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时光。”
冰冷幽暗的地下实验室，冷冷清清得，分不清现在到底是白天还是晚上，仿佛已经和外界断了一切联系。
顾衡倒在手术台上，沐萱的营养舱又重新被关进了舱门。
一句“AI时光”，打破了这份寂静。
“先生，我在。”
“把灯打开。”
“没问题，先生。”
唰的一下，瞬间光芒万丈，刺眼的白光一下子充斥着整个实验室。
顾衡短暂失明了一秒钟后，问：“时光，我还有权限吗？”
时光冰冷的机械音回答：“您的权限一直都在。”
强大的电流抑制住了顾衡的能力，他被禁锢在这里，就跟个小鸡仔一样。
尤其是这个连接自己脑袋的巨大机器，让他无时无刻都遭受着强大电击的痛苦，但是又不会给自身造成任何损伤。
损伤和自愈同时进行，形成了一个循环，对于顾衡来说，这就是无休止的折磨。
恢复记忆的顾衡回想起来在藏龙山基地工作的那段时间，第一天就录入了视网膜、指纹和语音，如果吴一鼎没有删除的话，那么他还是拥有对时光下达指令的权限，他打算试一试。
顾衡说：“关闭我的电流，打开我的束缚。”
“好的，先生。”AI时光的声音与机器的活动同时进行。
顾衡本来只是试探性的朝着AI时光下达了一条指令，他并没有想到居然会成功。
那十分激烈的疼痛感渐渐消失了，电流慢慢由强烈转为无，那个巨大的机器也停止了运作，束缚自身的禁锢也全部被打开。
已经被麻痹了许久的身体，过了好一会儿才能够重新活动起来。
顾衡忍着痛，将脑袋上插着的管子，一齐连根拔出，黑色的血和脑浆，飞溅出去，沾满了周围的墙壁，这种穿过头颅撕心裂肺的疼痛并非是普通人能够忍受的。
疼痛感很短暂，只有那么一瞬间，自身的自愈系统便开始运动了起来。
顾衡赤裸着上身，脚上也没有穿鞋，他直接从手术床上跳下，站在这个冰冷的地面上，时隔几个月，第一次又出现在了这个熟悉的地方。
他环顾四周，这个带来希望和失望的地方，充满了许多好的与不好的回忆。
“AI时光。”顾衡站在地上又仰起头，对着天花板喊了一句。
“先生，我在。”
“将沐萱放出来。”顾衡直接说了一句。
“对不起，我查不到与沐萱有关的信息。”
“啊？”顾衡一拍脑子，才发现跟吴一鼎说的话好像不大一样，“吴一鼎那个家伙是说了什么指令来着……”
“时光，打开舱门，将营养舱送进实验室。”顾衡回忆着吴一鼎说过的话，应该就是这句没错了，就得
看AI时光怎么答复了。
顾衡本以为可以靠着自己的权限，带着沐萱逃离这里，谁知时光来了一句：“对不起，您没有访问此项目的权限。”
“靠！”
顾衡这一上头，一脚就踢烂了那个全金属制的手术台，手术台应声飞出，将墙面给撞得凹陷下去。
顾衡貌似没有像吴一鼎一样对AI时光的最高的权限，自己的身份卡也被吴一鼎给藏了起来，可以说是在这里现在就跟坐牢一样。
这里的墙面与四周天花板都不知道是用什么建造的，坚不可摧，顾衡用尽全力的一拳也只是让墙面凹陷下去，根本无法打开任何裂痕。
这个地下研究所起初也并不是研究所。
早在2001年的时候，周边列国基本上都已经拥有了足以和各个国家鼎立的核武器。
就是利用原子核反应瞬时释放的能量产生爆炸，有大规模杀伤破坏效应的武器。
使不使用核武器，和拥不拥有核武器是两回事，没有核武器只能充当任人宰割的角色。
而组织正是担心某一天真的打响了核战争，在国家各地都建有这个坚不可摧的地下堡垒。
但是这些防御措施的建设并不是为了保护普通公民，其最初设计建造目的是，若爆发核战争，首要保护组织上的高级官员。
赤裸上身的顾衡在这间实验室来回逛着，感觉不到一丝的寒冷，在一个实验台上似乎发现了一本笔记。
是一本密码笔记本，但是好像忘记上锁，应该是吴一鼎遗留在这里的。
9月22日
第一次在培养舱里放出伽玛。
行动异常缓慢，攻击性弱，生命力弱，战斗力低下。
9月28日
加入了许多激素与药物实验。
虽然失去了西奥多原型剂，通过实验生物钟能够提取残留的已经形成的EL病毒。
其中一项调整似乎产生效果，各项数值大幅度提升。
现在实验体可以进行高速移动。
9月30日
组织正式查封了医疗楼，我关闭了地下实验室的入口，只留下了那个红色电话亭的出口。
