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凝雪声音娇柔,一边说着,一边却是把裙摆又往上拉了拉,直拉到了小腿处,露出了大片白皙的皮肤。
如此造作的姿态让段凌渊却是忍不住开了口。
“刘姑娘,请自重。”段凌渊侧过头,根本不去看刘凝雪,“我与你非亲非故,平时未有往来,还请你莫要胡言乱语免得被青儿误会。”
“青儿?你唤她青儿?”刘凝雪咬了咬牙,不忿道:“你是被她迷惑了。她心思狠毒,我这腿上的上,就是被她害得。”
“孟青她故意把蛇丢在了我的脚上!她就是存心想要害死我。”
“她在你不在的时候,还故意接近渝皇,言语暧昧,渊哥哥,你莫要被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被骗了啊。”
孟青站在一边,不屑地看着刘凝雪。
这般低劣的手段她也能使的出来?怕是日后在渝国后宫中,面对着那满宫的嫔妃,这刘凝雪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段凌渊自是不会把刘凝雪诬陷孟青的话当真。
毒蛇之事的前因过后他了解得比刘凝雪还清楚,而东方羽的话,段凌渊以前还会因为这个男人而吃味,现在愈发了解孟青,他便越是知道孟青心中对东方羽除了恨意外没有其他了。
若有机会的话,孟青恨不得一刀劈死东方羽,怎么可能会跟他故意暧昧呢?
“刘姑娘,莫要胡言乱语!”段凌渊冷冷地说道,态度和他对孟青截然不同,“你到底有何事?若无事请走吧。”
听到段凌渊开始赶客,刘凝雪心中又酸又涩。
她低头苦笑了两声,半是做戏半是认真地盯着段凌渊道:“渊哥哥,八王爷,难道我对你的心意你半点儿都没有放在心上吗?”
“我乃是太傅之女,你是王爷,我们二人本就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若不是天公不作美……”刘凝雪说道这里,飞快地瞪了孟青一眼,“又兼小人从中作祟,如今我早就应该是八王妃了。”
“我那等朝三暮四的低贱女子不同,我的心里从来就只有你一人。”
刘凝雪面露苦楚之色,声音渐低,如同泣血的夜莺一般,若是普通男子早就被她这番表白弄得心神激荡,只恨不得扑上去拥美人入怀了。
段凌渊却不是普通男子。
刘凝雪这一大段说完,他不仅面无表情,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仿佛这些述衷肠的话音在段凌渊耳中像是夏天的蚊子般,除了惹人厌烦,别无它想。
刘凝雪见状咬了咬嘴唇,艰难地朝着段凌渊的方向爬了去。
她鬓发散乱,汗滴顺着脸颊流下,看起来柔弱又惹人怜爱。
“你的脚没断,站起来便是……”孟青看不下去了,这般造作爱演简直举世罕见。
“我腿脚受伤都是因为你这毒妇,如今你还在这幸灾乐祸。”刘凝雪爬到了段凌渊脚边,抬
起头定定地望着他,眼中满是痴迷,“渊哥哥,我从小就最怕长虫,那天孟青故意把蛇丢在我脚边我是怕极了。”
“可我为了等你,故意让那蛇咬了我。”
“凝雪好疼,疼得走都都不了路,可是为了等你,凝雪做的这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刘凝雪眼中有泪光闪动,言语凄凉,“我成功了,我因腿上不能侍寝,我也终于等到了你。”
她向段凌渊伸出了手,深情款款地说道:“你是来带我走的吗?只要你一开口,我愿意跟着你去到天涯海角。等我当了王妃后,只要你想,我愿意让孟青进府成为你的侍妾。”
“渊哥哥,你回答我号码?你一定也是心里钟情于我的。”
站在刘凝雪身后的孟青听得是目瞪口呆。
这这这……这刘凝雪也太会自说自话了吧,明明孟青才是段凌渊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子,将来的王妃,可在这刘凝雪眼中仿佛她已经坐稳了王府正妻的位置,还高抬贵手,让孟青进府当个小小的侍妾……
孟青不由心中咂舌,怪不得是太傅嫡女,这胡编乱造的功力有刘太傅的八成了。
段凌渊这时突然伸出了手。
刘凝雪心中一喜,这是,这是应了自己了。
她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想去握住段凌渊的手。
谁知段凌渊的下一句话,却是将她的喜悦打得七零八落。
“满嘴胡说八道,莫名其妙的荒唐言语!”段凌渊对着旁边的侍卫道,“把她丢出去,莫要让她继续说下去污了我的耳朵!”
“是!”侍卫们奉命上前,一人抓着刘凝雪的一边胳膊,毫不留情地把她从帐篷里丢了出去。
刘凝雪还未从段凌渊的话中回过神,便觉得双臂一疼,周围景色天旋地覆,她竟然直直地被侍卫从帐篷里丢到了外面的泥地上。
段凌渊的到来本就吸引了不少的关注。
这突然从他帐篷里丢出个人来,周围的人立刻驻足看起了热闹。
“哎呦,那是谁啊,居然被扔出来,哈哈哈哈好好笑。”
“谁家的侍女?看那服饰是渝国的,莫不是做了什么惹恼八王爷的事?”
“你们看她趴在地上的样子,像不像只王八?”
“哈哈哈哈哈哈。”
阵阵嘲弄和讥讽的声音传入了刘凝雪耳中。
她面红耳赤,被拒绝的羞耻感和当众受辱的感觉让她快要发疯了。
刘凝雪用力咬住嘴唇,把眼泪和想要怒吼的言语全都憋了回去。她落在泥地里刚好是面朝下,脸上沾了不少的污泥,这倒掩盖了她的面容。
刘凝雪飞快地用手摸了摸脸上的泥印,让人无法看出她是谁,接着她起身低头灰溜溜地走了。
回到帐篷里,侍女们还未归来。
刘凝雪飞快地换下衣服,洗掉了脸上的污物。
此时她的心里充满了怨
恨,想起早上季婉莹塞过来的纸条,刘凝雪的心里突然有了决断。
“来人。”她唤来了门口不远处的侍女,递给了她几样胭脂盒子,“把这些给三皇子身边的季婉莹送去,就说她求我的事我应下了。不过我手上的胭脂也不多了,待过几日有多的再去找她。”
这话听起来普通,但季婉莹一听便会知道,刘凝雪这是答应了去做说客,帮着段文德和东方羽牵线。
侍女点点头,捧着胭脂盒子飞快地离开了。
离去前,她隐蔽地瞧了刘凝雪一眼。
只见刘凝雪的耳后,残留着一滴未洗干净的泥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