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人偷摸着,辗转回到了闺房,门还没关上,一个严厉的声音便已响起。
“你们今晚带着小姐去哪了?”林老太君拄着拐杖坐在那高堂之上,看着那偷偷摸摸回来的主仆三人,满脸都是怒气。
糟糕!
林望舒无奈地转过头,一脸笑嘻嘻地看着林老太君。“祖母,我们……去茅厕了。”
玛瑙见状,也附和着。“我们跟着小姐去茅厕了。”珍珠站在一旁,一句话也不敢说,只能安静看着这里面的状况。
林老太君一旁的嬷嬷听了,走上前来,呵斥着两个丫鬟。“胡说!老太君在这等了好几个时辰了,周围都找遍了。小姐不懂事,你们也跟着糊涂了不成?”
珍珠听到这立马跪了下来,还顺带拉了拉玛瑙,玛瑙本很不情愿,但一想到带着小姐出门差点出事,也心虚地跪了下来。两个丫鬟就这样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反驳。
“说,你们两带着小姐去哪了。”嬷嬷站在那两丫鬟面前,严厉地问道。
林望舒看状况不对,忙开口说道。“嬷嬷,是我要她们带我出去的,您就别问她们了。”
林老太君见状,脸色更黑了。“来人,将小姐带到偏房休息。”
话说着,两个年轻的嬷嬷走到林望舒面前,十分恭敬地说着。“小姐,请移步。”
林望舒见这状况,一时慌了起来,她还是第一次见祖母这严厉的模样,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变得颤抖起来。“祖母,是舒儿让她们带我出去的,是舒儿想吃那些东西了,舒儿知错了,还请祖母放过她们。”
“还愣着做什么。”林老太君并未理会,她平时就是太放纵这个孙女了,这次闹出这样的事情,非得好好教训一番她才能知道后果。
那两嬷嬷收到林老太君的命令,也就顾不得那么多。“小姐,对不住了。”带着稍许粗暴,将林望舒给带了出去。
林望舒见状也反抗不得,只得跟着两人去了偏房。本以为那两嬷嬷会离开,哪成想她们站在那门前,一动不动。
这可怎么办……
林望舒在房内急的干瞪眼,也只能在偏房不停地来回走着,等待结果。
正厅,那嬷嬷看着跪在地上的丫鬟,严厉非常。“说,你们带着小姐去哪了。”
玛瑙和珍珠跪在那地上,一句话也不敢说,两人在那地上跪着,不敢抬头亦不敢说一句话。
以前小姐痴傻,从没有过什么要求,现在不过是想出去吃条鱼,能够满足小姐的心意,她们已经很欣慰了。而被责问的结果她们也心里有数,只要小姐开心,她们怎样都可以。
“再不说,我可要动用家法了。”嬷嬷看着这护主的两人,很是无奈,逼问了许久,怎样都没用。
两个丫鬟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跪在那地上,忍耐着,一声不吭。
嬷嬷也逼问烦了,满是无奈地看着林老太君。“老太君,您看……”
“你们两个,自小在这府里,我从未亏待过你们,今天竟敢偷偷带小姐出门。那舒儿原来痴傻哪里知道这些,定是你们这两小蹄子撺掇着她出门。原本我是最看重你们的,既然你们不说,那就休怪我这老人家狠心了。”林老太君深深叹气,别过脸去,不敢看她们。
那嬷嬷见了,带着两人到那庭院,拿起那偌大的木杖往那两人身上狠狠打去。
玛瑙倒还能忍几棍,那珍珠一棍下去已疼的不行,顿时整个舒亭苑惨叫声连连。
林望舒听到惨叫声,停下脚步,靠着门细细听着。
是珍珠……是珍珠的声音,林望舒被关在那门内,眼泪顿时刷地下来,那一声声惨叫持续地传进她耳朵里。
都怪她,都是因为她偏要出门去吃,才会害的珍珠和玛瑙两人受害。
“嬷嬷,你们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好不好。”林望舒拍打这那门框,大声喊叫着。“嬷嬷,放我出去吧。珍珠!玛瑙!是我对不起你们。”
舒亭苑内,两丫鬟惨叫声连连,那三小姐在那拍打着门框大哭着。
路过的人皆议论纷纷,都说这林三小姐最得林老太君宠爱,可今晚的舒亭苑确是惨叫声连连,众人都怀疑这林三小姐是不是失宠了。
庭院内,那两人的惨叫声越来越弱,林望舒听着,心里焦急万分。
都是因为她任性,才害的她们受罪。那声音越来越弱,林望舒只能拍打着门框,因为愧疚早已哭成了个泪人。
“祖母,舒儿知错了,您放过玛瑙和珍珠吧。祖母!”那哭声呜呜咽咽,痛心非常。
林望舒本不是个爱哭的人,只是那些和玛瑙珍珠在一起的回忆涌上脑子,又是因为她她们才受累的,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杖打还在继续,那两丫鬟听着林望舒为她们求情,心里也安慰许多,被打的奄奄一息却还是一个字都没有说。
林老太君听着林望舒的哭腔,更是心疼,只能忍着尽量不听。
“珍珠,珍珠!你醒醒。”玛瑙在一旁听着珍珠一句声都没出,也往那看了看。只见那珍珠嘴角带血,早已昏厥过去。忍着疼痛喊叫着,试图叫醒她。“珍珠,珍珠!”
珍珠,珍珠怎么了?林望舒将耳朵凑在门旁,却丝毫听不见珍珠的声音了,拍打门框的力度更加大了。“祖母,您放舒儿出去好不好,舒儿知道错了,您放过她们吧。”
“祖母,舒儿求您了。祖母!”林望舒的哭声越来越颤抖沙哑。
林老太君听到这,心里也难受起来,她哪里能忍受她的舒儿这样哭喊。只能叹气,轻说一句。“放了她们。”
庭院内的责打声终于停止,那珍珠却早已昏了过去,几个嬷嬷带着两丫鬟去正厅休息。
那林望舒听着外面没了动静,心里更是害怕了。古代的刑罚本就重,那珍珠和玛瑙又是细皮嫩肉的丫鬟,怎么禁得起这样的责罚。
那惨叫和哭声终于停止,只是那林望舒也没力气哭了,她的身子本就虚弱,只能扶着那门框尽力拍打着。
“祖母,您放了她们吧,都是舒儿的错,舒儿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