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衣,帮我将暨飞扬他们尽皆唤来。”
仍旧是那间酒馆,酒馆掌柜那看向俞青的眼神或有些奇怪,多是遗憾和哀伤,摆下些许酒杯酒壶,或是感觉多了一个杯子,曾着俞青不注意又将之收了回去,
可他的这般行为俞青又如何会感觉不到,直直望向门外,等待着那些故友到来。
人未知先闻其声,说的便是皮在痒。
眉心直落下巴,一道很是狰狞的疤痕于皮在痒面上,而对于俞青那错愕的眼神,其也仿佛早已习惯,自然坐落桌椅之上,借着来迟了自罚三杯的名头大饮三口。
接连来到者是那暨飞扬、何玉龙、朱算数人,虽相隔多日未曾见面,可热情仍旧未减,很快便打成一片。
“话说,那宿舍里的东西都收拾走了吗,要是没收拾麻烦到后来的师弟师妹可不好。”皮在痒已然喝得醉醺醺的,多番拒绝俞青给他调配药物的他仍旧嬉皮笑脸的。
“我们有东西留在那里吗?”朱算摸了摸下巴,掐指一算,而后摇起了头仿佛在告诉大家并无此事。
其这般逗趣的模样很快便惹来了铁衣的放声嘲笑:“你个算黑卦的就别掐指了,每次出去执行任务,算的东西都和事实恰好相反,也不知道你是不是修错了大道。”
此番话语让得朱算憋得满脸通红,直是气愤威胁要给铁衣算出一个上上签来。
热闹得很快,可也消得很快,不知喝去几杯酒,人们的张口次数愈加减少,到了那最后的最后,每个人都在喝酒,喝自己的酒。
“这位师兄可是铁衣师兄?”
一名女修来到,问话的传出让得沉浸在个人世界中的各人再度欢腾。
“在下就是铁衣,敢问这位师妹可有要事?”语气有些沉闷,铁衣回应着,那面对平日常见可没有像现在这般靠近过的师妹,眼神在不断躲闪。
“嘻嘻,我有位师姐,她想约你一同做任务去,若是师兄答应,三日后去到任务区,我会去给师兄引路的。”
调皮的笑起,那看着铁衣的眼神就好似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无名师妹话罢,便也离开了客栈,只留客栈欢腾声不断。
面对俞青等人的追问不断,铁衣也是一头雾水,便是努力回想,印象中也不过只是在执行任务时恰好救下一位同门师妹,可自己当时戴着面具,很快离去,对方又是如何知晓自己的。
心有疑问,但见诸位好友兴奋过旺,也就没有说出。
酒饮多时,从一开始偷偷的使用
灵气挥发酒气,到后面实打实的作战,便就是全部合作灌下俞青一人,也都还是和曾经一样的结果。
众人倒下了,被俞青一人干翻,付了酒钱,将所有还剩下的奉献值分散给众人,便也离开了去。
不久,朱算从酒桌上爬起来,轻叹着:“早就算到了会有这番场面的出现,只是师兄的这次离去又会是多久?还是说,此后再也无缘?”
众人离散,俞青也回到了火莲峰上,双目稍闭便也来到炽阳宗主前来接他的日子。
这一日,没有太多的张扬,甚至于就连天对他们很是配合。
灰蒙蒙的云,小雨微起,明明是夏季,人们却感觉不到半点闷热,清爽的风和偶尔来到的小雨让人们知晓,那离秋天或也不远。
高空,俞青看到了那个领悟了刀意的金刑,或是感叹其如此天赋,宗门也舍得下,殊不知宗门其实舍不得,只是那位长老对于这个脾气很是顽固的弟子很无奈,只得由了他。
“金师兄。”
“俞师兄。”
互道师兄也站到了一边去,俞青和金刑的相识,其他那些长老弟子或有疑惑,可也没有太多在意,毕竟今日之后,他们这些曾经或许在敌对阵营的子弟便要成为伙伴。
见得俞青有相识之人,那炽阳宗主也稍稍安心些许,其余十数人皆是敌对,但有句俗话说的话,你的敌人或许要比你本人更加了解你自己。
三言两语间,待在那无形平台上的人们便也都熟络了起来,唯独俞青和金刑两人,对立而坐,不时散发出来的刀势相互碰撞,而金刑也好似有意要帮助俞青领悟刀意那般,逐渐施压。
不过片刻,人们便感觉到了一股杂乱柔和,可不时又散发着冷冽杀意的伪刀意,稍稍转首,向那个已然汗流浃背的俞青投去目光。
“太混乱了!如果你不能将多余的‘意’压制,从而凝成真正的刀意,那么不管你的刀势再如何强大...”
