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剑牢,吕望拱手告别,领着人匆匆离去。
范贤对着绣衣卫们的背影啐了一口,愤愤不平道:“这帮家伙都是属狗的,护食得紧,吃相真难看。”
见李仲林若有所思地站着不动,范贤急切地扯起他就走:“走哇,赶紧回去叫人抄家伙,不能给这帮人把功劳全抢了!”
陆滢儿柳眉倒竖:“站住!”
见两人诧异的目光看过来,女剑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用脚尖刨着地:“来都来了,要不喝口茶再走呗……”
李仲林笑了笑:“好啊,叨扰陆师姐了。”
两人说笑着,并肩走开。
范贤忍不住跺脚:“都什么时候了,还忙着泡妞!”
他气急败坏地跟了上去。
……
剑牢内。
韩荔盘膝而坐,闭目沉思。
片刻后,他睁开眼睛,自言自语:“绣衣卫会把注意力转移到翠云山么……”
“无妨。”空气中响起嘶哑的低语,“我们已经争取了够多的时间,只需要再过一天,计划就完成了。”
韩荔皱眉道:“越是最后关头,越要当心。”
伴随着低沉的笑声,韩荔的身躯上源源不断地挥发出黑雾,仿若无物地穿过剑芒,在笼牢外凝聚成一道模糊的人影。
人影伸出手,不见如何动作,剑芒组成的笼牢便消弭不见。
韩荔起身走到圆台边缘,附身看向深不见底的下方。
“他的神魂,就被镇压在剑牢的最底层?”
人影桀桀笑道:“不错,朝廷拿他的神魂没办法,只能委托剑宗镇压。”
“你确定再过一天,就能搞定剑牢的禁制吗?”韩荔沉声问道。
人影化作黑雾翻腾,在圆台上空盘旋。
黑雾中传来声音:“放心,剑牢我熟。”
果然,剑牢中的剑芒对黑雾视若无睹。
“倒是你韩荔,后悔走上这条路吗?”黑雾说道。
韩荔咧嘴笑道:“十二年前,我就已经走上这条路了。”
黑雾怪笑着剧烈翻腾,似乎极为开心。
“天道不存,天魔永生,众生会记住我们的,桀桀……”
……
问心堂。
何无涯警惕地看着李仲林:“你来干什么!”
噌!
陆滢儿的袖中发出一声剑鸣。
何无涯生气道:“师妹,我不怕你威胁……好吧,李士子帮了咱们一个大忙,问心堂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
他小心翼翼地拨开停在鼻尖前的剑尖。
“师妹,都是自己人,不要动不动拔剑,伤和气。”
应泗走了过来,沉声道:“你们刚去了剑牢……是不是去见韩立,出了什么事?”
陆滢儿一脸沉重地说道:“韩立的名字是假的,他原来不叫韩立,叫韩荔。”
应泗和何无涯看着陆滢儿,露出十分迷惑的神情。
满脸都写着:师妹,你到底在说什么东西?
陆滢儿瞪着大眼,无辜地看着他俩。
剑修的说话方式,都是这么铁憨憨么……突然就觉得有种莫名的萌感……
李仲林一边在心中吐槽,一边言简意赅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随着他的讲述,应泗与何无涯的脸色不断变化。
“原来还有这般隐情……”应泗长出一口气,“韩荔也算是没有滥杀无辜,剑修的风骨还在。”
李仲林和范贤一起瞥着他,心说:剑修的思路挺清奇的……
范贤皱眉道:“韩荔是怎么隐姓埋名进入剑宫的,有何目的,是否还有其他同伙藏在剑宫,你们最好尽快查一下。”
何无涯傲慢地颔首:“剑宫自然会查,不劳费心。”
你特么……范贤忍不住在心中骂了句脏话。
他恼火地扭过头去,对李仲林说道:“走吧,绣衣卫现在一定在调兵遣将,再晚真就来不及了。”
李仲林缓缓说道:“你觉得,救出小皇子,这案子就完了?”
“什么意思?”
范贤不解地问道。
李仲林启发道:“韩荔潜伏在剑宫多年,必然图谋甚大,难道就是为了杀吏员一家,然后绑架个小皇子出出气?”
范贤悚然道:“你是说,小皇子已经死了?”
不,我没说。
李仲林耐心解释道:“其实在剑牢中,为了试探韩荔,我说了一种猜测。但韩荔很配合,甚至刻意引导我们的思路往这个方向走,我就知道,这个猜测必然是错的。”
“韩荔的目的,是为了调虎离山。”
范贤说道:“所以小皇子不在翠云山,绣衣卫扑了个空。”
李仲林无语地看着范贤。
兄弟,你是卧底么,每次猜测都是在和正确的方向背道而驰……
“小皇子必然在翠云山,不然凭什么拖住绣衣卫。”
不再给范贤插话的机会,李仲林加快了语速。
“本案的重点不在小皇子身上,而在韩荔身上。他本可以远走高飞,但不惜被打入剑牢也要回剑宫,说明他要图谋的目标,就在剑宫中。”
“至于假皇子……”李仲林不安地握拳,“可能藏有某个秘密,而这个秘密,会对皇城不利。”
——
花了一天时间,写写改改,最后觉得已经写好的两章有逻辑硬伤,狠心给删掉重写了,所以发得很晚。但是没办法,我是一个有强迫症的人儿,码字一小时,构思三小时,就好难……
另外,本章并没有写完,因为这几天在和猎头沟通新的工作,晚上下班还得去面谈,所以时间真的有限,不好意思哈,明天上午一定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