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午后,微风依旧,零碎的落叶在风里轻轻舞动,吹动着周围早已经挂满白色的树。
眺望过去,远处巍峨的大楼,在阳光的照映下,仿佛就是披上了一件金黄色的外衣,显得格外美丽。
一缕阳光穿透过了淡薄的云层,并照耀着这白茫茫的大地。
大地也反射出了一股银色的光芒,就像是在回应太阳的这一缕阳光一样,耀得人头晕目眩,眼睛发花。
而这布满白色雪花的路上,有三个人外加着一条狗,他们正在朝着河返市A区边缘处慢慢行驶着。
他们穿着的衣服也大不相同,其中一个穿着悠米便利店的员工制服,看样子像是工作时间偷跑出来的。
还有一个人紧紧裹着一件巨大的风衣,针织帽、围巾,能够保暖的东西因有尽有,头发没有用发带束缚着,散着的长发,任微风随意吹拂。
而最后一个,看上去也是他们三个人之中年纪最大的一个人,也是穿着最简单的一个人,从头到脚的衣物,没有一丝地方是花里胡哨的。
司念拿着狗绳,牵着狗,走在中间,安雨棠和魏书洛一左一右地走在司念的两边。
“小鬼,可以说了没?”安雨棠隔着司念和魏书洛对着话。
“等会儿,我先确定个事。”魏书洛还没有回答安雨棠,反而是将问题转移到了司念这边,“念哥,你知道顾哥什么时候被感染变异的吗?”
“嗯?”司念不知道他们突然问这个做什么,但是也不需要对他们隐瞒些什么,“去年九月份。”
魏书洛眉头一皱,如果顾哥是去年被感染的,时间线上对不上,“西奥多呢?什么时候开始的?”
“吴一鼎在基地的时候跟我说,十年之前就开始了西奥多的雏形,不知道真假。”
魏书洛陷入了自己的沉思,完全不看路,要不是司念在旁边搀扶着他,这会撞上几个电线杆子了都不知道。
反而自己在一旁嘀咕着:“时间线对不上啊……如果感染时间在六年之前的话,一切都解释的通了……但是六年前的顾哥跟西奥多没什么交集才对,那个时候他连医生都不是呢……”
“或许更早。”安雨棠转了转眼珠,“就用你最喜欢说的那句话,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那也是真相。”
说的再多,这也不过只是他们片面的推断而已。
现在出现了三个他们所知道的,被感染还能够存活的人,分别是顾衡、苏允诺、陆言。
还有一个是宋哲熙,安雨棠和魏书洛没有见过。
再者说,宋哲熙似乎和顾衡属于同一类,所以并没有把他包含在内。
假设顾衡在六年之前就已经被动或主动接触过类似西奥多的东西,或者进行过基因
改造,让他能够适应适应病毒。
更或者说,顾衡的身体本身就能够适应。
而苏允诺又输入过顾衡的血,这或许就是苏允诺为什么没有完全尸变的原因。
苏允诺和陆言的感染情况很像,都是自己没办法控制的异变。
在没有经过那条爆炸的化工厂马路之前,陆言他也只是一个有着生前记忆和智慧的丧尸,无法发出像人类一样的自主说话的声音。
而苏允诺,从被感染到到现在也没办法控制身体里面的病毒,每次尸变都伴随着强大的不可控性,随时有可能失控。
这或许是顾衡生前还未和西奥多原型剂融合时的血,能够赋予别人与病毒共存的能力,但是会伴随着很剧烈的负面影响。
如果能够搞清楚陆言是否曾经输入过顾衡的血,或许就能够验证魏书洛和安雨棠的推断是否正确。
“那顾哥会自己不清楚六年之前的事情吗?”这是魏书洛目前唯一的疑问,他问着旁边这个号称是百事通的安雨棠。
安雨棠胸有成竹地模样回答着魏书洛:“那次在B区工厂,他被杀死以后,西奥多原型剂让他复活,重生后的他失去了几乎全部的记忆。”
“而吴一鼎让他记起来的事,不过是他想让顾衡记起来的事。”
安雨棠似乎是一语惊醒梦中人,魏书洛恍然大悟,或许六年之前,或者早在没有正式发起西奥多计划的时候,顾衡就与蛇夫座有过交集。
或许这正是蛇夫座的人为什么要强行把顾衡带走。
司念揉了揉脑袋,这左右各一个,就像是站着两个唐僧一样在喋喋不休,但是不得不说,他们说的还真的有些道理。
但是现在在还没有定论之前,说这些还为时过早。
他们也不敢这么斩钉截铁地打包票。
走着走着,也走了老一会儿了,司念指着远处不远的大桥,问:“是那座桥吗?”
