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新鲜出炉的肉包子!”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耀在月州正大街第一个出摊的小贩身上。刚过新年,再加上天气寒冷,行人也少。但为了维持生计,生活还是得继续。这时,一名身穿锦袍头戴圆顶锦帽的男人走了过来,开口:“给我拿四个包子。”小贩很开心,急忙从冒着蒸汽的笼子里,挑了四个热气腾腾的包子。这家包子店很出名,凉国几代皇帝都喜欢吃他家的包子,凉文帝更是经常买断他家的包子。“最近,凉国皇室有没有买你的包子?”男人问道。
小贩没有抬头,一边用手帕擦着桌子一边说道:“有,不过是宫人出来购买,买的也不多。没有凉文帝那时候买的多了。客官,我家的包子馅大皮薄,好吃着嘞!”
男人哼笑一声:“我知道。”说完便朝皇宫大门的方向走去。小贩还吆喝一句慢走。
此时,皇宫门口的禁卫也站在港内昏昏欲睡。子时上岗卯时换班。男人走了过来,叫醒了站岗的士兵,士兵有些紧张,紧紧地握着腰间的刀。男人微微一笑,递过去一个包子,说:“热乎的,刚买的。”士兵有些不好意思,用抓着刀柄的手接过包子,大口吃了起来。他饿了。“谢谢大哥。”吃完,士兵感激道。“您是哪位?”
“我是王五的哥哥,今天不是他在岗吗?”男人看着士兵问道。
士兵顿了顿,好像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没错没错!不过王五回了老家,这几天的班都是我代他,怎么王五没和您说吗?”
男人叹了口气,说:“王五内向,再加上跟我关系也不是很好,也什么共同话题,他几乎什么都不跟我说。”士兵顿了顿,尴尬地笑了笑:“没事,哥,不打紧的。”
男人又递过去一个包子,问:“我听说最近皇宫演习,演习什么?”
士兵叹了口气,说道:“大哥别提了,连大人与樊大人上奏皇后,要求新年演习,皇上不允皇后竟然允了,后来皇上又同意了。没办法,咱们这些做下人的。这皇宫演习就是个噱头,听着是演习,其实就是上边的大人们要借机敛财赚钱去了,有时候还会带着手下一起出去,像我们这种没权没势的,只能看大门。一月初一您看到了吧,这大街上多热闹,许多都是凉国的大官,上街上白吃白喝。凉国的新年第一天,也叫奉主节。”
男人皱着眉,问:“那以前呢?凉国还未建立的时候呢?”
“那时候这里都是匈奴人管辖的,匈奴人盖房子也不认真,奴役许多百姓为其劳役,甚至霸占民女也是常有的,唐国皇帝不管我们,我们也没有办法。如今让他们白吃白喝,总比匈奴强。再说了,白吃白喝也就这一天,多了他们也不
敢放肆。大哥,您回去吧,一会禁卫长官吕辞梁出来了,看到我们跟别人说话不好好站岗,会罚我们的。”
男人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径直离开。男人没有走正大街,而是走进旁边的西一街,再拐进木马小路,走进了一间小房间。推开门,面前的人已经等候多时了。“胡秋,你发现什么了啊?”坐在床上的男人问道。
“我去了一趟皇宫,跟门口的卫兵聊天了。”胡秋一边回答,一边将衣服放在一边,紧接着走到炉子旁,生火。
“你知不知道这是哪里?这是凉国都城月州!你我是何人你不清楚吗?我们是来行刺的,你说那么多干什么?”胡苏的态度有些不满。
“你以为吕蒯是你想杀就杀的?吕蒯身边的五圣兽护卫你知道?二十四提督你知道吗?三十六行军长你知道吗?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去干什么?送死?禁卫长官吕辞梁手握玄武令牌,可以立刻号令月州凉军,你我二人贸然前进,不是送死是什么?凉军攻克光监郡与代郡是你我都不想看到的,但是没办法,世道就这个样子。”胡秋越说声音越小,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来月州行刺。
这时,胡秋突然想到一个办法:“你忘了胡家的术了吗?”说完,微微一笑。
