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舒坐在凳子上,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老太君在她面前走来走去,拿着疑惑又惊喜的目光看她。
“望舒……你?”
林望舒已经不知道这是自家奶奶第几次问了,特别无奈的点了点头道:“是啊,奶奶,您孙女不傻了。”
“怎么会?怎么会突然就……”老太君欣喜的语无伦次,上看看下看看,左看看右看看,一双眼睛就差钉在林望舒身上了。
林望舒耸了耸肩道:“不知道…可能是受了某人的刺激,一下子就给我刺激好了。”
她说这话时,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秦冀琰那孙子这一巴掌打的还挺痛。
林望音身子一僵,猛的抬头看她,一颗心扑通狂跳,恐惧的情绪瞬间席卷她全身。
“刺激?什么刺激?”老太君皱着眉问,林望音脸上的指印消失的差不多了,在路上的时候她偷偷拿了些系统里的消肿药,所以此时她这张脸除了还有些不正常的红以外,倒也看不出其他被施暴的痕迹了。
不知怎的,林望舒撇了林望音一眼,后者被她这一晚吓的心惊肉跳,正准备说什么时,林望舒开口道:“也没什么,奶奶您就别问了,我现在不还是好好的吗。”
一旁跪着的贵妇人在丫鬟的搀扶下站起身来,说道:“是啊老太君,望舒既然清醒过来了,咱们应该高兴才是,又何必追问那么多呢?”
老太君看了她一眼,威严的让人不敢对视,贵妇人立即低下了头,她转而对着林望音道:“起来吧,今日你莽撞如此,本应该重罚,念在没发生祸事,此事便就此揭过,若是再有下次,可就别怪我不念婆孙之情了。”
林望音低着头道:“孙女知道了,多谢奶奶宽恕。”
随后两人便就着侍女的手站了起来。
林望卿目光深沉的看着林望舒,突然开口道:“望舒妹妹既然已经清醒了,那咱们忠勇侯府自然要将这个消息昭告天下,叫旁人知道,我林府的林三小姐已经不再是当初那副痴傻模样了。”
“是啊,老太君,望卿说的是,望舒这孩子十来年因为这事儿被人耻笑,咱们忠勇侯府也遭了好几年的白眼儿,这次望舒好了,咱们自然要让那些人开开眼才是。”一旁的贵妇人开口道。
林望舒看着她,记忆有些混乱,这会儿才想起这是原身的二婶,是文国公府的嫡长女。
“不用了二婶,这事儿也没什么可说的,等时间久了,他们自然就知道了。”林望舒才不想自己被人当成猴子一样观摩,当即便拒绝了。
然而老太君却若有所思道:“文瑾说的对,咱们忠勇侯府这些年越发走下坡路,也因为望舒的事被不少人耻笑,如今望舒病好了,自然也要让那些不开眼的看看,我忠勇侯府即便没落了,那也是陛下亲封的侯位,容不得任何人放肆!”
说完,她看着林望舒道:“望舒,奶奶知道你不愿抛头露面,可是这件事不仅关乎着你的声誉,也关乎着我忠勇侯府的脸面,所以这件事必须要做。”
见她神色坚决,林望舒也不再坚持,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既然如此,那老太君您看什么时间合适?妾身也好早做准备。”文瑾问道。
老太君还未说话,林望卿便率先道:“七日后便是二妹妹的及笄礼,到时候众多达官贵人都会莅临,不如就在那个时候如何?”
话音一落,几人的目光都看向她,林望音是不敢置信,细看还带着些愤恨,文瑾同老太君倒是若有所思,看上去很是满意,然而林望舒却眯了眯眸子,目光如同利剑般射向她。
然而后者直直看着她,水眸里含着笑,俏脸神色坦坦荡荡,似乎并未有什么其他想法。
林望舒收回眼,默不作声。
一旁的老太君点了点头道:“望卿说的不错,那就七日后吧。”
说完,她挥了挥手道:“行了,都下去吧,我也乏了。”
众人行礼,后都退了出去。
走到院子里,林望卿停在那儿,似乎在等她。
林望舒挑挑眉走过去,听见对方道:“还没来得及恭喜三妹妹。”
“大姐的提议如此好,哪里还需要专程说一句恭喜。”林望舒不咸不淡道。
林望卿笑笑:“三妹妹清醒后,连嘴上功夫都精进了不少,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日后出门,不用被其他贵女欺负的只会哇哇乱叫了。”
林望舒怪异的看了她一眼,嗤笑道:“哪怕我被其他贵女欺负至此,在这忠勇侯府中,我依然是被人捧在手心的那一个,不像大姐,哪怕在外深受追捧,在府中却依然要跪在地上,替自己莽撞的亲妹求情。”
林望卿脸色一变,遮在衣袖中的手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半晌她弯唇笑道:“三妹妹倒像是变了个人般,让姐姐好生惊喜。”
林望舒轻哼一声道:“大姐说笑了,现在算什么惊喜呢?说不定日后或许还有更大的惊喜在等着大姐呢。”
“既然如此,那我就拭目以待,看看三妹妹还能给我什么样的惊喜了。”林望卿说道,随后便轻甩袖衣袖离开。
林望舒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嗤笑一声,转身往自己的院子去了。
舒逸院。
林望舒站在院门前,抬头看着眼前精致的无与伦比的院子。
“果然是最受宠的幺女,连这屋内地板都是白玉铺成,简直是太奢侈了!”她走进寝殿,看着屋内华丽精致的陈设,连连咋舌,伸手摸了摸多宝阁上的硕大夜明珠,一双眼睛像是要瞪出来试的。
“我天,极品夜明珠,竟然就这么随意放在这儿,这忠勇侯府的底蕴比我想象的要深太多了。”她爱不释手的摸了一会儿,便坐在了椅子上。
意识进入系统,检查了一下身体,没什么异样后才退了出来。
“真是奇怪,依原主在这府中受重视的程度,有谁会有机会给她下这样的慢性神经损害的药物呢?”她想了一会儿,没想出个所以然,干脆将此事抛在了脑后,反正她如今还好好的,背后那人既然想让她疯疯傻傻的,见她清醒之后定然会再有所动作,到时候再查也不迟,想到这儿,她站起身,走到床铺前,将自己摔了进去,不一会儿便陷入了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