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苏家之后,陆争马不停蹄,披着猎豹纵扑藏红色大衣,在漆黑的深夜策马疾行!
后方,又有一白衣男子绝尘而来,牢牢跟在了他百米开外。
当黑夜变得更加深沉,漆黑的夜空已经再也看不到点点星辰之后,陆争总算赶回了雪溪县!
将马儿拴好,陆争从马背上纵跃而下,随后大步流星的走入了破败的镇抚司衙门。
“陆争!”
寂静的衙门之后,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陆争不用回头,也知说话之人乃是苏云。
他并没有留在苏府之中,为苏烈火祝寿,反而是一路跟随着自己,回到了雪溪县中。
“你今天可真是神勇无比。”
苏云大大咧咧的坐在了陆争身旁,笑着锤了一下他坚硬如铁的胸膛。
“早就想这么做了,如今时机已经成熟。”陆争不冷不淡,端起了茶桌之上早已经凉透了的茶杯,轻轻饮了一口。
“啧,你就不怕,祖母的报复?如今你在雪溪县之中,根基不稳,好似那无源之水,无本之木,随时都有可能倒台。”
苏云好奇的观察着陆争的脸色,却并没有从他的神情之中,看到有恐惧之意。
也是,如果他真是一个瞻前顾后之人,今天也不会让苏家吃瘪了。
“没有谁一开始,就是根基稳固的。况且,根基稳固又如何?当年的三皇子,不也是死在了那场夺位风云之中?”
苏云眉头轻轻一皱,沉思道:“祖母的怒火,你打算如何面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陆争轻轻放下茶杯,一脸淡漠。
“也就是说,你根本没有想好如何解决?”
苏云有些诧异,上下打量着陆争,原本他还以为,陆争已经将所有的可能,都算好,并且留有后手了。
没有想到...
“今日你攀上了尤海东,短时间之内,苏家应当不会对你出手。”
苏云想了一想,觉着今日有了尤海东作为后台,苏家应当会投鼠忌器,且陆争又在北河郡打响了一定的名声,近段时间,苏家也不太好对陆争出手,以免落下一个心胸狭隘的名声。
类似于这种大家族,都挺注重自己家族的名誉的。
“你说的很对,所以我必须要在这难得的时间里面,将雪溪县牢牢掌控,也只有这样,尤海东才能真正的重视我,成为我可靠的后台。”
陆争点了点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要去哪?”
苏云皱了皱眉,有些不解的看向陆争,只见他的脸在黯淡的烛火倒映之下,明灭不已,给人一种深沉神秘之感。
“召集人手。”
“召集人手?你打算干什么?”
苏云腾的站了起来,一脸惊讶的打量陆争。
“我为什么要
如此急匆匆的赶回来?”
陆争微微一笑,反问苏云。
“你之所以赶回来...”
苏云低头沉默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抬头,双眼爆射出精芒:“是因为周全生?他如今还在享用晚宴,最迟也要明日晌午才能回来!”
“没错。”
“嘶...”
苏云倒吸了一口凉气,盯着陆争的侧脸,喃喃自语道:“难怪...你让我向父亲讨要请帖,邀请周全生前去赴宴...”
“周全生死死占据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平日里很少外出,更加别提离开雪溪县了,想要在他有所防备的情况之下,将其打到,有些棘手。”
陆争捏了捏手腕,从腰后抽出一张写了密密麻麻字体的卷轴,扫了一眼,嘴角含笑。
“这是什么?”
苏云有些好奇。
“是北河郡镇抚司衙门的缉拿文书。”
“北河郡镇抚司的缉拿文书?!你怎么可能得到...我知道了!”
苏云脸色一惊,“原来你早就攀上了尤海东这一条线,今天尤海东的出头,也在你的意料之中!”
“想要在镇抚司闯出名声,必定要拜一个码头。”
陆争泰然自若,扬了扬手中的文书,笑道:“而从尤海东手上得到这份文书的代价,就是从今以后,雪溪县的地下收入,他得分五成。”
“五成!”
苏云有些麻木,已经被陆争接二连三带来的消息震撼,喃喃道:“五成,他的胃口还真是大,可是,他如何可以肯定,你能够将其他三家势力打倒?更何况,这雪溪县,还有一个王长歌。”
“王长歌是郡丞一派的,而郡丞,又是与王越联手,打倒王长歌,也就是削弱王越的势力,这对于尤海东而言,当然乐见其成。况且,就算我失败了,他也可以撇清关系,大可以说我是偷的这份文书。”
“你是在玩命!”
陆争瞟了一眼有些生气的苏云,淡淡道:“从我来雪溪县的那一刻起,就是将自己的命,放在了筹码盘里。”
想要击垮暗中称霸雪溪县多年的三方势力,以及王长歌,不玩命,有赢的机会吗?
“有了这份北河郡镇抚司的搜捕文书,我也就能够光明正大的闯入周全生的酒楼、茶楼,以及矿场。”
陆争冷冷一哼,请来了这份北河郡镇抚司的文书,哪怕王长歌闻迅而来,想要阻挡,也没有用处。
而等到他将此事禀报给郡里,等来郡丞的文书,恐怕整个周家,都快被他缉拿归案!
他陆争回苏家赴宴的消息,才在雪溪县中流传,所有人都以为此刻他还在苏家饮酒,哪里猜得到他本人已经回来!
打一个措手不及!
想至此处,陆争也不再犹豫,直接拿出了一
枚讯息弹,反手一震,讯息弹便弹射入漆黑的夜空,炸出了一团璀璨的犬牙形的烟火!
“镇抚司集结!”
“快快快!有大案要办!”
“奇了怪了!陆捕头不是去了苏家贺寿?”
随着讯息弹的炸响,大量已经陷入睡眠的捕快,纷纷从温暖的床被之中惊醒,讶然之下,还是快速穿戴好衣物制服,举着火把,策马朝雪溪县镇抚司衙门疾驰而来!
深夜之下,一团团火红的火把,在雪溪县的大街小巷之中燃起,如同一条条涓涓细流,朝着陆争所在的镇抚司衙门汇去!
“怎么回事?”
县令府中,王长歌被外面的响动惊醒,猛然从睡梦之中起来。
他阴沉着一张脸,唤来了一位下人,那下人颤颤巍巍,在王长歌的注视之下,结巴道:“大...大人,是那陆争,他回来了!而且还连夜召集了人马,朝着周家的各大酒楼而去...”
“什么?!”
王长歌脸色剧变,闻言勃然大怒,抬起脚就将这名下人踹倒,暴怒吼道:“为何不早点告诉我!马上给我备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