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张安神清气爽的回到手机店。
倒是舞媚娘,一直休息到晌午,才扶着腰下了床。
“天杀的。”她嘟囔着。
恁汉子也太懒了,居然真就全程不带动的。
她是又痛又累又苦,差点自己把自己个儿给拆了。
但别说,这滋味还不错。
舞媚娘表示,下次还可以这么玩,权当她把他给那什么了。
这么一想,舞媚娘也神清气爽许多。
想当年,她在青楼里,等着被人那什么,现在可好,她也可以那什么了。
还不用付银子。
……
小玉姑娘拖了张安一天。
她还真教张安几招实用的招式,对付普通人和小毛贼绰绰有余。
但她拖得住张安一天,拖不住张安两天。
一日午后,闲来无事,张安去了茶楼。
茶楼在秦淮河上,处处茶香。
有侍女上来招呼张安,张安自报家门,“我是手机店主,老温让我过来坐坐。”
老温?
侍女起初疑惑,继而明白过来。
这是在说家主。
掌柜倒是提醒过,说若有一个年轻人上门报老温名的,一定要按上宾对待。
她当时不以为意。
在整个金陵城内,敢直接喊“老温”的年轻人应该没有。
纵然是当今皇上,见了家主,也得喊一声温叔父。
她想不到,今天还真来一位喊家主老温的人。
侍女一边好奇打量着他,一边把他引了进去,很快姥姥亲自出来迎接,把张安引到最上层。
画舫最上层,轻纱覆盖着窗户,在风吹之间,可以望见秦淮河上的风景。
当然,最引张安注意的是一阵茶香。
“好茶!”张安忍不住说。
“哈,是吧。”
出乎张安预料,老谢也在此。
在他对面坐着一位姑娘,一身白衣,正在老谢沏茶。
“小友,快过来,来尝尝这来自仙界的茶。”他招呼张安。
等张安落座后,他告诉张安,他本来想去请张安的,但又怕小玉姑娘不高兴。
“若以后不让我登门,那我肚子里的馋虫非翻了天不可。”老谢摸了摸肚子。
张安一笑,“我和小玉姑娘是朋友。”
他接过姑娘的手,道一声谢。
姥姥在旁边笑着道:“公子,这是我们茶楼的头牌,木观影。”
木观影?
挺别致的名字。
张安上下打量她,见她衣着优雅,一颦一笑之间,满是大家闺范。
若不知道姥姥介绍,张安还以为是哪位贵人家的小姐。
“老温可是说了,我若是喜欢,可以把她带走的。”张安记起了老温说过的。
正在沏茶的木观影手一抖,姥姥脸上的笑容也是一僵。
木观影乃茶楼的头牌,若被张安带走了,那他们立刻从八大楼前列滑落到末尾。
一时不慎,跌出八大楼也有可能。
当然,她也只是一瞬间的不舍,既然老温说过,她们再不想也得答应。
“既然温大人答应了,那我们…”
张安接着说道:“不过带走就算了,还是在茶楼待着吧,毕竟你们培养一位头牌也不容易。”
姥姥脸上依喜。
但张安接下来的话,又让她的笑容消失了。
“就留在茶楼,等我来时伺候我得了。”张安说。
老谢乐了。
“哈,你小子还是个渣男,居然让老温帮你养女人。”老谢佩服。
“客气,客气。”张安拱手。
送到手上的便宜,张安不占白不占。
姥姥思虑半晌,觉得至少头牌还在,日后的生意差不了,于是强颜欢笑起来。
她招呼木观影,“快,为张公子沏茶。”
木观影点头,在看张安一眼后,递过来一杯茶。
张安饮一口,透人心脾,而且茶温,茶色正合适,是好茶。
“当然是好茶,这可是老温从宗门带来的仙茶。”老谢饮一口,只觉自己也成神仙了。
对于仙界来的东西,张安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现在唯一好奇的是仙界,哪里究竟是个怎样的世界。
老谢旁边摆着手机,此刻正放着祖由北伐那出戏。
老谢闭目,听得十分陶醉,甚至斜坐在席子上,手跟着打节拍。
到了高潮处,自己也要唱上一两句。
张安对这戏曲不感兴趣,又饮几杯茶后,忽然觉得这地方睡午觉也不错。
遮凉,又有河上风,比手机店强多了。
于是,他走到对面木观音的席子上,让木观影让一让,自己躺在席子上。
只是差一枕头。
他拍了拍木讷的木观影,让她坐下来,把膝盖让出来,自己枕上去。
从始至终,木观影呆若木鸡。
她的命运在片刻之间转了个来回,但就是没有人在决定之前问过她。
她现在连面前这位公子是谁都不知道。
一出戏告一段落后,老谢睁开眼,“不得不说,这收音机是个…”
他一回头,不见了张安,正诧异,扭头看到了张安。
他乐了,“你小子,还真会享受。”
若是再年轻上二三十岁,他一定会嫉妒张安。
至于现在,人已老,再壮志凌云,意气奋发,也到了蹉跎不已的时候了。
“我看你精神头挺好。”张安安慰他。
老谢笑着摇头,“我看你这收音机挺不错的,未来大有可为,有什么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我只管卖名额。”张安说。
老谢摇头,觉得张安这是大材小用了。
若用的得当,这收音机本应在尘世中掀起一场变革。
凭借这样的名望,张安不说成仙,成圣是很有可能的,而在金陵城内赢下自己的一席之地,更是易如反掌。
“这么厉害?”张安问。
老谢点头,“民心为何?为势。势之所向,便是天命。”
张安惊讶地看着他,“在小玉姑娘处,我可记得你同那老王说过,什么根基在修行界,不在尘世中。”
怎么现在又变了。
老谢笑而不语。
对什么人说什么话,这是一门技巧。
他问张安,“不知道小友手里还有没有名额?”
