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史官。”常空道。
“嗯,什么?”
“没什么。”
几个人吃完,都找房间睡觉,第二天起身赶路,中午时出了山,眼前一片开阔地带。
那几个八仙派弟子没有马,都是走路,丁秋云也牵着马陪他们走,常空也骑不成。杜飞道:
“前面去贺州还有几十里地,我走不动了。”
唐蓉笑道:
“那你先去吧,先去城里住下,就住城东那间云来吧,我们在那会合。”
“好勒。”
唐蓉道:
“别玩疯了啊,不要惹事。”
“放心吧,三婶。你要吃什么?我先买点给你预备着。”
唐蓉对常空笑道:
“这孩子,就嘴甜。”
对杜飞道:
“得了吧,你还是玩你的去吧。”
杜飞一夹马肚,飞跑出去。
常空和唐蓉并马前行,唐蓉道:
“你还成家?”
“没有。”
“为什么还不成家?”唐蓉来了兴趣,道。
“你们这不是有种人叫‘浪子’吗?我就是。”
唐蓉愣了一下,道:
“但人总要成家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不结婚怎么成?”
“怎么不成?”
“不结婚一生不圆满。”
常空哈哈大笑,惹得后面几人都看着两人,唐蓉愠怒地道:
“这又什么好笑的?”
“这世上人已够多了,还成家,生那么多孩子干什么?害他们吗?”
唐蓉愣住了,没再说话,心想这人怎么这么怪?生孩子不好吗?这人怎么处处和别人不一样?
这时那边那个女弟子不住的朝这边看,常空察觉到了,也不怀好意对她笑笑,女子脸一红,把头别开。唐蓉看到,低声故意地道:
“你说你不想成亲,可你却对女孩子感兴趣?”
“我是男人,当然对女孩子感兴趣了。”常空诧异地道。
“那你不成亲,是不想负责吗?”
“不想负!”
唐蓉道:
“那就是玩玩就扔?”
“也不是这样。”
“但是,”唐蓉突然道:
“你有这个胆量吗?我看你很害羞。”
常空冷冷地道:
“确实没有,不过,我会改变的。”
“哦,原来你一点也不老实。”
唐蓉停下马,等丁秋云几人过来,几人一起走,不理常空。
突然,一阵马蹄声急急传来,从后面飞奔来几匹马,众人忙向旁边让开,那几匹马来到众人面前,马上有四个男子,皆是江湖武林人打扮,一个三十多岁,两个二十多岁,另一个五十多岁。
那三十多岁的男子黄脸皮,面上有些黄须,双目细长,眼光锐利。两个二十多岁的,一个脸有些黑,另一个面皮白净,那个年纪大的花白头发,
宽脸。四人都戴着黑色的丧事臂箍,那四人停了下来。
常空也中一凛,这几人好像见过。
唐蓉和丁秋云两人一阵意外,唐蓉抱拳道:
“范大侠,金公子,你们这是?”
那黄脸皮的人看了看几人,目光落在常空身上,道:
“就是他?”
那黑脸汉子道:
“这位是常空吗?”
丁秋云见几人脸色不对,忙道:
“各位有什么事?”
那黄脸汉子跳下马,抽出刀来,向常空一抱拳:
“在下金长风三弟子,滚身刀吴庆友!家师被害那天,你在哪里?”
常空道:
“我在哪里要告诉你?”
另几人都跳下马来,那年长者道:
“那天金大侠和刘东来一起被害,我们已打听过,那几天城里并没有什么江湖上的高手,就只有这位常空常大侠。而常大侠据福贵客栈的伙计说,常大侠经常穿着青色的长衫,背上背着宝剑,那晚金钱帮总坛的帮众描述的身材和这位常朋友很相符。所以我们要问个明白,那晚常大侠在哪里?可有人证?”
丁秋云惊骇地听到此话,忙道:
“范大侠,话不能乱说,常空和金长风遇害没有关系,你们怎么能无端的怀疑是他干的?他和金长风无冤无仇,都不认识他,怎么会害他?”
常空道:
“那晚我在逛街,大街上的都是人证,你去问吧。”
范大侠又道:
“不仅是金大侠遇害,还有他的兄弟李雄也是当天早些时候被害,据那家面店的掌柜说,当时也有一位穿青衣的男子坐在他对面,年纪衣着等都和这位常朋友相似,这怎么是无端怀疑呢?”
丁秋云心中一凛,联想到常空杀那几个剪径和前面黑店的几人眼都不眨,心想,难道真的是常空干的?如果是常空干的,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那白面青年已拨剑冲上来,举剑来砍,常空打开他的剑,一脚把他踢倒。
吴庆友和黑脸青年上前分别一刀劈来,常空“啪、啪”两剑把他们的刀砍断。
丁秋云上前道:
“有话好好说,不必动手,常空把剑收起来。”
唐蓉也道:
“范大侠,这事要讲证据,杀人不是开玩笑。江湖人来去无踪,能做此事的人多得很,你们怎么查得到当天贺州城有哪些江湖人?刘东来的仇家甚多,连累了金大侠而已。常空和金大侠并刘东来都不认识,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那白脸年轻人大声道:
“就是他,哪有这么巧?他来城里,我爹就被害?李雄也被他杀了,难道李雄也是刘东来连累的吗?”
