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看见白俞,心中立刻咯噔了一下。
不妙啊!
十分的不妙!
这杭州最废物的州官之子来了掺和一脚,他是绝对带不走大哥了,真是…流年不利,出门没有看黄历啊!
“你来了,那就陪我玩两局吧。”
“嘿,倒是也给我一把椅子啊,莫不是要本少爷站着玩?”
掌柜立刻激灵的让人端了一个椅子过去,白俞伸手推开了张远。
“小兄弟,你不玩,就让我露两手,且让个空缺出来。”
赌坊里面,有看门的凑近掌柜的,看着坐在刘寻旁边的白俞,那可是州官之子,他们若是连带着他的银子也一起坑了,到时候要是被发现。
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东家,要不要把他赶出去?”
“哼,州官之子,你赶一个试试?让狗舍机灵点,不要动作太大。”
“是。”
男子默默的走到摇骰子的小二狗舍对面,对着他招招手,狗舍立刻抱歉的看着有眼前的客人。
“不好意思,各位客,人有三急…”
狗舍借尿遁离开,在暗处的房间被叮嘱一番,再次回到赌桌上,刘寻喝了一口酒,把手中的银子继续随意的扔在赌桌上,一副根本没想要用赢的样子。
“哎,张兄弟,你这大哥可是输了不少,这盒子…都要空了。”
张远不悦的看着白俞,废话,他的大哥,逢赌必输,从来没有赢过一次,只是,这种事情,他怎么好意思在这里说,要是说了,赌坊的人,还不得日日想方设法骗大哥的钱?
“不过就是逢赌必输的命而已,不瞒白俞兄弟,自从我进入赌坊以来,都是百赌百输。”
白俞也没有料到刘寻如此耿直,这样直接了当的说出来,真的好吗?
张远忍不住在心里尖叫,说…说出来了……
啊!完了!
有没有搞错啊?这种事情都敢在赌坊里面随便说,大哥是真的疯了吧!
张远面如死灰的倚靠在椅子上,生无可恋的目空一切,完了…彻底完蛋了。
“张远兄弟,好像有些不适啊!”
“死不了,放心吧,来来来,我们两人今天比比,谁…输得多。”
“哈哈哈哈…”
白俞一声尴尬的笑容,他突然觉得自己走进赌坊真的是一个错误,要不是在门口的街上听到了两人的声音,他怀着好奇进来看了一眼,也不至于,现在要陪着刘寻胡闹啊!
张远颤抖的手捂上自己的心口,他感觉,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嘴角更是抽搐的呜咽。
“比…比谁…输得多?”
张远说之后,有一种天塌下来的感觉,原来…以前的大哥就是这样输掉银子的。
众人看着刘寻,也寻到了其中的一些门道,只要是刘寻
下注的地方,他们绝对不选,尤其是白俞,一直都和刘寻对着下,这一番你来我往。
刘寻的盒子很快就见底了,然而白俞和其他人的,确是赚了不少,直到刘寻手中的盒子全部见底,果真是应了“逢赌必输”的名号。
“没了没了,走了,回家。”
张远崩溃的瘫坐在椅子后面,听到刘寻输完了,直接没有力气了,只能用如同火炬一样的目光看着刘寻,表达自己的不满意。
“别装死了,快起来,明日再来…”
“明日?”
张远直接一股脑躺在地上,死气沉沉的不说话,那些…可都是他们辛辛苦苦赚来的银子,起早贪黑,累死累活得来的银子,竟然…就被这样挥霍。
“不想走啊,那你留下,我走了。”
刘寻没有理会张远,直接离开的赌坊,在路上,看见漂亮的女子,更是吹了口哨调戏一二,这一切,白俞都看在眼里,只是他…闭口不提,默默的跟在刘寻的后面。
回到茶楼,张远直接回去了自己的房间。而白俞跟着刘寻上楼,来到独立的房间里面。
“喏,这是今日赚的银子,总计五百两。”
“这些钱,你拿着,帮我办一些事情。”
“什么事?”
“你是州官之子,应该知道什么时候会有粮食从外地运来售卖,这些,都要你们把关的。”
“下一批粮食,在五日后,从苏州运来。”
刘寻点点头,时间完全有充裕的,他不急。
“我需要你在粮食运达的时候,给我扣下来,我全部要。”
“全…全部?”
