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师父!”
陆滢儿身形如电地驰援,御剑刺向男子夹剑的手臂。
男子闻言,原本准备轰出的拳头一松,改为用掌轻飘飘拍出。
陆滢儿的剑势被无可匹敌的巨力阻住,身体倒飞出去,被巨力轻柔地挟带着落回另一半圆台,踉跄后退,被李仲林扶住。
于此同时,应泗和何无涯的身影消失在原地,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男子身后,递出剑锋。
剑锋双双刺入神魂。
还没来得及惊喜,磅礴的内力顺着剑身袭来,摧枯拉朽地击散了两人体内的剑气。
两人如遭电击,瞬间被弹飞出去,撞碎附近的圆台,嵌入碎石中。
一个照面,三名剑修完败。
男子低头看向阚首座,传音道:“放心,没伤你徒弟,但另两个给他们一点小教训,免得打扰我们。”
阚首座清冷的眼眸看向他,不说话。
男子叹道:“你还在怪我当年不告而别……”
女剑修白玉般的脸庞上露出一丝冷笑。
男子说道:“当年的事情实在太过于诡谲,我不想让你牵连进来。‘他们’奈何不了我,只能将我的神魂从肉身中剥离出来镇压在此,如果你牵连进来,便会有生死危机。”
阚首座垂下眼帘,传音道:“所以这就是你抛下我,去找那个狐狸精的理由。”
男子的表情一滞,苦笑着解释:“我和那人只不过是合作关系,绝无半点私情,况且她还是我长辈……”
“呵,渣男。”阚首座鄙夷地看着他。
男子:“……”
“没时间了,厉剑宗正在从北荒御剑赶回来,再不走就要被瓮中捉鳖了。”黑影不满地传音插了进来,催促道。
那边。
李仲林死死拦住陆滢儿,低声道:“你不是那人的对手,赶紧去搬救兵才是。”
“去哪搬救兵!”陆滢儿银牙紧咬,急得跳脚,“前几日北蛮妖邪作乱,剑宗带着诸位首座去太清山支援道门北宗去了。”
李仲林默默叹了口气。
他无奈地看着陆滢儿,就像看着解不出题的小学生,怒其不争。
“去书院、方士塔,找夫子和元塔主。”
陆滢儿眼眸一亮:“你说的对。”
李仲林握住随身的两样法器,和范贤警戒地挡在陆滢儿的身前,掩护她念口诀。
陆滢儿担忧地看了眼与神秘男子僵持住的师父(看起来),小心翼翼地取出纸条,准备照着念。
“口诀”太长,记不住。
这时,男子突然扭头向这边看了一眼。
范贤如遭雷击,对方的目光中蕴藏着极为恐怖的威势,令他的身体瞬间僵硬,每一条肌肉都在失控地战栗。
李仲林一把扶住同僚,武夫强健的肉身十分沉重,差点把他带倒。
陆滢儿也被高品强者的气息所摄,发出一声闷哼,慢慢软倒。
李仲林赶紧放开粗鄙的武夫,扶住娇美的女剑师。
噗通!
范贤僵硬地栽倒在地,目光哀怨地看向李仲林。
男子微微一笑,收回目光。
突然一指点在阚首座的眉心。
“你!”
阚首座双目喷火,带着不解和不甘,缓缓软倒。
男子带着歉意说道:“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后会有期。”
“桀桀桀,渣男就是渣男,说得比唱得都好听。”黑影一边施法开出一道通往外界的门户,一边冷嘲热讽。
男子瞥了一眼黑影,冷哼一声,走入门户。
黑影带着韩荔跟着离开,门户失去了法力的维护,消弭于无形。
……
皇城中。
一名名太监、宫女穿梭在各宫之间,忙忙碌碌,井然有序,如同勤奋的工蚁。
某处宫墙边,一名小太监正在井口打水。
他费力地将盛满水的木桶从井口提到地面,舒展腰肢,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滴。
耳中突然隐隐听见井下有声音。
小太监不经意地顺着井口朝下望了一眼,目光呆滞住。
井底,水面如同烧开一般,翻腾不息。
……
御书房。
君臣奏对完毕,尉迟都督正要告退,突然听见外面传来喧哗。
宣和帝淡淡说道:“去,看看怎么了。”
一名侍立的太监悄无声息地走出门去,很快再次回到御书房,惊骇地说道:“御湖出事了,湖水翻腾,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水下作浪。”
皇帝霍然站起,脸色失去了平静。
那东西怎么突然……
“尉迟!”皇帝喝道。
“卑职先行去查看。”
尉迟苍说完,身形一闪,已经消失在室内。
皇帝大袖一拂:“来人,摆驾御湖!”
……
御湖畔。
挤满了禁军、太监和宫女。
人头攒动,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注视着湖面上翻滚不息的波浪。
“这湖水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一刻钟前湖水开始翻滚,越来越剧烈。”
“水下有什么东西在作祟?”
突然,一名眼尖的禁军喊道:“水下有东西出来了!”
湖心处,翻滚最为剧烈。
一道白色的穹顶浮出水面,缓缓上升,更多轮廓暴露在视野中。
那是座汉白玉筑成的建筑,像是座缩小了一半大小的主殿,殿身被纵横交错的寒铁链束缚着,系在八根表面刻有玄奥符文的石柱上。
湖畔的众人经过仔细辨认后,瞠目结舌。
“那是……一座陵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