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双手被一圈金色丝线捆住,丝线用混金打造,锋利无比,若想用力挣脱,必然会被割的皮开肉绽。
见林怀天和那名亲信气势汹汹的走进来,李定便说:“看来林公子已经做好决定了?”
林怀天没有答他,另一人冷哼一声,问:“小子,你是孤身前来,还是有别的同伙?”
李定笑了笑,视线转到林怀天脸上。
他对林怀天说:“现在你该相信,我之前所说的都是句句属实了吧?怎么样,要不要帮我这个忙?”
林怀天没有说话,将右手放在腰间佩剑的剑柄上,作为对李定的回应。
另一人走上前,伸手想要将坐在地上的少年抓起来,但手刚向前伸出一半便定住了。
他疑惑的低下头,看见一道闪着寒光的剑刃从胸膛刺穿出来。
林怀天手执长剑,缓缓拔出,冷眼看着尸体倒下。
李定毫不惊讶,当他再次见到林怀天那一刻,从后者的眼神中便知道,这人已经决定和他合作了。
林怀天走上前想要帮李定解绑。但李定自己站起身,从袖口中射出一发机巧装置,将束在手腕的金丝切开了。
“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李定活动着手腕。
“去偏殿。”林怀天说。
走出房间,林怀天将门关上,两人沿着走廊朝偏殿走去,路上林怀天问李定:“你似乎很有把握我一定会和你合作?”
李定答:“万事无绝对,我也只是赌一把。”
“那要是,你赌输了怎么办?在你被药迷晕那段时间里,我随手一剑就能杀了你。”
李定撇了撇嘴,本想说什么,但又忍住了,转而笑着说:“所以幸好我赌赢了,不是吗?”
林怀天笑了笑,不再看李定,大步向前走去,边走边问:“你要我怎样配合你,才能从我父亲手上取到那绝学秘籍?”
“放心,办法我早已想好了。”李定十分自信的说,“不过在这之前,还得请林公子做一件事。”
“你尽管说,只要能取得秘籍。”
此刻林怀天已毫不掩饰自己急于想得到绝学的想法。
“不是什么大事。”李定见他这般急切,内心暗喜,“就是要请你尽可能详细的、将令尊的日常起居和行为习惯,统统告知于我。”
“这没问题。”林怀天爽快的说,但随即话锋一转,“但若是你取了绝学就逃了怎么办?”
李定便问:“你觉得我该做些什么才
能让你放心?”
林怀天停下脚步,从怀里取出早已准备好的一个小盒。
揭开盒盖,里面放着一颗白色的药丸。
“这是毒药‘七日醉’,一开始服下不会有任何反应,但七日之后若未服用解药,浑身血脉便会凝固堵塞。你要是真心愿将绝学借我一看,那现在就将它服下。待你取到秘籍后再来找我,便将解药给你。”
李定看着盒子里那颗白的泛光的药丸,伸手取了过来:“考虑周到,不愧是烟踪堡的少主。”
说完他便将那七日醉的药丸送入口中。
“爽快!”
林怀天兴奋的搓了搓手,继续向前走去。
走过拐角,偏殿到了,林怀天一把将门退开,邀请李定一起走了进去。
翌日。
林延宜独自一人坐在烟踪堡的大厅内,随从部下们都被他遣走了。
在他右侧的桌上放了一封拆开的书信,信中的内容他已反复看了几遍,确认没有看错。
“令公子在我手上,若想保住他性命,来若苗山以西五百里的古亭一见。”
林延宜手心冒汗。
除了因为担心独子的安危,还因为信上所约定的见面地点令他感到不安。
外人看来,那不过是若苗山内一处人迹罕至的荒山野岭。
但对于林延宜而言,却与他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的一件重要秘密有关。
犹豫再三,林延宜最终还是拿起佩剑“青影”,出了烟踪堡,独自向西赶去。
一路行至若苗山深处,抵达古亭,林延宜见到一蒙面年轻人站在亭内。
这人自然就是李定。
保险起见,李定特意以一副青色面罩遮脸,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林延宜站在亭外,因为担心亭内有陷阱,始终没有踏入。
李定从亭内走出,朝林延宜抛去一副金镶玉的手环,后者接住,仔细一看,正是独子林怀天的贴身饰物。
林延宜收好手环,语气和善的问:“尊驾为何不愿以真面目示人?”
李定冷冷答:“这不重要。”
李定透过林怀天在与其父见完面后,便答应合作这一情况,基本可以断定他的推测没错:
林延宜与烟踪堡的赫然崛起,的确与某种“外力”有关。
之后与林怀天深度沟通,得知林延宜数十年来,每月十日都会独自前往若苗山某处,因此李定大胆猜想,或许那东西就被藏
于这深山中。
于是李定定下计划,用混水摸鱼的方法,让林延宜相信他是当年留下东西的人委派而来。
现在见林延宜态度恭敬,更加说明李定所想估计是八九不离十。
李定语气严肃的对林延宜说:“我来取二十年前留给你的东西。”
“尊驾连脸都不敢露,我怎敢轻易相信你所说的话呢?”
“难道你连亲生儿子的信物也不信?李定料想林延宜不会那么轻易相信,于是反问。
“有一事请教。”林延宜还是不慌,慢悠悠的说,“若你真是那位高人派来,又何必绑我儿作为要胁?”
李定顺着林延宜刚才的话说:“现在你可是天下闻名的林大堡主,怎能与二十年前的无名之辈相提并论呢?他亲口吩咐,让我对你尊敬一些。林大堡主,只要你配合,我保证你的儿子必定安然无恙。”
林延宜没有立即回答,他当然不想将藏在山里的秘密拱手归还,但是他更不敢违逆当年那人的意思。
“你要我怎么配合?”
林延宜语气冷了下来。
“告诉我藏东西的地点,待我取回后,会将你儿子所在之处的线索留下。”
“告诉你?”林延宜眼神突然一变,“难道“那位大人”没有告诉你东西在哪里?”
李定气定神闲的回应:“林堡主难道没有将那东西挪去别处?”
林延宜眼露凶光,他从眼前这面罩人的言语中觉察到一丝不对劲,但又不能真正找出其中的破绽。
“好。”权衡过后,林延宜还是答应下来,“依你所言便是。但我未带纸笔,不如你同我一道回烟踪堡,我再将路线画与你。。”
李定侧身向旁一让,在身后古亭的圆形石桌上,早已放好笔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