白俞仿佛听错了一样,全部要?刘寻要那么多的粮食做什么?而且,他知道全部是有多少吗?那货船运来,可就是一整船的粮食,数量…不敢想象的。
还从来没有人如此狂妄的放话说全部要。
“对,从明日开始,你继续陪我去赌坊,另外,你找人去庆远茶楼透露一些消息,就说我在牢狱之中,日日受鞭策之刑,不慎打坏了脑袋,日日去赌坊…拿钱消灾,逢赌必输。”
白俞着实不明白刘寻到底要玩什么把戏,一会说自己要买了全部的粮食,一会又故意去透露他逢赌必输的倒霉体质,这…到底是真的打坏了脑袋,还是在故弄玄虚,装神弄鬼?
怀着疑惑的神色,白俞伸手轻轻的打了刘寻的脑袋。
“干什么?”
刘寻看着拍打自己脑袋的罪魁祸首,这小子,刚才是不是故意在打他?
“你什么时候受鞭策之刑?你难受是自己撞坏了脑子?”
他虽然被禁足了,可是,老爹说了,他对刘寻特别的照顾,所以…几乎没有怠慢他,鞭策之刑,从何说起?
“按我说的做就行,要不是你,我也不至于在
牢狱待上一个月,说到底,还不是你办事不利那王氏都招了,你还能把事情搞砸了。”
刘寻责备的看着白俞,这件事情,所有的环节都出在白俞身上,说不起是不可能的,可是,事已至此,唯有…
以牙还牙!
他不会就这样轻松放过那个萧恒的,胆敢陷害他,就要有有承受他怒火的觉悟。
“我…我都已经道过歉了,你就不要在责备我了。”
“好了,赶紧滚。”
白俞如释重负的赶紧离开,实际上,他是愧对刘寻的,毕竟,刘寻对他也是不错,在杭州城,只有刘寻愿意给他赊账,其余的掌柜,整日都生怕他不给钱一样。
接连三日,刘寻都在赌坊输钱,从来没有赢过一局,所有的人都聚集到一起,只往刘寻的对面下注,几乎不少的人都狠狠的赚一了一笔。
以至于,第三日,赌坊老板下了一个新规矩,专门的一赌桌,只为刘寻和白俞服务。
“刘兄弟,照你这样输下去,明日,你的银子,就都被你输光了吧。”
“家中,还有千两左右,不过都是些小数目了,不打紧,明日,我可要…豪赌一场。”
此时,站在赌坊暗处的男子看了一眼刘寻的情况,他的下巴智齿有一粒黑痣,看着刘勋连连输钱的样子,嘴角扬起一个得意的笑容,直到刘寻离开,躲在暗处的男子才慢悠悠的离开。
庆远茶楼,黑痣男子站在房间之中,恭敬的对着其余的几人拱手行礼。
“东家。”
“楚子,快说说,今日的情况。”
黑痣男子立刻点点头,把自己看到的一切都告诉了萧恒。
“今日,刘寻又输了四百两,一局都没有赢过。”
萧恒若有所思的看着楚子,接连两日,他都让楚子去赌坊监视刘寻,一脸好几日,一局都没有赢过,这…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哪怕是一个再倒霉的人,也不至于…一局都没有赢吧!
逢赌必输…这样的人,真的存在吗?
“去,把前两日抓的小子给我押上来。”
“是。”
不一会,只见苏一被两个大汉绑住双手双脚,押着…进入到了的房间里面,看见苏一,萧恒立刻玩味的笑着。
“苏一,我查过你点底,你和你的几个兄弟,都是苏州的通缉犯。”
“你想要干什么?”
苏一厉声开口,前几日,要不是他大意也不会被他给绑住来,这个混蛋,果真是手段阴狠。
“我就问问你,刘寻…是不是逢赌必输?听说,你是因为他去赌坊才从茶楼背弃出走的,难道,传言并非虚言?”
“呸,别指望我告诉你。”
苏一倔强的吐出一口唾沫,直接落在了萧恒的脸上,萧恒一巴掌抽在萧恒的脸上,冷漠
的看着眼前的苏一,竟然,朝着他吐口水,该死…的贱东西。
萧恒拿起一旁的茶杯,一下子就朝着苏一的脸上砸去,正中苏一的脑门,鲜红的血迹从脑门流出,血液经过鼻梁之处时,只见苏一的眼神愤恨异常,就好像要把萧恒吃了一样。
“给我带下去关起来,明日,我就让刘寻那个小子,倾家荡产。”
“呸。”
又是一口唾沫,这一次,直接吐在萧恒的衣服上。
萧恒走上前,一脚狠狠的踢在苏一的肚子上,苏一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狗东西,临死了还不忘护着自己的狗主人。”
“还不押下去?”
楚子立刻点头,和另外一人抓着苏一,就离开了房间,里面,萧恒还在骂骂咧咧,可是,苏一已经渐渐点听不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