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白驹过隙般的悄悄离去。
可喜得是屋子里的温度,在之前降低了一些,随着时间的推移,现在又缓缓地回升了。
陆明非不至于被冻死。
温度之所以会骤然回升。
最大的原因,想来还是拜玄关门外的那个意外。
那个猝然前来1406拜访的神秘人所赐。
主卧的位置离玄关不远,陆明非静卧在床上,耳畔边能够清清楚楚地听见有人从门外按动密码锁的滴滴声,并且输对了六位数密码,打开了1406号的房门。
这......这人是谁?
思忖了好一会儿,一个细思极恐的念头出现在了陆明非的脑海中。
1406号房的密码知道的人并不多,除了原房主邹晓冉和上次偷偷瞅见密码的陆明非之外。
能知道密码的还会是谁?
“不会是那个杀人犯吧?!杀死邹晓冉的那个。”陆明非不敢出声,在心中默默地嘀咕了几句。
这时的他得装作什么都没听见,这人要真如想的那样是杀害邹晓冉的凶手,被发现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从心理学的某个角度上讲,作案人在犯下一次案件之后,很大的概率他们都会回到案发现场。
至于是出于何种目的,业界的人各有说辞。
某些理论胜于雄辩的现实主义者根据这种心理给出了三种解释:
一,犯罪人的仁心未泯,出于良心的不安,内心的谴责,夜夜难眠的焦虑迫使他回到犯罪现场前来忏悔,祈求得到亡者的原谅;
二,犯罪人内心的肮脏早已到了病态、人神共愤的地步,傲慢的凶手这是打算再次回到这里,欣赏自己亲手创造出来的“杰作”。对他们来说杀人即“艺术”,并且用他们那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迫使案件在脑颅中重演,细细回味当时受害人那种惊恐、无助,在绝望中越陷越深的表情,来促进脑内多巴胺的分泌,以此达到心灵上的升华,缓解现实中的压抑。
三,犯罪人有可能是第一次犯案,他回来只是纯粹的想来确认,受害人是否真的已经死了。
屋子周遭本就静谧,这位不速之客的脚步毫不客气,踩在地板上发出“咚...咚...咚”的沉闷响动,压根就没想着去收敛,实在胆大妄为。
在黑魆魆的屋子里面行走显得尤为突兀,夜的静美也被这野蛮人给咚碎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听声音就像是直奔着主卧去。
“不好,他这样过来会发现我的,要不要现在冲出去来个先发制人?”静卧在床上的陆明非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系统任务中说得很明确,任务途中他不能醒来,意思就是说天亮之前不能睁开双眼,否则任务会失败。
他在心里计算着从玄关走到主卧室的距离。
大致需要十五个步子。
声音由远及近,数着步子已经走了十一步了,马上就要走进主卧大门。
神秘人的脚步每次往地板上面咚那么一下,陆明非的心脏就会猛地跟着心悸一下,就好像有把锤子咚咚咚,重锤着陆明非的心脏。
陆明非本能的攥紧了藏在被褥中的平底锅,安全寄托全在这个铁疙瘩上。
他忽然庆幸自己长了个心眼,带上平底锅防身。
如果这个神秘人敢往床这边走来,陆明非绝对会让他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咚”
第十五声脚步停止了,继而神秘人停在了卧室门口。
陆明非滚了滚燥热的喉结,咽了口唾沫,等待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可偏偏等待了须臾的时光,也没见声音的主人有其他动作的意思。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躲在被窝里的陆明非慌了神,并且很是不解这种迷之操作。
神秘人自从走到门口,一直杵在那儿纹丝不动,不知究竟想干嘛。
一时间,两边居然有了对峙上的意思。
陆明非隐隐约约觉得漆黑的屋子里面,多出了一双黑眸在窥伺着自己,这感觉很不舒服,让人脊背发凉,浑身不自在。
隐私都快被曝光了那种。
主卧大床的被子厚实轻薄,盖在人上面,基本看不出床铺有人。
自然,漆黑的房间里面,神秘人无法在第一时间用肉眼确定陆明非就躺在了床上。
而且他的注意力压根就没在床上。
那么......他没发现陆明非,这么长时间那又是在干什么?
陆明非是无法鉴证如此“壮丽”且开眼界的景色了。
当神秘人走到门口后,先前还都算正常,但是过了两分钟,他脸上的表情逐渐销魂、狰狞起来。
他的脑中回忆起了昨晚对邹晓冉的施暴行为,令他欢愉到了极点。
“a,o,e。”伴随着舒爽的酣畅淋漓的声音,他修长的手臂紧紧搂着自己的腰肢,整个人开始自我陶醉,进入了高潮的状态,表情愈发的变态。
看来这是一名典型的病态型杀人犯,这种人向来都只追求极致的快感。
毫不掩盖,听的躺在床铺上的陆明非也有点不知所错了,尴尬至极,就连呼吸都不敢喘出粗气来,生怕打扰到他,更怕间接要了小命。
任务起始,一同陪在陆明非旁边的两个女人,诧异的歪斜着脑袋,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神秘人。
闭上眼,对于时间没有了具体的概念,无从得知神秘人究竟折腾了多久。
反正对于陆明非来说是种煎熬,或许这就是人生的劫难也说不定。
终究还是错付了。
果然,爱会消失。
陆明非心里暗自腹诽:“大哥,别闹了,大半夜不好好睡觉,来这里发什么情,你再不走,我特么就要疯了!”
这种想揍人,又不能拿他怎样的事情,太折磨人的心智。
终于,神秘人玩够了,酣畅的声音也跟着停下。
再无留恋,由近及远,“咚咚咚”他迈着步子心情舒爽的离开了1406。
陆明非如释重负。
鼻子嗅觉敏锐的他,从神秘人进卧室门到离开卧室门为止。
主卧房间内充斥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
味道不香,但也不特别臭,总比聂小露那种跟死老鼠一样的尸臭来说,要好得多。
难不成......野原广志的脚臭咩?
不像,广志的脚臭应该是酸涩到发蔫的感觉。
“啊,对了。”
陆明非思考了半天,想通了,这股淡淡的忧伤是男人独有的“狐臭”。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