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楚尧感悟着《食气篇》的功法。
写的很浅显，即便自己的古文理解水平，也能完全看得懂。
这大概是天庭公务员的入门科普功法。
食气，食的气，专业名词叫做“炁”。
炁是世间万物的本源，也是构成一切灵性和能量的根源。
如果把大千世界理解成一个电脑程序，“炁”就是0和1。
修行，修的就是“炁”。
人间的修行者，所修炼的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神通，不过是“炁”的不同排列组合，独特的运用法门。
不过他们是借。
天庭正神，也会修天罡地煞神通，但因为受命于天，掌握了“炁”的源代码，可以在自己体内储存多余的“炁”。
这才是用。
至于更高阶的“不食者不死而神”，那些传说中的大能，本身已经变成了“炁”的一部分。
这么一理解，楚尧顿时豁然开朗。
知道了什么是“炁”之后，就是感知“炁”。
借用这枚正神令牌，楚尧很快感知到了周围各种各样的“炁”。
炁生万物。
万物有炁。
这座房子，有些年头了，有种古朴苍老而厚实的炁，呈现黄色，大概是地气。
这口水井，和房子差不多。
茅厕，除了地气外，多出几分黑色的气。
正气刀和断头石，“炁”格外强烈，呈现出粘稠而浓郁的血红色，比之前在张亮身上看到的都浓郁多了，大概是杀戮之气。
那片曼陀罗花，呈现出绿色的“炁”，大概是草木之灵的精气。
藤椅上的《金刚经》，则是呈现出一股淡淡的黄色，许是佛光，只是很微弱。
门外的三棵大树，桃、柳、槐，“炁”的浓度只比正气刀差一些，也很强，混杂了绿色的草木精气和纯黑色的阴气。
整个世界在眼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这时师父从门内走了出来。
楚尧也“看”到了他。
三维立体的师父，在扫描之下，变成了犹如黑白电视机里的画面，全身都是白白的，一丝黑色都没有。
只是在脑袋处，有着五颜六色如彩虹般的颜色。
这是……阳气？
这么旺？
按照食气篇的理论，人是由阴阳二气组成的，再辅以三魂七魄，七魄主情绪，三魂主命运。
师父全身都是白色，应该是阳气太过旺盛。
至于脑袋处，大概就是情绪了。
深吸口气。
楚尧最后看向自己。
只是，下一秒，楚尧惊呆了。
什么都没看到！
自己身上，既没有代表着阴阳的黑白二气，也没有代表着五行的金木水火土五气，更没有代表着七情六欲的情绪之气。
那我是个啥？
楚尧隐隐有些懵逼。
莫非……
我是炁本身，炁的一部分？
这个猜测，让楚尧想到之前土地公和李玄他们说的大能转世。
有些暗喜，也有些蛋疼。
道家这些东西，是真的烦，什么事儿都不说透，遮遮掩掩神神秘秘的，用一句天机不可泄露来当挡箭牌。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
能用就行。
……
“走吧。”
体验过炁之后，楚尧这才有工夫注意师父。
楚一刀穿着一身白色长袍，头发胡子都打理的整整齐齐，脚下一双鹿皮快靴，手中还拿着把扇子，左手则是烟袋，俨然一副富家翁的骚包样子。
“师父这幅卖相，姑娘们绝对得倒贴。”
楚尧心中暗笑，拍了句马屁。
老头摇着扇子，不为所动，走到井前，又专心致志的整理一下头发，欣赏着自己的盛世美颜。
看了好一会儿，才悠哉出门，步履轻盈，老夫聊发少年狂。
……
走在长安城的街上，楚尧继续观察着“炁”。
样本数量多了之后，他的一些猜测得到了验证。
人的确是阴阳之气，加上三魂七魄组成。
街上的人大部分都是“黑白人”，只不过黑气和白气的比例不同而已。
年轻力壮的，就阳气旺盛。
年老力衰和女人，则阴气旺盛。
三魂七魄也是同理。
三魂分别为胎光、爽灵、幽精，也叫天地人三魂。
胎光主生命，源于母体，主管健康疾病。
爽灵主财禄，决定智慧、能力。
幽精主运势，决定兴衰。
至于七魄，吞贼、尸狗、除秽、臭肺、雀阴、非毒、伏矢，都是和健康有关系，主宰人体各大器官的运转，也与情绪相通相连。
不过……
三魂七魄这些，都和捉刀人一脉没什么关系。
师父的三魂七魄，和自己的三魂七魄，都是天生灵与肉合的，无病无灾，因此也不能走人间修行的路线。
只能从神道上靠拢。
神道不修三魂七魄，因为没必要，目前天庭正神主流的修行方式，还是香火。
神原本不是神，信的人多了，便成了神。
自己目前的香火，有点可怜，只有一道。
还是自己烧的。
拜神不如拜己？
不过楚尧目前也不敢大张旗鼓，毕竟自己这令牌得来的不正，算是邪神。
神仙之间也是有地盘的。
捞过界，那是要受到惩罚的。
所以大部分“邪神”，往往都只会从穷乡僻壤处跑，忽悠一个算一个。
……
想着这些，楚尧和师父一路到了安康坊。
“师父，去万花楼还是百花院？”
两间都是自家的，楚尧倒是无所谓，就看老头怎么选。
“当然万花楼！”
“老头子我这辈子还没去过呢。”
“但凡有钱，谁去百花院啊。”
楚一刀已经暗戳戳的戳起了手。
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楚尧摇头笑笑，带着他进门。
万花楼就没有迎客的姑娘了，毕竟逼格摆在那里，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穷逼。
进去，找芸娘，把老头安置好了，楚尧这才出门，直奔百花院。
自己今天不逛青楼。
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
已经和铁捕头约好了百花院见，去的时候，他已经在了，倒是没点姑娘，一个人独自喝着酒。
见楚尧进门，当即迎了上来。
“走，跟我跑一趟。”
楚尧二话不说，拉起他就朝着门外走。
“这是要去哪儿？”
铁捕头有些疑惑。
“去两界山，用神行符，你背我。”
楚尧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去找那只猴子了。
和猴子比起来，女人算什么？
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