“你也要做这收音机?”
“不,是小女要做,在这上面吟诗作对,不也美哉?”老谢说。
张安表示他手里没有了,不过红楼有,舞媚娘手里应该有不少。
老谢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又呆了一会儿,手机响起来,有俗务要忙,于是向张安告别一声离开了。
至于茶钱,这老谢提也没提。
张安依旧在茶楼上呆着。
躺在美人膝,玩着手机也不错。
他还有空向夫人发一条短信,“我想问你一条路。”
夫人疑惑,“什么路?”
她还以为张安在金陵城内迷路了。
“走进你心里的路。”
呸!
夫人直接回了一个字。
扑哧!
旁边的姑娘笑了。
张安抬头看她,见她的笑容一闪即逝,但抖动的身子,还是出卖了她。
“恁这婆娘,这有什么好笑的?”张安不觉得尴尬。
木观影问他,“这是您的夫人?”
她以为张安有夫人了,慑于夫人的雌威,所以不敢把她带回去。
“这不是我夫人,这是别人家的夫人。”张安语气平淡的说。
“什么!”
木观影愣住了,这岂不是勾搭有夫之妇?
她的双眼中立刻有了鄙夷。
“想什么呢。”张安没好气的说,“她丈夫已经去了,她现在是孀居的寡妇。”
那也不好啊。
在诗文中,素来标榜贞洁烈妇,张安此举也是放荡行为。
当然,木观影这些话都没说出来,只是用眼神表达出来。
张安不理她。
因为夫人又来短信了。
她让张安听一下收音机频道,由张安提出建议的新闻频道上线了。
“我提的建议,太后都采纳了?”张安问。
“对。”
“那有没有什么奖赏?”张安又问。
“上次不已经给过了?”
“我说的是太后有没有给你奖赏。”
夫人停下来。
她望了望自己四周,给自己什么奖赏,什么也给不了。
唯一的奖赏或许就是,让他们母子至少不是坐以待毙了。
于是,她回到:“太后赐了我诰命夫人,身份尊贵,福及子孙了。”
张安忍不住说:“居然不给银子,这太后也太抠门了。”
夫人一窘。
“别这么说,太后也穷。”
“我给太后出一些赚钱的主意吧。”张安提议。
若不然,夫人欠他的银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回来。
“什么主意?”
“打广告呀,你听下红楼的收音频道就知道了,他们打个广告,就可以挣银子。”
“这不大好吧,毕竟这频道代表着朝廷。”夫人觉着不妥。
“就是因为朝廷,挣到的银子才多呀。经过朝廷认证的商家,那与供品有什么区别?”
夫人还是觉得不合适。
张安觉得她太轴了,他换个说法,“朝廷有官营吧,盐铁这些…”
“盐铁分别被王、石两大世家把持了。”夫人很快回过来。
张安咋舌。
他抬头问木观影,“盐铁在王、石两家手中。”
木观影点头。
“那温家?”
“茶叶,桑蚕。”
张安现在明白这四大世家为何底气十足了。
“既然盐铁,茶蚕已经在四大世家手中了,不再抓紧这点儿银子,小心也被别人抢了去。”
张安建议,由夫人出面,当一个皇商,提朝廷卖广告,这不就结了。
又有了银子,又有了面子。
夫人觉得这主意也不错,可以试试。
“既然这主意可以,那你说说,这次给我什么奖励?”张安又问她。
夫人也觉得欠张安太多了。
这次不给点儿甜头,若以后不帮自己了呢。
“你说吧,只要不过分。”夫人回短信。
“把晚上聊天半个时辰,从短信改为打手机。”张安说。
夫人在对面犹豫一下,很快就答应了。
既然已经答应聊天了,打手机聊天也没什么。
殊不知,一个人在晚上,才是最脆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