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西夏,林澈一路往西南方向走去,跋山涉水,有城便进城,若是在荒山野岭之中便随意狩猎,或者简单吃点野菜便过了。
山复一山,日复一日,林澈也不知走了多久,走到何处,但能肯定的是,他已经回到中原。
这日,林澈走在荒山之中,忽感困饿,便找了一条小溪稍作歇息。
溪水清澈,林澈拘了几口水,见水里尽是鱼苗,毫无大货,心中失望,也懒得打捞,干脆脱鞋泡脚。
小鱼儿似乎并不怕生,反而围着林澈的脚亲琢,林澈没想穿越过来还有机会享受鱼疗,干脆躺下休息。
眼刚闭上,忽听林中传来疾步声,转头看去,正见一名中年汉子窜出草丛,汉子长得贼眉鼠耳,身上还有几处血迹,一瞧就不是好茬。
中年汉子似乎也没想会碰见林澈,先是一惊,后又一喜,嗖的一声,钻入另一面密林之中,声音遥遥传来:“多谢少寨主前来接应,老夫这就回寨拉人!”
林澈恍然被坑,心里喊坏,脚刚伸水里,还没还得及穿鞋,四周脚步声响起,二十余名清一色黑色劲装的壮汉忽然冒出,将他团团围住。
领头男子见年汉子已不知所踪,指着林澈喝道;“嘿,老山贼跑了,先抓个小的。”
林澈看着领头男子,寻思那老山贼手段拙劣,他岂会看不出来,无非是见老山贼已经跑远,想随便找个替死鬼回去交差。
便在此时,不远处又走来一女一男,女子见被包围之人并非原来的山贼,眉头微锁,问道:“这是什么人?”
领头男子忙道:“老山贼喊他作少寨主。”
女子闻言一愣,看了看林澈的模样,说是少寨主实在太寒酸了,这分明就是栽赃陷害,便对着领头男子说道:“杨叔,我关倩虽是首次押镖,你也别太小看我嘛,随便拿个人就想来糊弄我。”
林澈见自称关倩的女子,年纪要比他小上几岁,虽稚气未脱,但神态悠闲,自有一股轻灵之气。
关倩转过头,见林澈正在打量自己,问道:“小山贼,看什么呢?”
虽说北宋女子彪悍,但男子眼神若是女子身上长时间游离,那也是失礼之举。
林澈收回目光,懒得搭理这群人,摆手说道:“这位关姑娘通情达理,既然已知在下并非山贼,那么就此别过。”
关倩嘿的一声,挡住林澈去路,笑道:“我只是说你不是少寨主,又没说你不是小山贼,你也莫狡辩,这荒山野岭的,瞧你这身打扮,又畏畏缩缩的,分明是心虚了。”
关倩心知林澈并非山贼,她作为镖行独女,这次随行押镖,路上皆是能与镖局攀上关系的绿林人物,一路上是平平安安,但也无聊至极。
好不容易遇见一群不长眼的山贼,却是雷声大雨点小,一交战便作鸟兽散了。
此时,关倩见林澈与她年龄相仿,衣裳破烂,像穷困潦倒人士,但双眼却彤彤有神,面对他们一行人也面无惧色,顿生捉弄消遣之意。
林澈没想他有朝一日会遇到女流氓拦路的一天,好气又好笑,说道:“既然你说我山贼,那我就是山贼罢,你们这趟押了什么货物,若是值钱的话,在下便顺手劫走罢。”
关倩笑了,见对方这么倔,戏弄之意更胜之前,笑道:“哎哟,小山贼脾气倒是不小,不如过几招,如何?你若能打得过我,便让你走,不行的话,镖局里正缺个洗衣劈柴的家丁,你下半辈子,就别想走了。”
林澈见对方故意拿他寻开心,跟着笑道:“你想得美,长成这般模样,怕是担心嫁不出去,又见在下相貌堂堂,想扣我回去当情郎,我才不上当,再说了,你胸太小了,先补几年,再来找在下吧。”
关倩自幼在镖局习武,向来大大咧咧,但见林澈眼神在她胸部游离,镖局众人又看事不闲事大,纷纷在一旁偷偷嘻笑,顿时被气得脸红耳热,冷声道:“小山贼,今天少不了脱层皮!”
说罢,一跺脚,长剑一颤,直指林澈右肩刺去,见林澈毫无闪避之意,反而迎面而上。
关倩暗道不好,她虽剑势汹汹,但只想吓唬林澈,可两人相靠太近,对方又冲着剑锋奔来,已无婉转余地。
却见林澈肩离长剑仅有寸余时,忽然身形一斜,左手骤然伸起,两指夹住剑面,顺势一拉,关倩脚下踉跄,稳不住身形,面门朝下摔了一跤,额头磕出了一个大包。
林澈哈哈大笑道:“关姑娘这招恶狗吃屎,真是练得炉火纯青,在下佩服佩服,甘败下风,贵镖行的货物,林某就不要了。”
关倩刚还担心误伤对方,没想反被戏弄,气得面红耳赤,怒喝:“要你狗命!”
镖局众人原以为林澈翻不出浪花,皆是抱着看戏的心态围在一旁,此时见关倩吃瘪,不敢怠慢,立即一拥而上。
林澈也不着急,捡起周芷掉落的剑鞘,一个箭步窜入人群,如同虎入羊群,只听得几个劈啪、哎哟、臭骂呼叫声,镖局的人挂树上的,滚下山波的,倒地不起的,呻吟一片。
关倩没想林澈的剑法竟然厉害如斯,暗骂不知好歹,惹上了瘟神,只是性格使然,后悔的情绪一闪即逝,心里更多的是愤怒,又心知不是对手,不敢再出手,只好怒瞪着林澈,以示不满。
林澈对关倩的表情很是满意,蹲在其面前问道:“现在还拦我不?”
关倩也不示弱,冷哼一声,说道;“你少嘚瑟,要杀便杀!”
林澈摇了摇头,故作猥琐的盯着关倩胸部说道:“你就不怕,我火气一大,拿你来泄火?”
关倩见林澈口无遮拦,双眼淫秽,是又羞又怒,想到这里的人都不是他对手,吓得浑身发抖,拔腿就想跑。
林澈本懒得阻止,但寻思山里刚被他们镖行打跑的山贼,无所谓开玩笑开到让一个女孩家丢了身子,便说道:“你再跑一步我杀一个!”
关倩吓得一愣,左右为难,眼眶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