“倘若我剑走偏锋,借着这股混乱突破,又当如何!”打断了金刑的劝告,俞青询问着,而那刀势更是快速往整个无形平台笼罩去,或让人们感觉到了不适。
“未曾一试,若有把握大可一试,我用‘破绝’助你一试!”
话落刹那,那原本还循序渐进的金刑爆发出此刻他所能够掌控的所有刀意气息,不适感在所有人的心头被驱散,可还来不及恢复正常,心中对于不远处金刑的感受便多了一股莫名来到的畏惧,直是运转功法以抵抗或是使用其他手段。
很是粗暴的突破手段,最起码在场的修士中没有几个人胆敢向俞青这般肆无忌惮,要知道不管是刀意还是剑意,此类力量所能够击伤的可不单单只肉体。
而即便只是肉体,以此刻金刑那不留余力的举动,俞青一旦被伤,或是在此后半年皆无可从床上起身。
“你当时突破时在想些什么!”俞青艰难的询问着,腰背带来的酸楚让他感觉整个人都好像要被金刑的破绝刀意碾碎那般。
“不死!斩破你给我带来的绝望!”金刑回应着,中气十足,可那高度紧绷的精神也让他很不好受。
两人的这般对话或是让得他人鄙夷,若是人们突破单靠意志便可,那么天才与凡人的区别又为何会是无法通过努力去打破的。
这般行径,就连那炽阳宗主也都有所诧异,可在同时也对他们充满了期待。
火云的眼光(运气)从未让他失望过,那即便有数人最终离开了宗门,甚至于有人在数百年间形成那能够与炽阳宗在明面上对抗的势力,也还是说明了火云的眼光极佳。
“就让本宗看看你这个小家伙又有什么独到之处。”
话音才于心头响起,俞青或便要以那一种在他们这些人看来极为荒唐的方式突破,混乱意境向金刑的破绝意境钻入而去,未曾主动抨击于他,可也透过些许不存在的缝隙影响到了那些同门。
或喜或愁,七情六欲多现忧,但若仅仅只是这样,且不说俞青对此有许不满,就连那已然将他当作劲敌的金刑也都眉头稍皱:
“只是如此?”
“还没结束,再来!压迫还未足够!”俞青回应着。
“乌元,协助金刑一同压迫他。”
一旁,那身着灰白长炮,面色偏白,一副病怏怏面容的男子,在炽阳宗主的吩咐下展开了自己的意境。
“俞师兄,小心了。”
没有太多的溢散,相比起金刑不能够完全控制而导致的部分无差别,那才开口便朝向俞青单独施加意境力量乌元便显得很是可怖。
绝望感觉愈加之重,俞青的灵目不受控制的展开了去,背部骨头的挪位声让人听了便觉不寒而栗。
“快啊!快啊!我究竟在犹豫些什么!究竟是什么!”俞青低吼着,恍若野兽,可放弃的话语即便是到了这般无限接近死亡的地步也还是未有脱口迹象。
平台停顿于高空之上,炽阳宗主未曾再度飞行,他已然准备好了插手救下俞青。
“放弃,接受,自
始至终你都未曾做出选择,不管是人还是事物,心不静,人何静,混乱不纯,何以悟得‘意’!”
声响在心头响起,惹得俞青双目灵光大涨,混乱的意境加重了,可金刑和乌元却还未没有感觉到刀意的成型。
血液在俞青的七窍乃是皮肤渗出,让得释放意境的两位生出收敛之意。
“我能接受,生灭如何,爱恨如何,自此之后所有的一切,心之具象即是我意!两位师兄,快散!”
话音落下,两道意境被内敛甚至以小伤的代价强行切断,而那被压迫许久的俞青则也坐直了身子,骨头的回位声传落人耳,可此刻那最令人注目的是俞青眼神。
白光中诸多浑浊,可在俞青眨眼之间眼神中的浑浊尽数消散,哪怕是不久前被因伪刀意而散出混乱意境,也都在顷刻间全然散去。
“悟了?”
“悟了。”
“休息休息,快到了。”
炽阳宗主的话语让所有人暂且打消了那要让俞青施展意境的意思。
再不做停留,一路直掠,亲眼见证了古怪突破方式的人们,可能有些怀疑人生,但也有人对此兴致勃勃,只可惜在乌元的突然爆发的意境压迫下,那一两个抱有侥幸的人也都打消了这般念头。
落于地上,那是通往邪天殿的唯一“天梯”。
望着直入云间的山头,便就是被冠以天才的诸位修士,也都不得不为之感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