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凌说出那少年名字的同时,后者已经如离弦之箭一般,闪身出现在凤凰四羽身前。
剑气扫过,四羽中站在最右侧的重明举起一把赤金大刀斩去,刀剑相撞,重明竟然被硬生生震的向后倒去。
重明身旁的毕方连忙伸手,撑住前者的后背,但也随即被震的向后退了两步。
两人合力,才终于止住了元玉儿威力惊人的第一剑。
一旁的丹雀双剑舞动,以极快的速度连续刺向元玉儿。
后者轻松便从银光闪闪的剑网中闪开,然后鬼魅似的出现在丹雀身后,抬剑刺向后者的颈部。
这时青鸾终于也出手了。
一道银色的丝线从她袖口内飞出,不差分毫的抵住了黑剑的剑尖。
元玉儿眼里闪过一丝“有趣”的神色,手腕一转,黑剑随之旋转。
螺旋的气芒将银丝搅乱,在勉强闪避的丹雀后颈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正面出击,不耍任何伎俩,仅用两招,便将大名鼎鼎的凤凰四羽打的毫无招架之力。
这让远处观战的庄晓和雷被都吃惊不已。
看上去,这北元皇子的修为似乎已达上一境界,而且即便在上一境中,也堪称最顶尖的那一类。
若再进一步,甚至有可能突破界限,踏入大觉者的境界。
真到那时,北元就将拥有两名大觉者,无疑将会成为世上最强大的国家。
“两位,我们也该行动了。”卫凌感觉到了两名高手震惊的情绪,自豪之情更加溢于言表。
四羽身后的百名凤凰台高手迟疑了片刻,然后一齐涌向战场。
庄晓三人也带领身后五十名高手上前迎战。
卫凌佩剑白龙雪出鞘,冰寒的剑芒将两名想要偷袭元玉儿的高手逼退。
雷被紧随其后,霆动剑剑身鸣响,宛如惊雷炸裂。
不过三人之中,冲在最前的却是庄晓。
她手执短剑,在敌阵中穿花绕蝶,如入无人之境,将百名高手的阵势瞬间搅乱。
“呵。”那元玉儿见到庄晓的身手,情不自禁露出欣赏的表情。
凤凰四羽见元玉儿竟然还有心思看别处,顿时感觉又羞又恼。
四人对望一眼,联手使出杀手锏——“十字凤翼阵法”。
重明在前,丹雀、毕方一左一右,青鸾在末。四人相互呼应,刀剑丝线齐出,瞬间竟似有反攻元玉儿的势头。
“这招不错。”元玉儿轻身向后飘开半步,毫不慌乱,轻松点评道,“看我先斩了你这凤凰的头。”
说完,他凌空一滞,真气回卷灌入黑色长剑,周遭日光似乎都被黑色的剑刃吸收,剑身泛起黄昏
似的暗光。
站在阵法最前的重明只觉得眼前一黑,随后一股灼热的刺痛感从胸前溢出。
他慌忙后退,视线恢复之时,手中赤金大刀已被斜着斩成两截,鲜血从他胸膛上喷涌而出。
远处,飞金卫的人透过千里镜,见四羽部队遭受重,终于也按捺不住,开使行动了!
