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霆亲力亲为，把东西都放进后备箱里，看她拿着相机看呆了一样。
走到她身边轻声问：
“想买？进去选。”
“不是，我想给他们拍照。”
说完，慕婉婉找准角度，摁下快门。
没经过同意的片子，她只拍侧脸照，一个角度同时呈现两个女儿的笑。
爽朗中带着含蓄。
从照片中认不出人，却能让人体会到她们的心情。
相机放下来，刚要转身，她发现身边的男人定住了一般，眼睛笔直地看着服饰店。
慕婉婉皱眉，顺着他的目光重新看过去，刚刚买衣服的女孩子从里面出来，抬头的时候就跟男人对上了视线。
作为摄影师，从来最注重细节，包括每一个眼神……
慕婉婉确定，他们两个认识。
她轻声问身边的男人：
“她是谁？”
陆一霆深吸气，吞了口唾沫，喉结窜动几下，轻声回答：
“郑小花，鸢儿的妹妹。”
她皱眉，追问一句：
“鸢儿是谁？”
男人看着她的眼睛，目光复杂却没说话。
郑小花已经哭着扑过来，手里的衣服也顾不得，直接散落在地上。
陆一霆的腰被紧紧搂住，女人更是哭得梨花带雨：
“姐夫，我终于等到你了，就知道你肯定会来这里，我就知道，你来了，你是来找我的对不对？带我走吧，带我走好不好？”
慕婉婉咬了咬唇，听着“姐夫”两个字有些扎耳朵。
原来鸢儿是他妻子，这个郑小花是他妻妹，也就是传说中的小姨子。
脚步自觉远离，她抱着相机帮忙捡起地上的裙子，站在一旁等着。
淡淡的苦涩在心里散开，可是慕婉婉轻摇头，那感觉又像是窃喜，如释重负一样。
这个跟他很亲密的小姨子出现，她是不是就可以自由了……
郑小花，应该是陆泽远的姨妈吧。
哭得这么伤心，她又想着，难道那个鸢儿已经死了？
所以陆一霆昨晚眼底思念的是亡妻……
眼底的疑惑越来越深，但她并不觉得自己有立场发问，只好转身朝着车子的方向走。
然而一步没迈出去，胳膊就被陆一霆拉住：
“婉婉，介绍一下，她是郑小花——算是一个朋友。”
郑小花看看两人拉扯的手腕，擦着眼泪抱怨：
“姐夫，你怎么能这样，我明明叫你姐夫，我姐死的时候，你答应她照顾我，而且我的生活费都是你给的，怎么能算是朋友？”
“小花别闹，她是我——女朋友慕婉婉，你叫婉婉就好。”
意料之中的回答，郑小花看着慕婉婉，表情不自然，但随即扯出悲伤的笑：
“你好婉婉，别看我叫他姐夫，其实他没跟我姐结婚，我姐没福气，早死了。”
慕婉婉皱眉，把胳膊上搭着的衣服递过去，轻声说：
“节哀。”
“没什么节哀的，早就不想了，我倒是怕姐夫还缓不过来，当时他差点
崩溃，几天吃不下东西，要不是我赶他走，现在说不定变成什么样子了呢——他能找到你，我很高兴。”
慕婉婉不是傻子，根本感觉不到她的祝福，相反从她眼底看到的是浓浓的敌意，但她根本不在意这些。
一直沉默的陆一霆突然开口：
“花儿上车，我先送你回去。”
郑小花紧紧抱着衣服，又擦了擦眼泪，苦笑着摇头：
“姐夫，你送我去哪里？我妈嫁人了，那个家我已经很久没回去了。”
陆一霆皱眉，冷声反问：
“那你住哪里？你给我的消一直都……”
“我是说在这里过得很好，我就是想看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你会不会来看看我——”
说到这里，她把刚买的那件衣服举到他面前，决然地补充：
“你给我的钱，我从来没用过一分，除了我妈带走的，留下的都捐给福利院了，我就是赌你会不会想起我，看这衣服没，今天再遇不到你，我晚上就去站街……”
“荒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