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好家伙!
这名为何洛的书生,不仅一出现就语出惊人,和侯府最受宠的三小姐扯上了关系,丢出的话更是一个比一个爆炸。
“胡说八道!污言秽语!”
老太君更是被气得在桌子上重重拍了好几下,差点没被那人的话,气得背过了气去。
见老太君如此动怒,一直没什么反应的林望舒终于正视起眼前突然冒出来,就说与她私定终身的青衫书生。
她站起身,轻轻拍了拍老太君的后背,帮老人家顺气,轻声劝慰道:“奶奶,这件事交给我吧。”
老太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见她坚决,还是点了点头。
林望舒也没理会下边看好戏的眼神,自顾自地扶着老太君坐回了位置里,安置好老太君后,她才悠悠然地回身,上下打量了一下那名浑身透着股酸腐劲的书生。
随后,她又看了眼主席里的林望卿,今日的她也是盛装出席,化了精致的妆容,更衬得她本就美艳的容颜更加娇艳夺目。
她似乎有些意外林望舒会朝她这里望过来,微微瞠大眸子后,她又露出了担忧的神情,乍一看真的就如一个为妹妹着想的好姐姐一般。
林望舒冷冷勾起嘴角,看回到那书生身上,之前她已经翻看过原身的记忆,完全没有关于此人的印象,那就是说这个家伙根本就是被人派来污蔑她的。
目的嘛,自然是抹黑她的名声,沐王府肯定接受不了一个名声有亏的儿媳妇,倒时她与秦冀琰的婚事自然而然也就解除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她抬了抬下巴,倨傲地问那书生。
何洛温文尔雅地笑了笑,故作宠溺地望着她:“舒儿说的什么傻话,我们都已经私定终身了,我怎么会不认得你?”
何洛虽长得还算周正,但眼睛却是细长的单眼皮,这么故作深情地一笑起来,就难免颇显猥琐,甚至有些让人厌恶的油腻感。
谢韫厌恶地皱起眉头,正要起身帮林望舒对付这个恶心的家伙,坐在他身旁的谢璟暄却拽住了他的手,朝他不赞成地摇了摇头。
“望舒定然是已经有了应对的法子,相信她,如果她处理不了,你再出声。”
谢韫恶狠狠地瞪了眼那名叫何洛的书生,设这个局的人也真是眼瞎,要找也该找个品相好些的,找个这么丑的,别说堂堂侯府三小姐,就是他谢府扫地的大妈都看不上眼。
相比较为她感到气愤的谢家兄弟,林望舒却是展眉一笑,当然她这是被气笑的。
“那好,我问你几个问题。”
“舒儿请说。”何洛依旧摆出深情姿态,含情脉脉的望着她。
被恶心到的林望舒板下脸,也不笑了,面无表情道:“我们初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春闱放榜日,那日人潮涌动,茫茫人海中,我与你一见倾心……”
见其一脸浮想联翩,大抒特抒当时的情景,林望舒直接开口打断了他:“行了,那我们私定终身又是在何时何地,我又是在何种情况下将那手帕玉佩交于你的,又说了什么话?”
如此细致的问题,如果对方并非亲身经历过,定然回答不出,然而何洛却露出了胸有成竹的自信笑容。
“那是春闱放榜后一月,三月十三日,我还记得那日下了场大雨,你为了来与我私会,衣衫都湿透了大半,我们一同躲在城郊的月老庙内,在月老的见证下,互赠了信物,私定终身,一同约定,生同衾死同冢,无论是谁都不能拆散我们。”
说着,他又露出了那副深情宠溺的笑容,直勾勾的望着林望舒。
可惜钢铁直女的她完全不吃这套,依旧是那张面无表情的死人脸。
倒是台下的一些女眷被她刚才说的那些话弄得面红耳赤的,羞死个人。
老太君也是听着他这般众目睽睽之下污蔑自家宝贝孙女的清白,勃然大怒地拍了拍桌子:“简直是污言秽语!来人,快把这家伙赶出去!”
林望舒却是一脸淡定地挥了挥手,让上来抓人的侍卫们先退下,冷静而闪烁着锐利光芒的目光直直锁定何洛:“等等,你刚才说三月十三日,你我私定终身,是吧?”
何洛扬唇一笑:“是,这么重要的日子,我自然记得很清楚。”
林望舒点点头:“那就好。”
她拖长着音,语气中带了些意味深长,然而瞬间她周身气质一转,整个人如即将发出攻击的黑豹,目光冰冷摄人:“可是,在我记忆中,三月十日,我不慎跌落湖里,当晚便发了高烧,整整昏迷了五日。请问一个昏迷不醒的人,该怎么突然醒来,冒着大雨,跑到城郊和你私定终身?”
“这……”
林望舒徒然转变的骇人气势吓得何洛后退了一步,而就是他这明显心虚的表现,让众人瞬间明白,此人先前所说的那些都是编造出来,污蔑林三小姐清白的谎言。
然而何洛显然不甘心计划就此败落,原来胸有成竹而显得气定神闲的脸上变得焦急起来:“其实,其实你的病是你装的,就是为了能避开他人眼目。”
“舒儿,我知道你现在已经清醒,又与沐王世子有了婚约,自然看不起我,所以才急急撇开和我的那段曾经。但是我们的感情是由月老见证的,一同拜过天地发过誓的,我是真心爱你的,舒儿相信我,和我在一起,我一定会发奋努力,让你幸福的。”
何洛说着说着,竟自我感动起来,表情也越发变得真挚。
林望舒万万没想到这家伙脸皮居然这么厚,都已经拆穿了他的谎言,居然反过头说她的话是假的。
她冷下脸,语气中已经夹带着几分怒气:“当时我跌下湖中,在湖里被淹了近乎半刻钟才被救上来,春寒水冷,差点命都没了,你说我那是装病,你倒是装给我看呀?何况当时大姐和悦风郡主也是在场的,要是不信,可以问问她们。”
何洛却是一脸生无可恋的挥了挥手:“罢了罢了,她们都是你的姐妹和未来小姑子,要怎么说自然也是向着你的,你不愿承认与我的恋情,我也逼不了你,是我看走了眼,没想到你竟是这种贪慕荣华的女人,是我看错了你。”
听着何洛的一番真情流露,场上宾客们竟也分辨不清对方所言是真是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