“飞金卫出动了!”雷被低声对一旁的卫凌说。
“先生莫慌。”卫凌不慌不忙的说,同时伸手指向远处的原野。
雷被看去,发现如金色浪潮般袭来的飞金卫行进至一半,又再次停在了原地。
远处平原的右侧,出现一条银色“长蛇”,拦截在了飞金卫前行的路线上。
那是卫凌麾下的寒铁军部队,他们提前埋伏在丘陵后,专为阻截大安朝廷的兵马而来。
四羽中的青鸾也注意到了这番变化,忙对另外三人低声传话。
此时重明、毕方、丹雀三人都已负伤,再听青鸾的传话,都是面如死灰,同时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
他们三人一齐向后急退,将青鸾留在阵法最前,元玉儿趁势向青鸾刺出一剑。
后者用暗劲将手中银丝崩断,断裂的部分散开变成细小的银珠,挟锐利真气,如骤雨般迎面激射向元玉儿。
元玉儿微微吃了一惊,面对漫天机巧暗器,只能先收剑抵挡,但剑势的余威仍有部分落在青鸾身上。
青鸾突出一口鲜血,蹙眉对另外三人说:“撤。”
于是凤凰四羽便抛下仍在奋战的手下,互相照应着迅速逃离了黑石滩战场。
元玉儿悠然落地,将袖口一根被暗器刮破的丝线拨去,也懒得再追。
四羽败落,剩下凤凰台高手迅速显出溃败之相。
元玉儿跃到庄晓身后,正想向这修为不俗的同龄少女打招呼。
后者却以为是敌人接近,反手挥剑,便朝元玉儿的脖颈刺去。
“嘿。”元玉儿向后跳开,挥剑迎击,将庄晓逼退了半步。
庄晓转身,才发现原来是那北元皇子。
她收回真气,拍了拍沾灰的衣襟,看了元玉儿一眼。
元玉儿好奇的看着眼前的少女,问:““你叫什么名字?”
……
阪泉道之战结束后的第三天,恒国王都茂阳城内,举行了盛大的欢庆活动。
永朝和柔然的王亲贵族都相聚于王城之中,为正面战场对东三国联军的全面胜利举杯庆祝。
李定、百里淳、庄晓同坐一桌,酒过三巡,同桌的官员陪同百里淳去到其他酒席应酬,剩下李定和庄晓两人。
庄晓问李定是如何分化凤凰台两夫妻的。
“你还记得我从东阳离开后,去凤凰台偷了一件东西吗?”李定对庄晓说。
“你是说那千字墨宝?”庄晓若有所思,“你就是借用它来伪造的高善为的亲笔信?”
李定点了点头:“一共两封,一封写给高善为的旧情人王樯,另一封寄给他的妻子时昭月。”
“原来如此。”庄晓道,又问,“就是可怜了那王樯。”
“放心。”李定说,“寄信给时昭月的时候,我便委托了一个人帮忙,请她趁时昭月和高善为见面争吵时,将王樯带走。”
“你是委托的我妈吧?”庄晓淡定的问。
“不错。”李定答。
“但是你可能还不知道,她并没有把王樯带回来。”庄晓对李定说。
李定闻言,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阪泉道之战的前一晚,庄晓的母亲庄晚,依照李定的所托,抵达东阳城外藏匿王樯的破落村庄内,见到了正在交手的时昭月和高善为两人。
两人修为本在伯仲之间,但高善为同时要护着完全不懂武艺的王樯,再加上顾忌时昭月大安公主的身份,无法全力应战,因此很快就落了下风。
盛怒之下的时昭月毫不留情,招招要取王樯的性命。见高善为尽力周旋,时昭月更加气愤,于是反过来对高善为痛下狠招,在后者身上留下数道伤势。
“我妈说,时昭月击败高善为后,逼高善为的亲自动手杀了王樯,而高善为似乎有依言照做的意思,于是她便想现身将王樯救下,没想到却突然杀出另外两人。”庄晓对李定说。
“另外两人?谁?”李定赶忙追问。
“那两人蒙着面,我妈一时也看不出他们身份,不过两人修为十分了得,其中一人独自对付昭月和高善为,另一人趁机便将王樯给带走了。”庄晓接着说。
之后庄晚跟着那两人进到东阳城内,其中一人发现了她的行迹,两人过了两招,差点引来东阳的官兵,于是便各自分开了,庄晚也失去了王樯的消息。
“原来如此。”李定沉思。
“你想到了什么?”庄晓问。
李定拿起酒杯,抿了一小口,口气并不确定的说:“或许东初很快也要乱了。”
……
阪泉道之战半年后,南赡东三国中,云中因其地理位置,首当其冲被反攻的恒国联盟吞并了多座城邦,背后的兰水和信也接连遭受败仗,气势大不如前。
趁着东西两方联盟针锋相对之际,位于南赡北部的大国平海迅速崛起,与相邻的卢国结成联合,形成了南赡洲内第三股不容小觑的巨大力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