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癫狂之人,正是钟林。
赵芳浑身血液流干,已再无人气。
难以想象,在这段日子当中,她究竟遭遇了何种的折磨。
她曾算计齐业,将其手脚打断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今天。
也许,她后悔过。
钟林在虐杀了赵芳以后,顿感无趣,颓然的坐在屋内,麻木的看着赵芳血肉模样的样子。
“死了?”
“就这么死了?”
“真是娇气。”
钟林竟是拥着这具尸体,轻轻的摩挲着。
他知道,赵芳死了,林达山会再送别人来满足他。
直到……
时机成熟,那姓叶的授首之时。
本来昏沉欲睡的钟林,在栽倒的瞬间,猛地睁开了眼睛。
“曲璐……曲璐……”他喃喃自语。
心中已经下了决定。
哪怕那林曲璐是自己的雇主,他也要将其狠狠的虐杀,用刀锋和她合奏。
想到这里,他全无睡意,独自坐在床上,嘴角狞笑着。
钟林执念入魔。
林曲璐成了他的梦魇。
此时和楚隆暂时呆在一起的林曲璐,还不知道,钟林已经将其视为猎杀的目标,哪怕是这样会违反血侯门的规则。
自钟林到了中京以来,林曲璐再没有离开酒店半步。
林达山之所以哄骗钟林说林曲璐在国外,也是为了她的安全。
她知道,钟林要是再见到她,恐怕难以控制骨子里的嗜好。
……
在千里之外的大都,一处僻静之地。
一宅子门扉老旧,匾额上烫金的字早已经剥落,紧闭的大门只有一个小的方孔。
刚好能递进来一方帖子。
这方圆百里,寂静空旷。
路边散落的白骨任由乌鸦啄着。
陈旧的宅子再往里五百米的地下暗冢,便是血侯门的所在。
在一阵车辆的轰鸣声中,有两辆武装防爆车径直向这里驶来。
车刚停稳,便有两名士卒拖着一裹尸袋走向了这宅邸。
其身上杀气过盛,还未靠近。
那宅里便有人警觉,立时起身快步走了出来,透过门扉上的方孔,向外看去。
“血侯门可知罪!”
那匆匆赶来的人,只听到门外一声大喝,从那方孔中,竟是伸进来一只手枪。
那人还未开口。
“怦”
一声枪响,惊起鸟雀无数。
额头上带着一个血洞,那迎门之人,身子一仰,立时死去。
随着这身枪响。
立时血侯门中,快步跃出了数位好手,皆是手持钩刃,面色阴冷,死死盯着这两个士卒。
这两人乃是叶天帝的近卫之一。
面对着场景,他二人脸上毫无惧色。
跟随神君在四境战场上征战过的近卫,死?有何惧。
他二人将那带来的尸首,随手丢在地上。
有人认出,这乃是血侯门的探子之一,是钟林的扈从。
“你是什么人,杀我血侯门的人,还敢在我血侯门撒野,不要命了吗?!”
有人舔着手里的钩刃,蹲在树上
阴恻恻的说道。
而随着他一句话落下。
霎时,一把长枪就径直逼到他身前,还未反应过来,这人登时便被钉死在树上。
“叫你们门主出来说话!”
投枪之人,眼神冷漠,身形极为高大,一步踏出,血侯门众人顿时惊惧。
有眼色的人已经朝后退了数步。
更有人结结巴巴的说道:“牛……牛贲……”
牛贲这个名字,只要是个势力,或多或少都听说过。
有人说他啖人血,食人肉,铁臂铜头,极端好杀。
还有人说他力能抗鼎,在边疆杀人无数。
大夏民间更是用牛贲的名字来吓唬孩童,能吓得孩童停止啼哭。
总之,不管在哪里。
牛贲就是不折不扣的一个恶人。
这样的人,能成为五星统领,几乎让人不敢相信。
唯有同为五星统领的几位同僚才知道,在叶天帝的手下,牛贲可成为边疆四境之战中,最为锋利的矛。
当牛贲的名字出现以后,血侯门众人全无之前戾气,有人已然悄悄撤步,离牛贲最近的一人。
鼓起勇气道:“您……来我血侯门有何贵干?”
“路过。”牛贲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他才懒得废话,这次来血侯门,还真是路过。
神君的奶娘,如今外疾痊愈,在神君的授意下,准备将其接回中京静养。
而走到半路,他就听到胡彰说,血侯门胆敢有人对神君出手。
当即他就抽身赶了过来。
血侯门众人缄默。
牛贲不耐烦道:“我刚说过了,叫你们门主出来说话,不然!今天血侯门就没了!”
在别人的地盘上,指着别人鼻子说:小子,赶紧滚吧,你们家要没了。
这世上,能说出这话的人,真没几个。
但是从牛贲的口里说出来,却是那么的理所应当。
不久前,龙虎山的事情,血侯门众人都有所耳闻。
许是见牛贲太过狂妄,一青年死咬下唇,左右看了看,脚下发力,将那钩刃反握。
“狂妄!看我取你狗命!”
那青年猛地窜出,手中银芒顿闪,看样子也算是个好手。
“放肆!”
只听得院中一声大喝,那紧闭的门扉打开。
一鹤发童颜的老者步履缓慢的走了出来,青年闻声,回头看着这老者,道:“大长老,他……”
那被唤作大长老的老头,长袖一甩,便将青年打的嘴角流血:“还不快谢牛统领不杀之恩?”
不杀之恩?
青年不解……
就在此时,一道劲风迎面而来,他口鼻之中,鲜血四溢。
这强烈的拳风正是来自牛贲。
若是他方才再往前一步,已经被这拳风搅成了碎肉。
“牛统领,我血侯门虽以暗杀为生,杀过宗门,杀过豪阀,可从来……没杀过你们边疆士卒,此番前来,不知是因何?”
大长老面露难色。
“哼!”牛贲冷哼一声。
大长老又急忙解释道:“门主最近不
在,由我代理血侯门上下,还请牛统领解惑,若是我血侯门有错……定当给您一个答复。”
能让这跗骨之蛆一般的血侯门,姿态放的这么低。
只有一个原因,对面是神君的人。
先前也有对边疆士卒出手的宗派,到头来,整个宗门上下,都被轰成了碎肉,连一具全尸都没有留下。
牛贲看了一眼地上那个,从中京带来的斥候,沉声道:“回头转告你们门主,三日之后,在中京,神君亲自等他。”
大长老看了一眼地上那个斥候,突然想到了什么:“该不会是……我血侯门对神君……”
想到这里,他脸色大变。
如晴天霹雳一般,整个人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压力,竟是站立不稳,被人勉强扶住。
“记得,三天之后,中京见,若是误了时间,也不必再来了。”说罢,牛贲转身,驱车离开。
等到这一行人都消失在视线当中。
那处在惊骇当中的大长老还没有回过气来,他断断续续的问道:“给我查!最近有谁去了中京!让他速速回来,不,派人去中京,将其杀了!送到神君府上!”
见大长老如此模样,血侯门众人才意识到这一次,恐怕血侯门真是要遭灭顶之灾。
“这是钟林的扈从,钟林前段时间擅自接了中京的委托,算起来,现在已经到了中京有两天了!”有人立刻回道。
“钟林……完了,全完了,传我令,联系钟林,让他速回血侯门,算了,差人前去,将钟林格杀!我去联系门主!”大长老语无伦次。
钟林……
做梦都想不到,在他还没有判出血侯门的时候,血侯门已经对其下了格杀令。
“传我令,暂停血侯门所有对外任务,全力搜捕钟林,一经发现,格杀勿论,千万!不能让那神君碰到钟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