“这么说,其去卅轮旅游的费用不是四星集团提供的?”孙磊似乎还抱一点希望。
“这个不好说。不过,我想,如不是四星集团在卅轮上的酒店,那岳林带女友去旅游的费用,应该与四星集团没一丁点关系。”
“你的意思,四星集团还未关注我们正在悄悄争取中的这一商机?”
“这个不太好肯定,不过,我们集团的实力太弱,恐难与其它关注这方面的企业竞争。”
“你说得是四星集团么?那当然。”
“不只是四星集团,国内外不少实力雄厚的企业,都比我们强。”
“你的意思,我们不能抱有不现实的幻想,应放弃利用岳林的发现进.入星际开发市场的计划?”
“不,我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寻找机会,转向星际开发。”
“这方面我不太懂,没办法。既然你想挤.入国际星际开发市场,你就按你的计划去寻找突破口就行了。”
“从哪里找突破口呢?”
“我哪里知道。”
“先与市太空探险分局套近乎吧,与他们搞熟了,就有和岳林接触的机会。”
“和他接触,能解决问题么?”
“至少,他让我们看到今后的人类抗击天灾的行动中.出现的商机,只要我们想办法把握这些机遇,就不愁挤不进星际开发行业里。”侯梦云翻着桌上的稿件,偶尔还用记号笔在上面写些字,头也不抬地说。
“我们搞的是信息服务行业,别说飞船,就是半架飞机都没有。你却幻想进.入太空资源开发行业。行么?”
“怎么不行?”侯梦云抬头瞟了一眼孙磊,问。
“隔行如隔山,我看你这样搞,没什么希望。”
“你的意思,我们现在什么都没有,而人家有大量飞船,我们只能在人家面前闹笑话?对吗?”
“对。”
“没事,你等着我去空手套白狼就是了。”
“你可别给我招麻烦啊,上次你搞的那事,差点让我在阴沟里翻了船。”孙磊似乎心有余悸。
“上次你不是挣了二亿么?”
“可那次我抛二百多万平息事态,完全是一种无奈的行为。不平息事态,万一出现更大的混乱,那我这集团也就难维持下去了。”
“反正你挣了二亿,让我也佩服你有眼光。”
“可那也是被你逼的呀,如没有你执意要编排那出戏,我怎会落到那种尴尬局面呢?当时太空探险局那个韦向群一威胁,我就怕出事,不得不答应那看戏上西天的老头的子女们的要求,给了他们二百多万。事后后悔死了。”
“结果呢?二亿元不是飞进你的腰包里么?”
“但这样搞,毕竟风险太大了。已超过了我们所能承受的压力。”
“放心,我尽量想办法,来个无本取利就是了。将业不但有我们自己的飞船,甚至也有我们自己的太空城。”
“世界末日快到了,你还想找末日论者发横财呀?我真读不懂你。”
“末日世界虽可怕,但末日论者仍会给我们创造商机,只要我们在这个世界里活几天,就得为扭转局面而努力几天。”
“那你打算下一步怎么搞?”
“据我朋友从卅轮上的弄到的可靠信息,那小子正准备到艮星附近进行探索呢。”
“如此大的活动,所需费用对我们来说,是天文数字。不知哪家商业巨头出资帮他的呢?”
“这还用问吗?”
“四星集团?”
“除了它,还有谁?”
“这也难怪,一看其集团的名称,就知道其实力。四星,也就是艮星、金星、火星、银星。他们都有能力去。”
“其实,你对四星集团的名称理解得不对。”
“什么不对?”
“这个集团所以用四星,其实是指地球、卅轮、火星、银星。”
“是嘛,怎么没把艮星、金星算在里边呢?”
“昨天我查了一下该集团相关的信息,才知道他们以前也搞过艮星、金星观光项目,但都未搞成。艮星上有他们的半拉工程,后因初试时就出事故死掉七个游客而被迫中止该条线路,金星则他们做几次进.入金星大气尝试,失败后草率收场。”
“这么说,内行星不合适搞旅游业了?”