夜晚,宫人们买回来了吕蒯想吃的小吃。凉国地处偏北,十分寒冷,热辣的小吃也十分发达,恰好,这里面大部分都是吕蒯想吃的。甘泉宫内,吕蒯与两位皇子大快朵颐。这时,连统与樊奎敲了敲门,走了进来,跪在地上:“陛下。”
听到二人的声音,吕蒯停了下来,走到二人面前,转头让皇子继续,自己则带着二人前往书房。
坐下之后,吕蒯赐茶。连统忧心忡忡地说道:“陛下,前军发来急报,攻克光监郡与代郡之后,只发现了两位郡守的家眷,没有发现胡秋胡苏二人。杀死其家眷之后,还是不见踪影。”说完,与樊奎对视一眼。坐在吕蒯的对面,并没有让二人不安。
吕蒯倒是十分放松,说:“这个,青龙跟朕说了。毕竟朕让青龙随军,也是皇室们的决定。朕仔细想了想,也考虑过这个事,他们应该是往丰京跑了吧。”
樊奎有些担心,说道:“会不会——”
话音未落,吕蒯便打断道:“不会。朕料他们没这个胆子。月州防守严密,再加上玄武与朱雀都在月州皇宫,就算来了,也插翅难飞。”
连统点了点头,突然站了起来,望着樊奎,樊奎得意之后,也站了起来,立刻去捂住了吕蒯的嘴,吕蒯的手要反抗,却被二人合力摁住,动弹不得。连统则拔出了腰间的短刀。吕蒯大惊失色,可第二眼,眼前竟然
是两个不认识的人!
胡秋笑了笑:“吕蒯,你也不过如此。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我知道你的圣兽与提督们都在等我们,我们死而无憾。”话音刚落,刀锋狠狠地刺入了吕蒯的腹部,吕蒯先是一惊,随后倒在桌上。
出了书房,二人看到了走过来的身穿锦袍佩戴玉带的男人。这人他们认识,这就是佩戴朱雀令牌的二十四提督之首——吕东阳、吕东阳表面温文儒雅暗地里却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吕东阳看到二人,行礼道:“连大人樊大人,请问皇上在吗?”
胡苏摇了摇头,说:“我们也是刚来,皇上看书累了,趴在桌子上休息呢,你就别去打扰了。”吕东阳往里面瞟了一眼,果真如此,便再一次行礼,原路返回。
不知过了多久,皇宫惊动:“皇上!”
子时,文武重大臣齐聚甘泉宫。赵皇后闷闷不乐地坐在正位上,她的身边是太子吕江与皇二子吕展,下面跪着连统与樊奎。吕辞梁与吕东阳死死地盯着二人。“说不说?皇上遇刺,这晚上就看到了你们二人?你们还有何解释?”吕东阳怒道:“亏我还给你们行礼,你们竟然是伏秋找来的刺客!”伏秋站在一旁,不言不语。
“吕东阳够了!”赵皇后大喊一声,甘泉宫立刻恢复寂静。她站了起来,缓缓走下,站在连统与樊奎二人面前,说:“本宫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把你们刚才说的,都给本宫再说一遍。”
二人有些慌张,只有一句:“臣也是刚来啊。。。。。。”
赵皇后长吁一气,对吕辞梁摆了摆手,吕辞梁得意之后,便招呼两名士兵将连统与樊奎拉了下去。随后她点名伏秋,伏秋只得走上前,跪在赵皇后的面前。“你父亲是凉国的肱骨之臣,本宫与大行皇帝都看在眼里,可你用人不当,你可知罪?”
伏秋颤颤巍巍,过了好一会才说:“臣。。。知罪。。。。。。”
“来人,剥伏秋官服,流放至云北(凉国最东北的小城,是专属流放之地,流放者十之八九冻死在那里),没有本宫的旨意,不得归还月州!”伏秋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最后还是吕东阳将他带了出去。
处理完大事,赵皇后走到吕展的面前,蹲了下来,双手抓着吕展的肩膀,说:“你父皇遇刺了,你得继承大统。凉国现在是你的了。”话音刚落,吕江吕展与满朝文武皆惊。赵皇后发现了他们的表情,站了起来问:“凉国本宫说的不算吗?”无人敢回答。
吕蒯遇刺,年仅三十岁。赵皇后立吕展为太子,随后吕展即位为帝,追谥吕蒯为“凉宣帝”,没了太子之位的吕江被封为镇南王,镇守南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