终于能够看见一座已经被大雪所覆盖的大型拱桥。
护城河的上面,便是这一座拱桥,桥下的桥洞,便就是众多流浪者的栖息地。
一路上的闲谈和推断也就到此为止了。
而拾柒看到了这个熟悉的地方,比任何人都要欢脱,当即挣脱了狗绳,开始奋力地往桥洞下跑去。
三人没有办法,只好跟在拾柒的身后,而这雪天路滑,又不敢用太快的速度,生怕一失足直接跌下护城河。
拾柒跑到了桥洞的洞口蹲下了,脑袋顿时就耷拉了下来,表情看上去闷闷不乐的。
三个人小心翼翼地从陆上翻下了大桥,正好也落在桥洞的前面。
里面燃烧着好几个火堆,火堆旁又围了一群又一群人,不难看出他们正在以此取暖。
因为赵玄的关系,里面还是有不少的人
还认识拾柒,叫着它的名字,冲着它打着招呼,但是看到他们三个人以后,里面的人全部都停下了动作。
十分警惕地看着他们。
“我靠,我怎么感觉情况有些不对啊。”安雨棠瘪着嘴小声地说。
魏书洛领着拾柒,慢慢往桥洞里面走去,直到走到雪淋不到的位置为止。
然后朗声说着:“那个,赵玄,赵叔在吗?我们找到他的狗了。”
魏书洛的声音不会非常大,很适中,不会吵到别人,也能让别人都听得见。
众人很惊讶的看着洞口的三个人,没想到在没有报酬的情况下,还真有人愿意帮老赵这样衣衫不整、蓬头垢面的流浪汉找一条狗。
“老赵他出去好几天了,没回来过。”其中一个已经上了年纪的大叔回应着。
魏书洛很有礼貌地走近了火堆旁边的大叔,问:“那您知道赵叔去哪里了吗?”
“害,你这小伙子问了一些什么事。”中年大叔摆了摆手,“咱们这些居无定所的人,今天住桥洞,明天住车站,我们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啊。”
魏书洛挠了挠头,没有办法,再问下去好像也问不出什么其他的消息,只好说了声:“这样啊,抱歉啊,打扰了。”然后就朝着不远处的司念和安雨棠的方向缓慢走去。
安雨棠盯着走来的魏书洛,瞧他好像在想着什么东西,想的出神,便直接开口将他从他自己的思绪里给拉了出来,他问:“怎么回事?赵大叔呢?”
“赵大叔不见了。”魏书洛先努力让自己的思绪平静了下来。
魏书洛不敢往坏处想想,但是又不得不想。
早在那天晚上赵玄在地下隧道遇到的那个受重伤的老人的时候开始,魏书洛就做出了最坏的推断。
赵玄前几天还在寻找自己的狗狗,这才短短几天的时间,他不可能平白无故地离开河返市。
“你的意思是?”安雨棠看着魏书洛。
魏书洛也看着安雨棠,安雨棠还没有继续往下说,魏书洛就点了点头:“我担心赵叔可能也被蛇夫座的人抓去隔离区了。”
安雨棠很赞同地点了点头,说:“又来了一堆破事,有点麻烦,有些事情,估计得亲自去一趟蛇夫座的隔离区才能知道。”
沉默了许久的司念终于开了口,说:“蛇夫座地下五层的隔离区可不是随便能进的,得有他们那些有权限的医生的证件才行。”
“况且,我们这里绝大部分人的正脸都被吴一鼎看见过……这样还想潜行进去的话,说实话确实是有一些麻烦。”
安雨棠附和着司念点点头,正想着办法,哪知司念说着说着和魏书洛相视一笑,同时把目光转移到了安雨棠的身上,直勾勾地望着他。
等安雨棠反应过
来,面对他们不怀好意的表情,被吓得全身一阵抽搐,大喊一声:“你们神经病啊!你们脑袋抽了?这样看着我?”
魏书洛一副就像是在对安雨棠说着“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的表情,笑着伸手拍了拍安雨棠的肩膀,说,“老安,吴一鼎没见过你啊!”
“得!”安雨棠一看就知道他们要弄什么把戏,“你们果然是一伙的,妈了个巴子的,跟那个姓顾的一模一样。”
他不由得又想起了前段时间被顾衡不由分说地搞去河返市医院里打探消息。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这一下他知道他已经在劫难逃了。
如果只有魏书洛这个小鬼一个人在这,该拒绝的还是拒绝。
但是现在他的面前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虽然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鬼,但是另一个可是组织最高机密部队,红色彗星部队的军人。
这要是在他们面前说个“不”字,加上魏书洛一定会在旁边煽风点火,怕是胳膊呗卸了也不觉得奇怪。
“我不!”安雨棠果然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趁着他们不注意,脚底抹油,拔腿就跑。
这会儿的速度,看样子安雨棠是完全不担心会失足跌下护城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