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蓝胖……”
“九儿姐!能不这样叫我吗?”武十铠略带撒娇的语气恳求道。
“好!好!不叫了!小铠姐姐问你一个问题,你可要老实回答我。”
他们与九儿相识不过一天。九儿身上有种风雨过后晴朗天空露出彩虹时的清爽、安谧,和她说话如沐春风,使人忍不住靠近,在心里他们已把九儿当做邻家大姐姐。
“九儿姐,只要我知道的一定言无不尽!”
九儿思忖片刻,问道:“你怎么看待爱情?你认为真爱是什么样子?”
“嗨!九儿姐!你问我啊!我可是情场老手,这蓝胖子还是处男,问他等于白问!”飞白截胡道。
赵夜用胳膊肘碰了碰飞白的飞白意识到自己言语粗鄙了些,随即改口道:“爱情是神圣的,在我心中是最纯洁的东西,可惜我才疏学浅无法用言语描述,还是蓝胖子来说吧!”
武十铠鄙视了两人一眼,考虑一番,整理语言,缓缓道来:“我心中把爱情和真爱认为是两种爱。爱情呢在所有人眼里是完美的,永远被视为极纯洁极高贵极虚无缥缈的东西,但是一旦接触到真实,爱情的幻想立刻破灭。真爱我还未曾参透,以我如今的理解就是抛弃那些多余的幻想,放弃自由,用平凡的方式默默付出。九儿姐,我这也是从书上看来的,把别人的话借我的嘴说出来,你听听就行了!”
九儿听完武十铠的讲演眉开眼笑,说道:“当今不是有句话这么说吗:说你胖你还喘了。当今的年轻人没有过多束缚,你博览群书时潜移默化影响了你的爱情观,你所说的那些我用八次机会才想明白。虽然你还没有经历过爱情,但心里已经无数次描出你希望的爱情。你知道吗,所有喝下蓝血的人只有你最特别。”
“哪里特别?”
“蓝血又称真爱之血,一对相爱的人喝下蓝血以证实对彼此的爱是真实的,倘若有一方变心,真爱之血就成了诅咒之血,自心脏开始,慢慢化作枯石。或许这就是由爱生恨,相爱的人会彼此束缚!”
赵夜思维说不上跳脱,喜欢问一些简单到旁人忽略的问题,他问:“我们是三个光棍,喝下这真爱之血对我没啥用吧?胖子是不是对爱情不感冒,所以出现了过敏症状!”
九儿先是一怔,随即笑道:“刚才那血剑仙来求蓝血,因为蓝血诞生在至真至诚人的心脏里,每一滴都是她(他)的心头血,对血修者大有裨益,同样对你们俩也大有好处,只要不花心就没有问题。不过小铠的心竟然能抵挡蓝血融入他的血脉,出现这种情况,应是他心中藏有和蓝血一样的东西,蓝血无处去,只好分布在皮肤表层。”
武十铠憨厚地笑道:“呵呵,那有,九儿姐不
要瞎说!”
九儿说道:“我没有瞎说!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我把最后的希望就寄托在你身上了!”说完长袖一挥,一股香风鼓动,三人闻到香气的瞬间,便沉沉睡去。
九儿为他们一一盖上毯子,随后在武十铠眉心处一点,指间落下一滴晶莹剔透的蓝血。这滴蓝血仿佛有海绵吸水的吸力,把武十铠身上的蓝色都吸了过去,聚集在眉间,像是一只蓝色的眼睛。
做完这一切,九儿走到帐篷布帷便,回过头淡淡道:“帮我看一眼它是否真的存在!”说完转身离去。
最先醒来的是飞白,身旁整齐的放着一套衣服,知道一定是九儿姐留给他的。穿上衣服他想走出帐篷,刚一掀开布帷,发现外面正在下雨,但雨是蓝色的。
浮世城是一年四季温暖如春,不曾下过雨不曾下过雪,现在尽然下起蓝色的雨。
武十铠、赵夜相继醒来,飞白招呼他们:“快来!下蓝雨了!”
