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当岳林重新恢复了知觉时发现自己的头枕着盘腿而坐的肖绮梅的腿上。他环视周边,周边除了乳白墙壁,别的什么都没有。
肖绮梅的头斜靠墙壁,似乎还未醒过来。
出于照顾岳林“夫妇”,艾丽斯特地分给他俩独立的小船舱,虽说二人再三强调自己还未婚,不能住在一起。但艾丽斯一笑了之:“你们亚陆人,真怪。”
没办法,二人就挨着墙坐着,因船舱也不是很大,虽然起居不愁,活动不少。但他们要保守自己的亚陆人的习俗,问题就来了:chuang是不能合用的,可除了一张chuang外,再也找不到再放一张chuang的地方。所以两人就坐着赶漫长的星际旅行生活。
飞船的急剧下坠导致飞船内的人血液上冲,很快进.入迷学糊糊状态,因当时他们大都正立姿势坐在飞船舱内。
可能是丹尼尔是通过长期间训练的老牌驾驶员,劳伦斯也是多次参与太空航行的随飞员,对这类现象已习惯了。所以,当岳林等人全部昏死过去时,他们却安然无恙,仍奋力恢复飞船的正常姿态。
“飞船离艮面高度多少?”劳伦斯边转换显示器页面查看数据,边沉着地问丹尼尔。
“约有一千二百多公里,飞船不知何因,正在高速下坠中。”
“没事,”劳伦斯表面上很镇定,心里却非常着急。飞船突然出现这种异常现象,连他也百思不解。到底什么力量使飞船突然出现这种异常现象呢?
“得尽快变轨,将轨道抬高一点,否则难从原定一百多公里高处掠过,有可能撞艮坠毁。”劳伦斯说。
“飞船仍在快速往下坠,有点难控制。”丹尼尔说。
“用侧发动机强行将机头抬起,爬升,让飞船从艮面三百公里处掠过去,到远艮点后再行调整,进行第二次着陆尝试。”劳伦斯说:“相关调整数据已输入,你按已给定的数据进行调节。”
“行,我立即采取行动,真没想到艮星附近飞船速度变得如此快,太悬了。怪不得我的很多同事不愿应聘呢。”丹尼尔边调控飞船,边喘着气说。
“别说话,把注意力集中到观察与调整上。”劳伦斯严肃地吼道。
“是,”丹尼尔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眼前的仪表,飞船慢慢趋于平稳。
“好了。”丹尼尔终于舒出长长的一气:“哎呀,啥点吓死了。”
劳伦斯没吱声。他的只是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显示屏。
“大伯,”丹尼尔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原位上一动不动的呆立着的劳伦斯说:“现在飞船已掠过近地点,正向远地点运行中。”
“近地点是多少公里?”劳伦斯问。
“二百公里左右。”
“真悬哪,”劳伦斯这才回过神来:“假若未及时调整机头,任其下沉状态向前飞行下去的话,不出半小时,它就撞上艮星了。”
“这都是您及时纠正飞船飞行角度与速度的结果,要不是您,我们现在都没命了。”丹尼尔说。
“话不能这么说,”老人注视着眼前的年青人,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路易斯:“这也与你及时果断处置分不开。”
“好了,老伯。”丹尼尔现在轻松多了,他注视着眼前的仪表说:“我们不谈这些了,我得做好准备,过一阵飞船再一次运行到近地点时,我就尽量在最大的限度上发挥飞船各部位的喷气发动机的调节作用,确保飞船安全着陆。”
“艮星因离太阳较近,除了温度高,速度快,而且运行轨道极不稳定。所以,艮星上着陆是件非常复杂,极其困难的事。”
“先生,刚才怎么了?”就在这时,从乘务舱里传来岳林的声音。他刚苏醒过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飞船失控了。”丹尼尔看着显示器上的岳林说;“刚才已恢复正常,过一阵再次尝试着陆。”
“着陆后我们先到哪里呢?”这时乘务舱里的其也人员也陆续苏醒过来。其中的一个从太空信息中心过来的专家问。
“我们出来前不是已谈好了着陆后的活动流程么?”丹尼尔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眼前的各仪表上的参数变化,说:“着陆后当然先全部转到地下宫殿内。”
“会不会有出现意外情况呢?”岳林问。
“这个不好说。”劳伦斯说:“毕竟二十多年没来,艮星离太阳太近,其公转速度又非常快,正面与背面温差大,环境恶劣。说不定艮星宫表面也发生巨.大变化。我们得有点心理准备。”
“大家不必担心,这个问题,相关专家在我出来前反复论证,针对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都做好应对准备。”
估计艮星宫进出口变化不会太大,着陆后通过飞船的活动对接口与艮星宫进出口对接,就算这次着陆流程基本成功了。
“进.入艮星宫后,身体是不是还会出现异常,不适感觉呢?”
