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有前途的医生有没有可能来电。
可惜的是,二人只是客套地笑,就没有什么反应了。
“送花啊,给我签收就好了。”杨医生就站在走廊上,并不想让苏父进去。
苏拉把花给他,这里怎么那么神秘啊,眼睛滴溜溜地四处看着,从那透明的玻璃中,看到一个护士小姐正在给一个男人打针,那个男人的五官看不清楚,可是奇异地,竟然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她突然说:“爸爸,我可以去看看杨先生吗?祝他早日康复。”
“对不起,我大哥不喜人打忧,谢谢你送花来,苏小姐。”杨医生就楞是拒绝不让进。
苏拉耸耸肩,拿过底单又和爸爸一起往外走。
回头看看杨医生,觉得是怪怪的:“爸爸,他好像对你有意见哦,杨先生不是你的病人吗?那天吃安眠药爸爸不是赶来了吗?”做主治大夫的,还不让见啊。
苏父揉揉她的发:“拉拉,里面的躺着的杨先生是杨医生的大哥,也是他的主治医生,那天是他赶不回来,护士一时紧张就通知了我。”
她点点头,可是第二天,还是有人订了花要送给这个杨先生,她送花来,还是让杨医生挡在门外了。
她越来越是想要推开门一看究竟,那熟悉的感觉,就想让她看清楚一样。也不知是不是最近侦探电视看多了。
无聊的时候,就趴在窗台边看着人进人出,约莫知道这杨医生的生活习惯了,几乎是以医生为家,让她找不到机会上去。
苏拉在这里,最沾光的莫过到苏爸爸了,要是只有他一个人,只能吃医院里的伙食。苏拉在就不同了,她有专人送来,所以,连带他也能吃上老婆做的爱心午餐啊。
而苏家花店,生意很红火,苏拉对金钱都不在乎,全交给大人们去处理。忙碌,让她不觉得寂寞从骨子里透出,只是有时候,还是会半夜忽然给哭醒。
爸爸也知道,让她吃了一些助眠的药,但还是偶尔会哭。
“小宝贝,吃饭了。”外婆乐颠颠地从车里下来。
苏妈妈提着好几份吃的下车,现在可真是名违其实的煮妇了,三餐都得煮。
苏拉跑出去接过:“热吧,妈咪,外婆。”
“倒是不热,车里有冷气,宝贝你们吃,妈咪要去学校了,要吃多一点哦。”
“妈妈开车小心点。”她朝她摆手。
真的乖巧听话多了,但是让她更心疼,苏拉越来越瘦,似乎有心事,又强颜欢笑。
本来苏父是每天中午下来吃的,苏拉揭开汤盅,就看见一辆黑色的房车停在不远外,车窗开了,是一个戴着墨镜的漂亮女子,长长波浪发散发着成熟迷人的风采。
没一会儿,住院大楼的一个男人就跑出来,就是蒌蒌给
她冷脸看的杨医生,他钻入那黑色的房车,车就飞快地朝外面开去。
真是好机会啊,苏拉将汤蛊一合:“外婆,爷爷奶奶我去送饭给爸爸,省得他下来了。”也不管他们说了什么,就往住院大楼跑去。
电梯直上十二楼,她心跳越来越快。珰的一声就到了,吸了一大口的新鲜空气就小心翼翼地朝那病房走去。
正巧中午大家都去吃饭了,静悄悄的。
她小心地靠近,有些人看到她,也不见怪了,反正是天天来的,且是苏副院长的千金,谁也不想刁难她。
从门口嵌着的小玻璃往里看,他正在睡。
她伸手去推门,才发现,自已手心都汗湿了。
敲了二下,还是推开了门。
冷气冷得让她全身起寒毛,一看空调,怎么才十八度啊。
四处都摆着鲜花,枯萎的,半枯的,新鲜的,都像垃圾一样,全堆在半边墙边。
那男的,脸朝外面,她小声地说:“杨先生,你好。”
她的声音,穿破了一层一层浓重的乌黑,直透入他的脑子里,蓦然地睁开眼睛,凌利的眼神看着窗外。
“杨先生。”苏拉又小声地叫了一声:“你好,我是下面花店的,天天送花上来给你,我想说一声,祝你早日康复。”
这样是不是可以滚蛋了,他都没有什么反应,自已究竟在干什么?
吐了一口气,她小声地说:“杨先生,你好好休息。”
他低哑地说:“拉拉。”
她露齿一笑:“是啊,我是拉拉。”原来他是醒着的。
“说话。”他吵哑地叫。想听她说话,可是,他竟然全身无力,他的手臂上,还有脑子,都痛得让他不得动弹。
啊,说话,说什么话啊。
她抓抓手臂:“打忧了。”
“别走。”他又叫:“过来。”过来,过来他的宝贝,他的拉拉,原谅他,他动不了,不能看到她。
苏拉转过那边,迎向他的眸子,那深如海,黑如子夜的眸子,让她有着一瞬间的迷失,似曾相识啊。
歪着头想了一会,却又不知道,笑着蹲下身:“杨先生,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的吗?”
他看着手臂上的针头,厌恶地说:“帮我拔掉。”
苏拉吞吞口水:“这可不好的,我不是大夫,生命诚可贵啊,杨先生要想开一点,没有过不去的坎。”
好冷啊,看他的脸都有些惨白,她将汤一放,就去将空调调高一些温度。他以为,她要离开,焦心地叫:“别走。”
为什么总是叫她别走啊,她又转回来,看着他的眼:“你怎么了?是不是饿了,现在正是中午吃饭的时候了。”
他眼里带着笑,带着浓浓的眷恋,轻眨着眼看她。
很温柔很温柔,苏拉将汤蛊
揭开,闻了闻:“真香啊,我妈咪给我蛊的排骨汤,你要喝吗?”
他还是眨眨眼,她就倒了些放在小碗里,用勺子送到他唇边喝。
一边又觉得心惊胆跳,怕那杨医生回来,要是他发现了她,会不会大发雷霆啊。
他沙哑地说:“你不来,我不老。”红颜还是如此,没有改变,但是,她依然是不记得他。
幸好他未曾忘记她啊,他的苏拉。
每次能感觉到她离得很近,可是,又会跑得很远。
原来,是有感觉的,他前世的缘份,只会了再遇上她。
你不来,我不老,苏拉轻念着这句话,手微抖,汤洒在他的枕间。
她心跳得不正常,按着心口,将汤盖一扭:“我要走了。”
“要来。”他想转过身看她,怎么也转不了。
要来,她吞吞口水,轻盈地走了出去。
中午值班的人回来,瞬时十二楼乱了起来,昏迷不醒的杨先生,突然醒了。
苏父也感叹:“真是奇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