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衿仔细回想了一下，当年她为什么会爽约，明明她一直很守信用来着。
“那年我好像病得很严重，差点就熬不过来了，幸好有一个好心的太医经过为我诊治。”
“我知道。”景煜城语气淡淡，“后来我叫人查了一下，你是病人才没来的，那个太医也是我帮你叫过去的。”
他虽然落魄，但老皇帝在时对他也还行，所以脱离太后宫中，这点权利他还是有的。
整日里脏兮兮，也不过是他为了维持自己第一次见她的形象故意弄的。
他老实交代：“我怕你接近我有什么目的。”
莫子衿想要骂娘，“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那是我我才几岁，能知道什么？”
“可你那时候就很聪明了呀。”该说好话的时候皇帝陛下也是能放下面子的。
“后面课业紧了，我又发现母后开始注意你，所以再没来找过你。”他是怕连累了这个人。
景煜城直接坐地上，“后来在父皇弥留之际，我手上有了些权利就把你调到了承乾宫。”
“然而过去我还是个扫地的。”
莫子衿怨念，这一扫就是好多年，直到这货当上皇帝她的处境也没改变啊。
“因为你没有认出我。”景煜城委委屈屈，“刚登基时我扮做小太监出现在你面前，你也没想起这些事。”
“我就说在甲板上见你时你怎么那么眼熟。”莫子衿悲愤，“小时候你和乞丐一样，长大了这么白净，谁能看出来你们是一个人。”
那既然都这样了，他就让她当一辈子宫女，然后到年龄出宫不就好了嘛，为什么又一定要让她做妃子呢？
“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可后来谁叫你出现在甲板上想要引诱我呢。”
这位皇帝自我感觉太过良好了一点。
莫子衿暴怒：“我怎么知道当日你会出现，是花嬷嬷约我到那边，说要给我过生辰的！”突然她不得不面对一直不愿意承认的事儿，“花嬷嬷坑我！”
“母后早知道那日我的行踪，甲板之人就是她故意安插在我身边的。”
“我之前可没和太后联系过。”
她是无辜的。
景煜城点头，“我知道，你只是他们可以随意牺牲的棋子，我身边已经有了他们的人。”
还记得当初莫名其妙就被处置了的红玉姑娘，就是太后的人。
莫子衿失望，“我还以为她是因为欺负我才被你记恨的呢。”
“……”景煜城沉默半晌，然后厚着脸皮道：“也有这个原因。”
反正就是莫子衿突然
被设计得不得不待在他身边，她更加被这个人吸引，这一回就再也不想放手了。
这些年他心里唯一心心念念的只有这么一个人而已，其余妃嫔那都是蚊子血白米粒根本不值一提。
“我一直都在默默关注你，每天看你傻笑发呆自娱自乐，就自然而然把你装进了心里。”
“那麻烦你把我拿出来好不啦？”
莫子衿说感动也是有些感动的，但即使她小时候的身体里住了个成年的灵魂也不会对那么幼齿的人生出什么心思，所以她是真没啥旖旎情思。
景煜城分外认真的点头，“你再也出不去了，只能在我心里待一辈子，在我身边生生世世陪着我。”
“哪有什么生生世世。”
“那就这一生。”
“你不要这么执着好不好？”
“不好。”
景煜城委屈，他以为带她来了这里，她就会心甘情愿待在他身边了来着，可现在怎么什么都没改变呢？
莫子衿无语翻白眼，“我不愿意待在宫里，反正离执意要留我，我的计划就不会变，咱们慢慢斗吧，往后余生有的是时间。
要是你被我弄得皇位不保也别怪我，我这人向来心狠手辣。”
“看出来了。”景煜城也翻白眼，实在是拿她没办法了。
但他还不想放弃，拉着这人的手不放，“我默默喜欢了你这么多年，你总要给我些回馈吧？”
莫子衿冷漠以对，“又不是我让你喜欢我的。”
“那你也试着喜欢我一下行不行？”
“不行！我不喜欢花心的男人。”
“我心里只有你。”
皇帝陛下深情告白，与她手拉手走在夕阳的余晖当中，如果光看背影的话，这画面很是温馨。
角落里刚刚跪满时辰准备回去的妃嫔红了眼，“陛下难道就喜欢那样容貌的？”
有的人都准备回去就毁容了。
反正为了测试景煜城是不是口味比较独特，接下来几天他们都是往丑陋那一方面打扮的，看得莫子衿很是辣眼睛。
“这些人都疯了吗了？”
“不过是向你靠齐而已。”皇帝陛下心里门清，“我喜欢你，而你现在又这般容貌，她们当然有样学样。”
“这造的是什么孽啊。”莫子衿哀叹，她不想把人家的审美变成审丑来着。
然后她趁着蒋洛进宫，还和他深切的交流了一番。
“你知道狗皇帝小时候和我有过那么一段吗？”
蒋洛老实点头，“知道啊，当时你们吃的东西大部分是老娘给我准备的
。”
结果他一带进宫就被抢了，而且景煜城穿的衣服也是他的，她小时候可太难了。
“他确实喜欢了你许多年，一直对你暗中照料，只是你也别有压力，这些都是他自愿的，你不欠他什么。”
“他脑子是不是不太好使？堂堂皇帝暗恋我一个其貌不扬的小宫女这么多年！”莫子衿实在是想不通这事儿。
“缘分这种东西说不明白的。”蒋洛摇头无奈，“喜欢一个人这件事更加说不明白。”
他无比认真看她，“你是她小时候唯一的光亮与温暖，所以他对你怎么好都不足为奇。”
“这皇帝还挺痴情。”莫子衿心情难以言喻，美滋滋的同时又有点酸溜溜，“但是他既然心心念念的只有我一个人，为什么还要纳那么多妃子？”
蒋洛尽力替景煜城找补：“他也无奈不是，政治联姻没办法，太后要塞给他没办法。”
“可有些人明明是他可以拒绝的。”
比如宁小仪悠悠，又比如周妙嫣姐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