“不会。”劳伦斯说:“二十多年前我曾多次住到其里边,没什么不适感。”
“从理论上来说,艮星运行速度非常快,与地球上的情况不同。先生说无不适感,倒是奇怪。”岳林说。
“可能是当年建艮星宫时考虑到这类问题,采用了必要的措施进行重力环境改良,使我们感觉与地球上差不多。”
“有道理。”岳林点点头:“我看应是这样,其中应有建筑师的特殊改造,形成重力环境再造来避免了艮星自然环境对人类身体的伤害。”
“这么说,艮星宫的设计者在建宫时加入了很多技术含量较高的设计元素?包括人造地球重力环境等。”又一名从太空信息中心来的专家加入了讨论。
“应该是这样,否则公转速度如此高的艮星地下宫殿对人体不产生任何影响,恐怕难做到。”丹尼尔说着,转身问劳伦斯:“大伯当年亲临现场体验过,不知他们用什么方式解决这一难题呢?”
“这我也不太清楚,虽然我当年常往返于地球与艮星间,但只是随船飞行,开头就住在船舱里,后来他们给了驾驶人员地下休息室。我们就搬进去住了。那感觉比飞船上住还舒服。但我也不知他们在工程中加入了哪些元素。”
“能在艮上感受地球上的感觉,这艮星宫确实充满神秘色彩。”那个专家又说:“不过,岳先生是否考虑过,这种环境不利于你对艮星内部的电磁感应等专题研究。”
“对呀。”岳林突然拍了一下脑门,顿足叫起苦来:“我怎么没想到呢?”
“你是新手,当然有很多事难能考虑的周到。”
“不知您的话是什么意思。”岳林不解地问。
“这个问题,阿尔文教授早就想到了。在我们出来前吩咐我们带一台便携式掘进机,以便出现意想不到的事时用它钻地掘孔来保障你的实验顺利进行”那个教授说。
“大家静一静,做好着陆准备。”丹尼尔突然转身对船舱里的已醒过来的岳林等人说:“飞船快到近地点了,再过二十余分钟飞船即在原选地降落。”
“这此能正常着陆吗?”
“没问题,一切很正常。”
艮星是地球史前文明时期在太阳系最内轨道上运行着的一颗行星,其轨道运行速度极快,快得难以想象,这无疑给飞船的着陆带来极大困难,虽然飞船靠近艮面后完全与艮星同步飞行,但因飞行速度极快,加上艮星表面仍存在少量大气,仍产生一定的阻力,造成艮体与飞船间也产生一定的错动,产生热量,加大的飞船表面温度,虽然用耐高温材料制成,但仍有烧毁的风险。因而,艮面降落也需要高超的飞行技术。
飞船随着丹尼尔的灵巧的双手在控制盘面上左右敲击,如同乐队琴师一样的动作下,各部位的喷气发动机被他控制的非常得体,机体产生更趋合理的机动性,使得艮表面的气体阻力被调节的服服帖帖,最终与机体“协调”,阻力反而成了动能,托住了机体,使其缓缓下降,最终稳妥稳地停在艮面上。
“成功了!”乘务舱里响起一片欢呼声。
“大家先不要激动。”丹尼尔通过显示屏向后舱内的人员摆摆手,说:“我们还未完全着陆成功,下一步还需要使舱口与艮星宫进出通道相对接。但现在还未发现艮星宫进出口,需要我们仔细寻找。”
“是不是着陆地不对?”岳林看着自己的显示器上的数据:“或者是艮星宫进出口被掩埋了?”
“不可能。”劳伦斯再次仔细对比原先的航行图后摇摇头:“关陆地不错,艮星宫通道口也应在飞船下方。”
“那什么没发现呢?”岳林问。
“应该是艮面表皮错动了。”丹尼尔有所醒悟:“大家不要慌,我把飞船在着陆地附近慢慢行驶,发现通道口,我们就可以进去了。”
“万一因艮层切变而艮星宫受损而进不去什么办?”岳林又问。
“这种可能性不大,因错动不可能是小面积事件,而是大范围的艮面相对内核移动,这恰似地球板块运动一样。只是一部分表皮相对艮面错动。这种错动不可能是浅面错位,所以不用担心宫体被毁。没事的,大家放心。”
丹尼尔驾着飞向绕着预先定位的心点行驶了大半天,最终找到了错动而偏离着陆点的艮星宫通道口。很快完成对接。
大家终于舒了一口气,前后通过对接口进.入了艮星地下宫。
“飞船怎么办?”那个随机来寻找失事飞船残骸的小青年问:“是不是这样扔在艮面上,不用管?”
“这个嘛。”劳伦斯看着丹尼尔笑了:“不能在艮面上露天停放。一会丹尼尔把他开到离这约五公里远的机库里。”
“那他怎么回来呢?艮面上好象无法行走。”
“机库内也有通道,与艮星宫相通。”
“哦,原来如此。”小伙子笑了,笑的那么天真:“那明天开始,我们将出去找那架二十多年前坠毁的飞船残骸吗?”
“你们是来找遇难者遗体的,但这种可能性恐怕难能办到。”劳伦斯摇摇头,为难地说。
“因艮星表面温差巨.大,白天温度高达四百多度,如飞船在艮面坠毁的,那其上的人员的遗体早已在高温下变得无景无踪,怎么找?”
“那我们不找了吗?”
“找,但希望不大。”
“那我们白来了?”小伙脸上的表现,很是失望。
“我们出来前,你在卅轮上时不是说来玩的么?”劳伦斯笑了。
“那只是闹着玩的,我们仍是来寻找遇难者遗骨的。”
“没事,找不到的话,你们就尽情地玩几天,然后回地球。”
“那也行。”小伙们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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