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望着二楼的几位客人，重点注意在他们面前。
然而那些客人却以为大汉在看他们，忙不迭的下了楼，结清了茶钱，离开了这家茶楼，走到外面，心里庆幸的想着，幸好黑虎帮不是来找他们的麻烦，又对那个不知死活，不知道什么时候惹到黑虎帮的年轻人感到微微遗憾。
大汉蹬着响亮的脚步，在“咚咚”声中来到了方平的面前。
望了望茶壶，又望了望剩下一半的芸豆，最后才看了看方平的模样，不自然的摇了摇头，忽得又微微叹息一声，而后一屁股坐在方平的对面。
在没有得到任何邀请的情况下，他伸手抓起茶壶，也不管苦不苦，咕咚几声喝个干净，又一把将剩下的芸豆抓在手中，直接塞进嘴里，嚼得咔嚓咔嚓响。
直到他艰难的咽下去，才开口，“那些死老头子就找了你这么个货色？”
在来到这里之前，方平就在附近留下了盒子中注明的联络印记，而茶馆是联络的点。
大汉显然是被印记吸引而来。
对于他的质疑，方平没有解释，只是笑着回道：“你来要调查我的实力，教我的人可没有这么说。”
“我是没权查问。”大汉性子直，直接了当道：“可你如果太不争气，我们的死就是白死了，那帮死老头子，大概也会气得从下面爬出来找你索命。”
方平问道：“为什么你们会死？”
“你是白痴吗？”大汉气急，“你以为情报会那么好拿到？”
方平正要再说话，大汉已经没有聊下去的兴致，直接道：“说吧，你想要知道什么？”
方平道：“大周暗卫被武卫关在什么地方？还有使团现在的情况。”
大汉道：“第一个简单点，第二个有点麻烦。”
“那就从简单的开始。”
“两天。两天后城西三姑娘桥下第二块砖。”
方平点点头。
大汉转身就走。
方平静坐片刻，随之下了楼。
走出茶馆之前，他又一次刻意望了掌柜一眼，看了看他的手，又看了一眼柜台。
柜台内有一把剑。
掌柜的手也是一只握剑的好手。
他走出门。
门外乌云密布，风雨欲来。
两天之后，方平在三姑娘桥下，抠下了一块砖，砖内有一张纸，纸上沾着血。
方平眉头微皱，片刻后舒缓开始，那张纸也随之铺平。
纸上画着一张简图。
“居然在武卫大营。有点麻烦啊，是杀进去呢，还是杀进去呢？”
方平犹豫不决，缓缓离开。
远远的地方，一位头戴着斗笠的渔夫撑着船，缓缓地从三姑娘桥下穿过。
船前行的尽头，同样也有一座桥，这座桥叫四儿子桥。
“洛阳人取名也太不讲究
了。”桥上站着一个人，单薄的衣服随风而舞，他的腰间跨着一把剑，剑似也在随风而舞。
船缓缓行来。
渔夫抬起了头。
望见桥上人的那一刻，他的眼中出现了抹骇然。
“黑虎帮，于此时除名。”
桥上人笑喝一声，剑忽然而停，跃出剑鞘，化作一道白虹斩向渔船。
“天境！”渔夫喃喃的吐两个字，“杀我者居然是天境，也值了。”
他默默坐在船头，没有抵抗。
剑光落下，如鱼入水，渔夫已然消失不见，艳丽的血水铺在河中，渔船碎片随河水缓缓流进。
桥上人收剑，望向远方。
那里也有一个人，对着黑虎帮残破的驻地，挥出了一剑。
剑光亮起的那一刻，茶馆掌柜走出了门，腰间有一把闪亮的剑。
黑虎帮占据的两条街道，数十座门面内，平时连门都难得一出的十位掌柜也在同一时间走上了大街。
他们和以前看起来没什么区别，最大的变化，是他们的手中多了一把武器。
十余人见到对方，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默默点头，而后并肩前行。
他们的终点同样也是黑虎帮的驻地。
一位天境强者站在残破的小院中，一剑落下，本就破败的房屋成了一地废墟，然而他的表情却没有半分欣喜，只有疑惑。
因为此时他才感应到，这里居然没有一个人。
“这里本来就没有人。”
身后有声音响起。
天境强者立即回身，望着远远靠近的十余人。
“哦！”他应一声。
“黑虎帮是假的，只是我们编出来的一个化名。真假的黑虎帮，在这里。”
“那又怎么样？”
“黑虎帮的驻地也是假的，只是为了引你出来。”有人解释着，“我们进不了内城，想杀你们，只有等你们出来。”
“十位地阶。”天境强者不屑笑笑，“也不过是我多出几剑的事。你们居然说想杀我？真是可笑。”
“可不可笑，接下来你就知道了。”
十余人脚步不停，逼近天境强者。
天境强者意识到不对，他出一剑。
在他出剑的那一刻，数十人突然站成了一排，更加快速的冲了过来。
剑光落下，为首的第一人连一丝反抗之力都没有，瞬间化为两半，身后一人挺身向前，天境强者再次出了一剑。
他的每一剑，都会带走一条人命。可是余下的人却源源不断的朝着他逼近。
连杀五人后，他的脚步微微向后移了半分。
他忽然有些怕，这些人不要命的冲过来，仿佛不是为了杀他，仅仅是因为想死在他的剑下。
他越害怕，剑挥得就越快，眼前血气弥漫，视线模糊不清。
又一剑挥下，他感觉
到自己斩了个空。
结束了？
他心想，瞬间又感觉到不对。
数量不对。
他清晰的记得自己挥了十一剑，杀了十个人。虽然没有细数，但他也知道前来的人根本不止十个，可能是十一个，又或者更多。
剩下的人在哪里？
在这里！
身后有声音响起。
他下意识的转身挥剑，然而脑中刚刚出了意识，身体还没来得及反应，一把剑已经悄无声息的刺进他的腰间，斜斜的向上，过程中剑身还在不断的扭动，他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五脏六腑都被搅碎。
茶馆的掌柜冷冷道：“我们杀不了真正的天境，可是你这种制造出来的虚假天境，却不是没有机会。唯一的麻烦，是如何贴身，所以我们想出了这个方法。”
天境强者还没有死，虚弱问道：“十换一？”
茶馆掌柜点头，“那也值。”
他抽出剑，一剑斩了对方的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