二人赶忙起身走到布帷处,天上早起了黑云,漏下淅沥沥的蓝雨,寒意像饕餮吞吃着温暖,三人不禁打了个寒噤。与九儿一起不见的还有武十铠浑身的蓝色。
“怪了?这里连雨都没下过,今天怎么下起蓝色的雨?”三人出了帐篷,走在无人的极尔菲斯路上,凄冷的境况让飞白不禁惆怅。
“少见多怪呗!”赵夜不以为然。
武十铠忧心忡忡,微风中带着浓烈浓的寒意,路旁的垂柳已失去昨日婀娜多姿,裸露的枝条上残留着一些稀稀落落的黄叶,他仿佛感觉到这就是九儿姐现在的心境。
武十铠突然问道:“咱们去哪里?”
飞白答道:“先吃饭,吃完饭好有力气和八哥分会干一架。”说着亮出龙爪,蓝色的龙爪透着一股无坚不摧利劲。
武十铠提议道:“还是去昨晚食叔哪里吃吧!”
“同意!”
三人向着极尔菲斯路边缘处走去,每经过一个路口,武十铠就探头查看。
飞白好奇地问:“我记得昨晚咱们走了好久才到,你现在贼头贼脑的看什么?”
武十铠说道:“晚上天黑,路上灯光明亮,不容易发现路边的小巷子,白天看和晚上看又是不同,万一我记错了呢?”
说孟德曹操到!
“你看!这不就到了!”武十铠收回探出查看的脑袋,回头说道:“昨晚可能记错了位置,这个街口也通往那个巷子。”
二人也探出头查看,果然看到人群熙熙攘攘的小巷子,昨晚吃饭的饭馆就在巷子右边。现在正是早饭时间,卖包子、油条的小摊挤满了人,三人不想再添一分拥挤力量,转身进入一旁的小店馆。
三人还是坐在昨晚中间吃饭的桌子,隔着半人高的柜台可以看到瘦小的食叔真
在做东西。
飞白大声说道:“食叔!来半斤包子,十根油条,三碗……”他略一停顿,想自己不是大权在握的皇帝老儿,他说吃什么所有人都要吃什么,问道:“你们喝什么?”
“豆腐脑,甜的!”武十铠要的。
“豆腐脑,咸的!”赵夜要的。
“嘿!”飞白这下可作了难,自己是和他们一样呢?可自己想和咸的又想试试甜的。转念再想还是算了,高声说道:“食叔豆腐脑两个,一个甜,一个咸,再来一份豆浆!”
“好嘞!马上送到!”食叔的和蔼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随即端着托盘大步流星走了出来,将包子和油条放在桌上,又说道:“豆浆和豆腐脑都是现打的,马上有人送到!”话音未落,一个年轻的声音冲进小店。
一个爽朗的声音喊道:“豆腐脑……唉吁喂是你们!”
武十铠定睛一看,来送豆腐脑的竟然是一别多日不见的东方未明,他临别时说挣钱请他喝茶聊天,没想到他竟然跑到小店来跑腿。
“哦~~是你啊!潇洒哥!”赵夜对东方未明潇洒离去的背影念念不忘,登时想起,潇洒哥外号脱口而出。
“耶呵!小鹌鹑认识,我咋不认识?”飞白心里纳闷道,徒自在一旁吃着包子,以掩饰寂寞。
东方未明见到熟人分外开心,笑着说道:“遇到你们真高兴!怎么不见那位傲霜兄弟?”
“傲霜?是谁!”赵夜茫然问道,他虽然记得东方未明,因他和傲霜进入浮世城,所以有关傲霜的记忆被篡改。
武十铠连忙掩饰,道:“东方兄!看你正忙,咱们回到七街再聊!”
“这里就是七街啊!”东方未明的话让武十铠懵了,现在不是在浮世城吗?
食叔笑道:“未明,你先忙去吧!反正他们已经知道你在这里工作,以后再来这里吃饭,我叫你过来和他们说话!”