注入未成型的EL病毒似乎效果不大。
10月7日
医疗楼已经被查封一个星期了。
所有实验体在插入芯片后对我很亲近也很友好，但是为了应对突发状况，还是准备了热武器。
11月5日
女孩体内蓝色的血液引起了我的注意。
她划伤了手流出了一滴血液，我急急忙忙的将样本带去观察实验，样本似乎很快就衰败了，但是似乎对EL病毒有很强的净化性。
11月13日
活体实验。
身体的确携带抗体，
血液离开人体后的一个小时会衰败，无法继续使用。
11月15日
西奥多原型剂。
最成功的宿主，成功适应了EL病毒。
11月25日
一千万个人中只有一个人能够匹配。
西奥多所衍生的EL病毒改变了他的基因编码，除了抗体，似乎是没有武器能够消灭它。
12月4日
果然，强大的电流可以抑制EL病毒的能力，但是依旧控制不了它的再生。
看完写着的最后一页，顾衡将笔记本放回了原处，看着上面的日期，今天大概是12月5日，也就是说，恢复记忆的这段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天。
而吴一鼎，在这之前一直在做着生化实验，那些人造的人形武器，绝对不止张南弦一个，
“时光，将实验区的舱门打开。”
“对不起，您没有访问此项目的权限。”
“搞了半天，我的权限就是能开个实验室的灯？”顾衡一脸的郁闷，沐萱的营养舱是从外面通过传送带送进来的，而那个实验区就在手术台的正后方。
此时的顾衡心里又有了坏心思，喃喃道：“你不给我开，我自己开。”
顾衡抚摸起那一扇科技感爆棚的不规则形状的大门。
这门的材质并没有周围的墙壁坚固。
顾衡似乎是找到了一丁点的缝隙，将双手直接插入到那个细小的缝隙里，一只手往左，一只手往右，那个细小的缝隙被慢慢撑大，随后顾衡开始奋力掰着门。
一声喊叫声撼天动地，上半身的肌肉开始膨胀，一层黑色的液体开始覆盖在身上，看上去像是形成了一层纯黑色的盔甲。
“警告！警告！非法入侵！非法入侵！是否启动自我防卫系统。”
实验室内开始闪烁起来红光，AI时光也开始警告起了顾衡。
哪知顾衡随口回答了一声：“否。”
“好的先生。”
AI时光竟然真的停下了警报声与红光。
“啊这，我的权限就是这么用的吗？”
话不多说，经过几分钟的时间，那一扇门被顾衡直接撕成了两半，门被毁后的碎片，散落至四周各地，这扇门多半是报废了，以后应该也没办法正常使用了。
原本五米高的大门，被硬生生砸出一个两米多的入口。
顾衡身上的一层黑色液体又逐渐退回到了体内，他自己到现在都不知道怎么运用这一项能力，它就跟有生命一样，每次需要的时候，它就会自动出现并覆盖在顾衡的身上，或者进行吸收别的生物来治疗自己。
里面立着的生物舱太多了，张南弦应该是最后一个124号。
顾衡看着这些巨大的生物舱，盖着的盖子都是透明的玻璃状的东西，从外面都能很清楚的看见里面。
这个实验区的味道简直是刺鼻难闻，好像是
能够致眠的气体，生物舱里面的一个又一个生物有眼睛的闭着眼，没眼睛的也不动弹，就跟睡着了一样。
一号生物舱里面的生物看上去还有个人样，身材比寻常普通丧尸强壮不少。
二号生物舱就开始往人形武器的方向变化了，这个实验体更像是在农场遇到的那个残次品一样，属于后天拼接武器，和那种通过EL病毒进化的物种不一样。
二越往后的生物舱，里面的实验体的模样越不像是人类，有的完全就已经不是怪物的模样。
有的心脏长在外面，有的没有眼睛，有的身体与四肢也不协调，有的更像是畸形的怪物。
最高的大概五米左右，最矮的也就是正常成年人的高度。
这些丧尸似乎是往不同的地方进化，有的强壮，有的敏捷，而换来的是其他部位的退化，就跟刚才看到的一样。
进化与退化同时进行着，所以产生了不少畸形的生物。
而当顾衡走到最后一个124号生物舱前，曾经共事的伙伴，现在正如同怪物一样躺在里面。
顾衡抬起头无意之中看到墙面上写的字，这一面的墙壁上写着“人形实验体”，当他将脑袋转向另外一边的时候，那边摆放的生物舱，跟这边相比起来，只多不少！
墙上写着几个鲜红的大字“动物形实验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