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贵没有回答,这也是他必须弄清楚的一件事,只是他现在还没有这个能力。
“呵呵,聊着呢?”李乐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此时门已经被打开。
夏士皱了皱眉头,“你们怎么进来了?”
“王长贵,你还好吧?”张三看着王长贵问道。
王长贵笑了笑说道,“还好。”说着看向不远的李乐,‘’李捕头是准备审讯了吗?”
张三笑了笑,李乐见状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了,王长贵,案子已经调查清楚了,乾德的死和你无关,是陷害的自杀案,他是来带你走的。”
王长贵一愣,“按律法,没有那么快吧?”
“是没有那么快,证据还需要固定,不过结果是一样的。”张三说道。
王长贵呵呵一笑,他也没有想到张三会给他做这个担保。
“那我现在是去哪里?回平阳县?还是回庆阳观?”王长贵问道。
张三说道,“随便你啊,可以先去平阳县衙协助调查,再去庆阳观。”
“如果是这样的话,在幕后凶手还没有抓到之前,针对我的陷害就不会停止,还会有无辜的人丧命,呆在这里,反而是最安全的,而且现在胡善暴露的事情应该还没有公布出去,凶手也不知道,如果把我放了,对后面的缉凶很不利。”王长贵直接说道。
张三眉头一皱,王长贵说的确实在理,不过他是不想看着王长贵在牢房里面受委屈,他直接说道,“我们秘密回去,这件事情李捕头也愿意帮忙保密了。”
李乐刚要点头,王长贵一摆手说道,“这样还是不保险,我就留在这里,这样能杜绝有无辜的人再次被害,只需要李捕头给我大开方便之门就行了。”
“哦?你需要我怎么做?”李乐饶有兴致的问道,一直以来,这里面的人没有一个不想出去的,王长贵这个要求,他还是第一次见,不过都是为了破案,他对王长贵的态度也稍微转变了一点。
“我要有自主权,随时都可以见人,这样行吗?”王长贵试探着说道。
“这事儿,不符合规矩。”李乐看了看张三,这事儿他不敢私自做主,而且这眼神中的意味,是要张三想办法去弄到吏部的批示,或者有人给出面担保,出事了,可不能和他扯上关系。
张三自然明白李乐的意思,他点点头说道,“行,你先按照正常的步骤吧。”
“可以!需要什么的话尽管说就是。”李乐爽快的答应下来,把王长贵留在他这里,将来案子要真的破了,说不定他李乐还能立上一功。
到了这里,张三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王长贵那边的事情算是基本已经解决了。
········
清晨,窗外的鸟叫声伴随着鸡鸣声,似乎在演奏一首欢快的交响曲,让人听了会感觉心情愉悦。
而在柳树村的棺材铺,一个老者端坐在一张八仙桌前面,堂屋里面摆着几副棺材,都是他自己亲手打的。
和窗外欢快的动静不同,他浑身微微的颤抖着,眉头紧锁,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时的滴在地板上,他就好像是很久没有吸的瘾君子一样,手里拿着一枚黑色的药丸,思考良久,他还是吞下了那枚药丸。
吞下药丸之后,他的状态好了很多,脸色也渐渐舒展开来,即便如此,还是能看到深深的皱纹在他的脸上纵横交错着。
他就是乾越,带头逮住了抓了夏士的现形,还指使村民把夏士痛打了一顿。
没有人知道的是,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仵作胡善的义兄。
“笃笃笃!”堂屋的门被敲了三下,乾越站起身来,打开门,外面站着一个穿着黑衣的中年男人,这个中年男人鹰钩鼻,三角眼,一看上去就让人感到些不舒服。
“你来了。”乾越丢下三个字,转身躺在了一张躺椅上。
中年男人跟了进来,把门关上,这才说道,“乾师傅,出事了。”
乾越冷笑一声说道,“这不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么?现在和朝廷作对是没有出路的,你们也应该趁早明白这个道理。”
“乾师傅,你当年义无反顾的退出,就是因为顾忌这个么?怕死?”中年男人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哀乐。
“能在鹤顶红之下保住半条命,你看我现在像四十多岁吗?我的身体已经毁了,说不定明后天就突然压制不了毒性一命呜呼了。我会怕死?
呵呵……我只是不想再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了,总得为自己积点阴德,我不想下辈子投胎做畜生。”乾越看了看自己犹如枯树皮一般的双手,淡淡的说道。
中年男人似乎知道,乾越要说什么,他干笑一声说道,“胡善不能出事,他可是你救命恩人唯一的儿子。您就算不看在结义兄弟的份上,也得把他弄出来?”
“弄出来?你说的倒轻巧,你去弄个试试?”乾越瞟了中年男人一眼,幽幽道,“没错,当年他爹确实久了我一命,但现在我总不能拿自己的命去回报吧?我虽然不怕死,但可不想去送死!”
中年男人摊了摊手说道,“这是零零八的意思,他说您一定有办法的。”
“条件呢?”乾越直接问道。
中年男子哈哈一笑说道,“乾师傅,您是在和我开玩笑么?我们只会全力配合你。”
“从他加入你们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况且……他的死活,与我何干?”乾越淡淡的说道。
中年男子皱了皱眉,他从乾越的话里面听出了他的态度——很坚决。
“那乾师傅您开条件看看。”中年男子还是妥协了。
“我要药方。”乾越直接说了四个字。
中年人一愣,突然哈哈大笑,“乾师傅,你确定不是在说笑?”
“我没有开玩笑,你们很少会主动救人,这次零零八要救胡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胡善对你们来说应该很重要,用药方换,你们不吃亏。”乾越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