“好嘞!”东方未明欣然答应,又向三人告别:“我先忙去了,你们先吃着!”说完,潇洒离去。
食叔似是看出武十铠心中的疑惑,缓缓说道:“七街和其它世界相互交错,有着地方重叠在一起,但又不固定。不过你放心,我们这条琉璃街是永恒的,只要你是七街的人,无论身在何处,只要向着小巷子寻找,总能找到琉璃街的入口,虽然不能带着回到七街,但可以在这里吃吃家乡的饭,喝喝家乡的茶水,以慰藉羁旅之愁!”
这番话听得三人如堕云里雾里,这琉璃街神乎其神太神奇了,以至于三人认为食叔在给他们讲故事。
食叔不打扰他们吃饭,回到里面继续做东西。
飞白喃喃道:“今天的不如昨夜的刚吃!”
赵夜大嚼着包子含糊其辞地说道:“和昨晚一样好吃
,你嘴吃刁了吧!”
那时武十铠专心救治赵夜,不曾看飞白怎样打败刘亭君的,看他身上的血以为是相互打斗喷溅上的。飞白那时失去了神志,除了口中残留的淡淡血腥味,也不知是自己吐的还是对手的。
修行的半尸人可以不吃血食,一旦尝到血食,就像一只吃素的长大老虎,猛然间吃到肉,便立刻认识到自己是吃肉的,而后渐渐丧失吃素的习惯。
一顿早饭,其中两人吃得意兴阑珊,飞白用觉得这早饭却了些什么。
“哇靠!街上怎么没人啊?”赵夜惊声问道。现在极尔菲斯路上空无一人,灰暗的街道上散发着一股死寂的味道。
飞白摆摆手道:“可能是浮世城换了新主人,青龙党最近内斗的厉害,可能让其他势力趁机夺得掌城大权。”
赵夜咧嘴道:“这个掌权的心情可不太好啊!都说天气影响心情,你看着天气!”
“听!什么声音?”武十铠侧着身子,呆立不动,隐隐约约听到打斗声。
当他们在琉璃街吃早饭时,浮世城城门口主街道上空撕裂出一道巨大的裂缝,无数的髑髅妖如潮水般涌出裂缝。
独雀身为这条街的紫色王帽的拥有者忙调兵遣将,迎击突然入侵的髑髅妖大军。他出手试探过髑髅妖的实力,自己一爪可轻松消灭十只,但他低估了髑髅妖的数量!
“增员!”这是他迫不得已的想法。数十名头戴姿色王帽的人,各带一路大军杀来,以捍卫浮世城的尊严。自城建立以来,还未有几个敢光明正大的入侵浮世城。增员到来,士气大增,数十道呐喊声汇聚到一起,顿时震天动地,传出很远。
听到动静后,三人急忙赶去声音来源处。此时上空的裂缝有三条,而且还有连成一片的趋势。髑髅妖这种已经死过不再怕死的生物,挥舞着骨爪,用以卵击石的姿态扑向每一个守城人员。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援军面对似是洪水般涌来的髑髅妖,渐渐露出疲惫,而那些没有思想的髑髅妖,不会考虑实力差距,仿佛只有吃掉对手一种信念。
“怎么办?我们是逃还是帮忙?”飞白那见过这样的真实,他虽久经江湖,但面对千军万马的场面依然束手无策,略显得慌张了些。
武十铠和赵夜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见到这场面,武十铠心中喟叹道:“那天在绝命岩,幸亏逃得快!”
“咱们还是走吧!眼下的局面多我们不多,少我们不少!”武十铠估量一番,想到还有青龙党、血剑仙这类势力还没登场,看来局面还在控制之中。
“那行!咱们就先撤!”飞白和武十铠两人的豪情万丈在千军万马面前不过是沧海一粟,还是识时务者当为俊杰。
不等他
们先走,天空出来剑鸣声,一道耀眼的剑芒西而来,转瞬间斩在三道裂缝之上,剑芒爆射出更耀眼的光芒,把天空密布的黑云给驱散开来,雨停了,裂缝也消失不见。
没了增员的髑髅妖,转瞬间被守城人员消灭。在场的人抬头望天,剑芒已消失,剑气已消散,但空中那股破空的剑意久久不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