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手下不留情啊,别怪哥几个以多欺少了。”
十几个家丁奴仆默契的站成一排,暗叫倒霉,公子伤得看不出人模样,即使把这小女子抓住发落,他们难逃责罚。
这时,茶棚里的客人走出来看热闹,有的看白雀势单力孤,想上前劝合,但看对面站着那么多人,欲言又止,没敢多管闲事。
冀州境内,姓逢的就那么两三家,眼前这位公子衣着华贵,前呼后拥,邺城的百姓用膝盖想,都知道是谁家公子。
那可是官府的大人物,寻常人敬之畏之。
“喂,是他们无礼,我动手不算违法吧。”面对十几人步步逼近,白雀淡然问道。
“放开手脚,打死打伤有我顶着。”林阳面带微笑,背着手看戏,想见识下那年轻人家室如何不一般。
“得嘞!”
刹那间,白雀退到茶棚旁边,回手抄了把椅子丢过去,只听咔嚓一声,椅子四分五裂,被砸中的奴仆捂着脑袋蹲下,接着足尖轻点地面,冲到近前,拳头雨点般打出,又放倒两人,下面飞快一记扫腿,动作快而凌厉,那些人躺了一地。
“我……卧槽!”
十几个呼吸,逢公子的奴仆能站起来的仅有四个,平时动手打架,仗着人多鲜有失手的时候,今天算遇上硬茬,动作灵活敏捷,一个照面便被放趴了。
靑天白日下,被小丫头打得满地找牙,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倒地哀嚎的家奴脸上火辣辣的刺痛,没脸见人啊。
“精彩!”
林阳笑眯眯的走到白雀身旁,不得不说,要交起手来,他未必有全胜的把握。
接着,踹了逢公子一脚,笑骂道:“熊样,手无缚鸡之力,敢调戏良家妇女,找死不是,见识太浅,女人不好惹。”
“你谁啊?”逢公子爬起来,先前看这俩人走在一起,并没当回事,邺城中敢阻挡他找乐子的没几个,可从未见过眼前这位。
“你说我?我是你爹。”笑着蹲下,林阳故意伸手去碰逢公子的脸,又是一阵杀猪般的哀嚎,冷汗融进伤口,更是痛不欲生。
然后又觉得很不礼貌,补充道:“口误,我是您爹。”
“小子,你知道我爹是谁?”姓逢的公子蹭的跳起来,忍着疼痛骂道。
“谁?”
“我爹是冀州长史,逢纪!”
“很熟,上午刚见过。”
说罢,林阳抬腿踢中逢公子的小腹,一屁股坐到泥地上,指着鼻子骂道:
“小贼,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想见阎王了。”
“呵呵,看来在冀州,我的名头很没威慑力啊,不说也罢。”林阳自嘲一笑,看着逢公子道:“我走南闯被,酸酒、苦酒、辣酒、甜酒,想换换口味,试试你这杯罚酒。”【#爱奇文学www.iqiwx.com !&最快更新】
“行,你等着!”
撂下句狠话,姓逢的公子就要回去搬救兵,却被抢先拦住:“随便派个人回去就行,你跑了,我上哪吃罚酒?”
“够胆,有你哭的时候!”
逢公子叫了名随从过来:“你回去找我爹来,告诉他多带点人,我要这对狗男女尝尝炼狱的滋味。”
“小兄弟,趁着人没来,你们赶紧走吧,逢氏家大业大,得罪不起!”不忍心看人落难,一名花甲老者颤巍巍走来,嘘声劝道。
“接下来交给我!”拍拍白雀的肩膀,前半场的戏由她来唱,后边的事有些棘手,非得他出面不可。
“用不用调兵进来?”
为防止意外,白雀觉得多些人稳妥,担心逢纪见儿子被打,狗急跳墙。
“多虑了,逢纪没那个胆子!”自信一笑,林阳回到茶棚,耐心等待。
逢家离这条街不远,一炷香的功夫,浩浩荡荡跑过来数百人,拎着刀枪棍棒,大喝道:“让开,让开,逢长史驾到!”
百姓纷纷避让,自古民不与官斗,得罪了是要吃苦头的。
“哪个不长眼的敢打我儿子!”马车上下来一中年人,步履生风,正是闻讯赶来的逢纪。
“爹,你可得替儿主持公道啊,我被人打惨了。”
逢纪四处寻找儿子下落,一个满脸水泡,看不出模样的人,抱住他嚎啕大哭,像是受了八辈子委屈,终于得以沉冤得雪。
“滚开,别套近乎!”
打眼一瞧,逢纪心说哪来的丑鬼,自己年轻的时候容貌俊美,生出的儿子八分像相,哪能是这个脸肿成猪头的货。
“爹,我真是您儿子!”
“老爷,他真是公子,是被开水烫的。”带路的家奴急忙解释,暗自咂舌,这要是自己儿子,也很难辨认。
“我的儿啊,是谁打得你,爹都认不出来了。”
望着脸皮被烫烂,滚了满身泥土的儿子,逢纪冲着百姓冷哼道:“快说,打我儿的凶手跑哪去了,我要把他们碎尸万段。”
“爹,他们没走,其中一个说认识您,不知哪路神仙。”逢纪的儿子话都说不利索,见老爹撑腰来了,冲着茶棚大骂:“小子,我
爹来了,快滚出来受死。”
“喂,赶紧滚出来受死!”
连喊了两声,林阳岿然不动,沉声道:“逢纪,屎壳郎坐龙椅,好大的架子,是让我滚出去吗?”
“咦,声音有点耳熟。”
愣神的功夫,茶棚里走出来一名年轻人,手里攥着半块点心,朝逢纪笑道:“逢长史,,到街上来喝茶啊。”
“二公子……不,大将军!”
看了眼林阳,又看了眼自己儿子,逢纪暗叹该不是他俩打起来了吧,那事情可就难办了,都知道大将军在冀州呆不久,必然选出新的刺史,他还想趁机上位呢。
要是一力偏袒自己儿子,那提升刺史的事肯定成为泡影,当下还是问个明白再做计较。
“大将军,在这遇见了,好巧啊。”
“不巧,我在等你!”
走出人群,林阳把半块糕点吞进腹中,拍拍逢纪的肩膀,问道:“你儿子是我打的,有火气冲我来。”
“哪……哪敢,肯定是犬子得罪了您。”身子一晃悠,逢纪差点跪下,半老不老的脸上汗如雨下,想着如何破解局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