“可能是这样,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内行星间航行轨道太难设置,需根据地球与金星间的引力作用进行复杂的轨道参数设定,否则因飞船失控而飞行失败。”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那小子已收人家的钱,到艮星旅游去了,我们也只能干瞪馋眼打不着边际的幻想了?”孙磊又笑着挖苦。
“说什么呢?”侯梦云白了他一眼:“我想办法拆他们的后台,顺便找一个口子挤.进去。”
“行,行,行,”孙磊笑着揶揄:“我这人没本事,只等你的胜利的消息。”
侯梦云没笑,也没怒,只是对着桌上的稿堆发楞。
四星集团的抢先介入,大出其意料。她万万没料到,岳林这小子,刚引起国际太空办权威们的关注,就被星际大佬当摇钱树抢去。看样子,戴着世界商业巨头这ding桂冠的大佬,他们对商机的嗅觉远比她的幼稚的思维高深莫测。她满意为自己找到了一条通天的长梯,没想到人家早已抢先。
她欲罢不能,也担心一错再错,有点拿不定主意了。
正在她六神无主的时侯,其内置式收发器突然响起来,她正在苦苦思考中,被这一振动场惊得不醒,一转睛,发现是那个几次让自己下不了台的市太空探险分局职员白杨发来的,便气恼的拒绝回应。所为拒绝,也就是用意念把给对方一个回绝信号,对方的收发器就向对方传递一个被拒信息。一般直接用音像信号反馈到对方的视觉或听觉里。
那白杨为什么突然对自己一直反感的女记者发生兴趣了呢?
这得从他一直担心和不满的双重心理说起。首先,他自从失言造成单位的机密泄露后一直担心出事被炒鱿鱼,所以,一直想知道侯梦云又在搞什么名堂,怕继续在岳林身上打主意,把事情闹成不可收拾的地步。另一方面,随着太空界专家学者在应对世界末日灾难问题上分成三派,争论不休,导致他与韦向群间的矛盾日益激化,多次在争论中让他下不了台,自感没面子。所以也想弄出点动静来报复对方。
这种双重心理,使得他的注意力慢慢集中到常来找自己的麻烦,为那个门外汉的臆测跟自己纠缠不清的女记者。觉得这个人可能给自己的与韦向群的争执间带来转机。这就是他突然向侯梦云发信息的原因。不过,他还想好,也不知联系后具体办哪些事。
没想到,这个常来求自己的女记者,竟给自己吃了吃闭门羹,瞬时间产生一股莫明其妙的孤立无助的感觉。
当然,他还不知这是侯梦云在失落感下心灰意凉之机,心烦意乱中无意地发脾气的结果。并不是因对自己感到厌恶而给的回复。
不过,白杨倒是以为女记者因几次受他的不礼貌的拒绝而心存不满,不想再与自己来往。
“是白杨老师吗?”没想到第二天早上刚起chuang,白杨就收到了侯梦云发来的信息:“昨天我心情不好,所以对你不好。请多谅解。”
“没事。”白杨欣喜若狂,毕竟,两人都有各自的目的,最后走到一块也不难理解:“以后你如有什么事,可以通过收发器与我谈,我们互通有无,互相帮助。”
“你不是常嫌我去刺探你的秘密么?”侯梦云打趣道。
“现在我也想明白了,那是对公众来说,是机密,不能说。对你我来说,谈不上什么机密,互相利用,各得其所才是硬道理。”白杨笑了。
“你是想利用我啊。”侯梦云的语气里充满女人的撒娇式慎怪感:“你这人哪,需要时才想到我,我倒是担心被你利用而倒霉。”
“你也一样呀,”白杨笑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找我,不也是为了你们飞黄腾达而把我当成你们的商机的缘故么?”
“你也懂商机呀。”侯梦林摆出一副惊讶的神情:“那我去找你时你对我怎么那样凶啊。”
“因你打听的是重大秘密,我怎能随便透露呢?”
“那现在不是秘密了么?”
“不,仍是秘密。”
“那又什么主动找我呢?你不怕被他们炒鱿鱼么?”
“我不是说了么?我现在想通了。以后我们就共同对敌吧。”
“对敌?哪个敌人呀?”
“对你来说,就是那个劳古国的四星集团,对我而言,就是那些老与我唱对台戏的专家学者。”
“你怎么知道四星集团是我们的敌人呢?”侯梦云又故作惊讶状。
“那还用问么?他们抢先夺走了你的商机,你现在想找一个内线,我正好能满足你的这一条件。”
“是嘛。”这回倒是侯梦云吃惊的不小,她的心中的秘密,竟被自己正想找的对象识破了。她暗暗叫苦,没想到自己想找的人也不是省油灯。以后与他合作,烦心的事就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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