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典客！”
喜鹊踏着晨曦从外面进来。
将门一打开，让阳光盛满整个屋子，照亮枯坐在桌子前的人。
常乐顶着一对黑眼圈，望着带着神光进来的喜鹊，仿佛看到了希望。
“怎么样？僖嫔和临贵人都活过来了吗？”
没打听到情况，她连鸿胪寺都没心思去。
今日又托人去告了假。
“嗯，婢子去冷宫问过了，她们已经醒了，只不过因着杖刑，还不能下床。”
“如今没有陛下的命令，谁都不能见僖嫔和临贵人，婢子也不能随意送吃的进去。我临走，看见他们从御膳房拿的食物，由太医亲自送去的，想必是不会有问题。”
喜鹊一五一十地汇报着，见她放心下来，又贴心地说完所有情况。
这番话说完，常乐彻底放心了，所有的担心疑虑都消失了大半。
能有喜鹊在旁帮衬着，果然要方便多了，问话都能少说几个字。
“典客，这回您能放心了，婢子这去给您拿早饭来。”
喜鹊笑盈盈地退了出去，不过片刻又回转，两手空空。
“典客，容内侍来了，还带着侍卫。”
“什么情况？”
常乐疑惑出门，见着了昌立方，更是不解。
容回上前来，行礼道：“常典客，陛下命你去长春宫，冯相要审问。”
后头的喜鹊立马提起心来，目露担心。
“冯相要在长春宫审问我，陛下也在？”
常乐将这个信息换了个方式整理，还是觉得怪怪的，完全不搭的三个词，怎么样都不能组成一句不蹩脚的句子，偏生它们还就凑着了。
“陛下和冯相已经等着了，常典客请罢。”昌立方公事公办地催促，顺便递给了常乐一个安慰的眼神。
……
长春宫，长春殿的外殿，大长公主和司伯言正襟危坐，冯希仁站在一旁，满脸严肃。
还真有三堂会审的紧迫感，让没做贼的人都有些心虚。
“臣常乐，见过陛下、大长公主，冯相。”
一一行礼罢，没了动静儿。
偷偷抬眼，便见着大长公主和司伯言都不约而同地凝视着冯希仁，似乎在等着他的话。
冯希仁上前，声音四平八稳。
“常典客，你现在去偏殿陪同女医，察看长春宫女眷何人右肩上受过箭。”
常乐一脑门儿问号。
叫她来，就是让她看病的？
这都拿她当华佗在世了还是咋的？寻思着自己是画师，当的是典客，也没有体现过医者的天赋啊。
前让看蛊毒，后让看伤口。
“冯相让你去，你便快些去罢。”司伯言开口催促，语气也极为正经。
端坐着的大长公主早就面露不悦。
终究她是说不过冯希仁，只能任由他们胡闹。
常乐的两只手揣在袖子里，左手挠了挠右手的手背，拱手领命。
“是。就是看右肩有没有被剑砍过的剑伤是罢？”
“是被箭射过的伤口。”冯希仁纠正。
“哦，是箭伤。”
常乐了然一刻，愈发莫名其妙地跟着昌立方往偏殿去。
偏殿的门口摆了个大的檀木绢纱屏风，屏风后整整齐齐站着百十号来人，身上服色各异，从大宫女到宫院杂役都有，全都是女子。
秦嬷嬷见着她来，瞧了护送而来的昌立方，忍下不满。
“长春宫的所有女人全在此处了，可是要现在开始？”
常乐发现她身侧站着位中年女医，谦逊道：“全凭医官做主。”
女医闻听，朝秦嬷嬷略微颔首。
昌立方退出偏殿。
“脱！”
秦嬷嬷一声令下，所有女人都利索将腰带一解，外衫顺势褪落在地，只着里面的襦裙，露出肩膀，身材暴露无遗。
突然的大场面，常乐不争气地咽了下口水，竭力让自己的目光不显得那么猥琐。
不过，有好些美人的小香肩是真的好看，还有那些锁骨！
“常典客开始罢。”
在女医的提醒下，常乐摸了摸自己的锁骨，揣着手挺直脊背跟在后面。
巡视一圈，也没看见一个符合要求的，就算右肩有伤也是旧伤，还不像是刀剑箭什么兵器伤的。
最后一无所获地回到屏风处。
秦嬷嬷眼中藏着傲气，“二位可是查完了？”
“所有人都在这儿了？”常乐看她不爽，故意刁难。
秦嬷嬷勾唇轻笑，“常典客可是要对照名单？花名册也在这儿。”
说着，站在第一排最右侧的宫女不顾地上的衣服，径直从靠墙的案上取来一个托盘。
托盘里放着几本册子。
瞟了一眼封面，确实是长春宫的花名册。
常乐笑了笑，直勾勾盯着面前的秦嬷嬷。
“花名册就不用看了，本官自然相信嬷嬷。只不过，这不是还有人没查吗？”
“哪里……”
话刚出口便戛然而止，秦嬷嬷那双犀利的眸子沉了下来。
这屋子里唯一没查的就是自己了。
女医见势不对，只管眼观鼻鼻观心。本来没查就没查过去了，常乐提起她也不能蒙混了，毕竟丞相说的是查长春宫所有女眷。
好半晌，秦嬷嬷深吸了一口气，盯着常乐解开腰带，将衣襟扒拉到右肩以下，恨得暗暗咬住了后槽牙。
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居然敢如此羞辱她！
常乐面色如常，瞄了眼她的肩膀，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就是皮肤已经松弛，呈现老态。
云淡风轻地收回了视线。
“没问题。好了，查完了。”
“都穿上罢。”
秦嬷嬷整理好衣裳吩咐，众人又蹲下身子捡起外衫和腰带穿整齐。
常乐已然和女医出了偏殿，回到司伯言面前复命。
女医恭敬道：“回陛下，未查到丞相所言之人。”
司伯言颔首，等着冯希仁的回应，后者却是不放心地看向常乐。
常乐正四处偷看情况，接收到冯希仁的疑问目光，立马拱手附和。
“确实都没问题。”
冯希仁死心垂眸。
“那看来长春宫当真是无这么个人。”司伯言出声总结，“让大长公主受惊了，只不过竟然有人偷用长春宫的令牌进入大理寺大牢，必须要查个清楚！”
大长公主问正进来的秦嬷嬷。喜欢弃妇成凰：皇后要兴国请大家收藏：(bxwx66.com)弃妇成凰：皇后要兴国笔趣阁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