几人吵嚷,那边几个八仙派的弟子也过来相劝。
那范大侠道:
“在下范长庚,这位
常空朋友可随我们去东江一趟,是非黑白到了那里再说。”
常空冷笑道:
“你们还是滚远点,叫我跟你们走我就跟你们走?就算人是我杀的,我也不会跟你们走呀?有这么便宜的事?”
另几人道:
“不要和他多费口舌,拿下他。”
常空一摆手中长剑,道:
“有本事就过来。”
范长庚道:
“那如此就得罪了。”
把衣角往腰里一塞,拨出腰刀来,丁秋云拦在两人中间:
“范大侠……”
常空把她推开,道:
“你站一边去,让他过来。”
范长庚大喝一声,上前疾走两步,挥刀劈来,常空猛地把剑向上一磕,“当!”的打飞他的刀,又一脚踢在他的膝盖上,范长庚捂着膝盖摔倒,另三人又来,范长庚喝住:
“回去再作区处,我们不是此人对手。”
那白脸青年叫道:
“我要替爹报仇!”挥刀又上来,常空一剑拍倒他,道:
“人不是我杀的,信不信由你们,你们要报复,下次我可就要来真的了。”
把剑还入剑鞘。
范长庚几人搀扶着上马,向如州飞奔而去,丁秋云看了两眼常空,没有说话。
唐蓉问那八仙派弟子道:
“你们这是去哪里?”
一个十八九的小道笑道:
“捉妖呀。”
唐蓉愣住了,道:
“捉妖?不是开玩笑吧?”
“不是,是真的。”另一个面皮白净的年轻道士道:
“我们去帮师父他们的忙,黄麻镇那里出了个妖怪,吃了好几个人了,我们前去捉拿。”
丁秋云道:
“真有妖怪?”
“真有,在那个包员外家,吃了几个丫环,师父叫我来送信,加派人手。”
丁秋云惊讶地道:
“你亲眼所见妖怪?”
“那倒没有,师父见到了,身上长着黄毛,像个猴子。”
唐蓉和丁秋云都来了兴致,道:
“那我们和你们一道,去黄麻镇看看。”
一行人走了几天,来到如州西边的黄麻镇,小镇西边是燕荡山,其他几个方向都是平原和丘陵。小镇挺繁华,灰瓦房到处都是,是个富裕的小镇。
一条小河从小镇旁边流过,溪水清澈。
众人进了小镇,两边商铺不少,只是小镇中间的路依旧狭窄,是青石板铺的。
丁秋云和唐蓉常空先去客栈安顿下来,再和八仙派弟子们去包家,此时,已互相介绍了。那年长的中年人叫余通,那年轻小道叫毕方术,那个三十多岁高高的细眼男子叫鲁栋梁,另一个二十多岁的面皮白净的道长叫任定。
众人来到一个偏僻的街上,此处街道很宽,土路,灰尘很多。
面前一户大庄院,
大院子和别的人家都不相邻,左边是荒地,西边不到一里地就是山,此时是秋天,山上树木有些枯黄萧索,南面是一大片田野和树林。
高大的门楼,门楼都是雕梁画栋,朱漆大门,门口两只白色的小石狮子,雕得憨态可鞠。白色院墙上黑瓦盖着墙头,院墙下是几个栓马桩,墙内是一些松树。
任定上前敲门,一个黑衣老者出来应门,一见众人,喜道:
“任道长回来啦。”
“我师父呢?”
“在等你们。”
众人一齐进内,好大的院子,没有照壁。院内有许多树木,院墙相隔很远,和房子并不挨着,好像是用院墙圈了一大片田地和林子再在中间盖了几间房子一样。
那边任定师父和包员外并管家出来,和众人都见过了,进了中间的大房子,原来里面还有一个几进小院子,这倒像一般人家的四合院了。
众人坐下后,任定师父简要地道:
“不知何方来的一个妖怪,见包家业大,赖在这不走了,今天来吃个人,明天来抓只鸡,闹得是鸡飞狗跳。唐女侠和常大侠来了正好,此妖甚是厉害,我们合力将它降了。”
唐蓉道:
“它平常藏在哪里?西边的那座山里吗?”
包员外道:
“谁知道,有时半夜在后花园出现,有时大白天在这院子里出现,来无踪去无影,不知它怎么来的。我家大儿子二儿子皆被他害了,哎,你们可要想法把它捉住,再下去我包家就完了。”
正说着,一个丫环过来倒茶,一边倒一边看了看众人,面带微笑。杏眼桃腮,脸颊上涂了许多红粉,唇红齿白,两只眼骨碌碌地看着各人,毫不胆怯。那身子不胖不瘦,胸鼓屁股翘,身子又扭动着,十分诱人,几个八仙派的弟子看得只咽口水。
常空道:
“这位小姐什么时侯来到你们家?”
包员外道:
“噢,来我家一年多了,叫小红,常大侠问这个做什么?”
那丫环眼波流转,对常空微微一笑,笑容妩媚动人。
包员外皱了下眉,道:
“小红,你下去吧。”
“是,老爷。”
那丫环一步三扭地左顾右盼地瞅瞅这个男子瞅瞅那个男子,身子扭到门槛那里,轻移莲步跨过门槛。
众男子都眼盯着她不放,唐蓉和丁秋云互相看了一眼,微微一笑。
常空突然道:
“小红,你这样走路累不累?”
众人一愣,小红回头看了一眼常空,面色一变,双脚一点,向前窜了出去。常空也迅速起身,冲出门去,众人都愣住了,纷纷跑出来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