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阳光照射下,天玄剑宗的剑湖宛如一块巨大的铜镜,倒影着蓝天白云,山风忽来,剑湖泛起层层涟漪,镜中的风光便皱了起来。
剑湖又黑又深,且布有阵法,乃平日里各峰弟子训练剑力之地,每年的剑考,亦在剑湖举行。
剑考是天玄剑宗的传统,一年一度,每座剑峰都要派出一名弟子,来与别峰弟子进行较量,根据各峰成绩,来定下各峰明年的资源配额。
除此之外,还给了弟子展现自己剑峰风采的机会,更能让弟子在切磋竞争中,鼓励他们奋发进取。
正因剑考是年轻弟子之间的盛会,故而各峰师长都隐于上方高空云雾间的高崖之上,默默注视。各峰弟子则站在剑湖四周的崖石上,三两成群,相互交流。
此时此刻,各峰弟子陆续来到,且无论男女弟子,皆把目光投向了同一处崖石。
因为宁玉站在那块崖石上。
丰神俊朗,长身鹤立,衣袂发丝随湖风轻飘,说不出的俊逸风流,宛如不小心掉落凡间的谪仙,随时要羽化飞升离开人间一般。
“听说今日玉融峰将派宁玉出战,你们觉得那家伙能行吗?”
“我觉得不行,虽然他取代了林正气,成为天玄榜第十,可终究只是筑基后期,前十里面哪个不比他强?他注定会是最后一名。”
“据传前两日他还和枕铁长老打赌,要在一个月后比铸剑,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呸!他就是个废物罢了。”
……
……
男弟子们议论纷纷。
虽然宁玉几日前打败林正气,证明了自己的实力,更是排在了天玄榜第十,但却让原本就嫉妒他的众人更加嫉妒了,一个个在那出言诋毁,看衰宁玉,仿佛这样靠着嘴巴说几句,他们就能比宁玉强似的。
而女弟子们却截然相反。
他们望着那道临风而立的身姿,眼中的倾慕仿佛要化作流水,控制不住地满溢出来,只觉这样遥遥看着宁玉,就是一种幸福和享受。更有性格彪悍者,直接与那些诋毁宁玉的男弟子吵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道红色丽影翩跹而下,如旋转的红伞,又似飞舞的玫瑰花瓣,在众人视线中,缓缓落在一处崖石上。
宛如流火的火红仙裙,灵气逼人的灵蛇髻,令全宗男弟子魂牵梦绕的绝丽面容,正是天玄剑宗第一女神,刘玥。
刘玥出场,女弟子艳羡嫉妒,男弟子们咬牙切齿,因为刘玥所落之处,正是宁玉所在的崖石。
刘玥看着宁玉,眼神柔软,毫不掩饰自己的爱慕,然后道:“宁师弟,今天我们将会是竞争对手,你可千万不要太用力,要手下留情哦。”
宁玉笑了笑道:“刘玥师姐手下留情才对。”
刘玥看了看宁玉空空如也的周身,问道:“你那小师妹呢?怎么没来?”
“我师妹有事,会晚点到。”宁玉回道。
今晨出发前,宁玉去叫倪裳,倪裳非说自己有点事要做,让宁玉先来剑湖,不用等他。以至于一人独立的宁玉有些无聊,也没地方解决自己的宠爱需求。
刘玥靠近宁玉,妩媚道:“没事,我陪你。”
“不用了。”
就在这时,伴随着一道冷声,又是一道流光落在宁玉所在的崖石,光芒敛散,现出一道倩影。
这是一道令人惊艳的倩影。
身材高挑修长,一双堪称逆天的大长腿笔直如筷,及膝的淡紫色长靴与深紫色短裙之间,露出两节雪白,其中一节缠着一条精致的腿环。
上身是一件绣着金丝云纹的紫色裹胸短衫,短衫不堪重负,仿佛随时要被撑爆,且与短裙间露着一圈雪白。外披一件淡紫色的薄纱披风,背后缀着一根根彩绸,随风而飘。
她扎着一个飞仙髻,戴着一个镶着蓝玉的抹额,耳朵上挂着一堆精巧耳坠,微微振摆碰撞间,声音清脆。
如此装束,性感明媚,尽显玲珑傲人的体态,和令人沉迷的异域风情,可当你视线触及她的脸时,却又会忘了一切装扮,眼中只剩下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可谓丰神绰约。
宁玉傻眼了。
刘玥傻眼了。
所有弟子都傻眼了。
其中要数宁玉最为震惊,因为这道倩影不是别人,正是倪裳!
我的天呐!
自己师妹怎么穿成这样?
成为所有人焦点的倪裳毫不在意,站到宁玉身边,然后挑衅地看了刘玥一眼,仿佛在说‘只有我才配得上我师兄’,而刘玥本能性地避开了倪裳的目光,微微低下了头。
无论面容和身材,刘玥都逊于倪裳,只不过此前倪裳的穿着打扮太过稚气,没有女人的风韵,所以相比之下倪裳才吃亏。
而今日倪裳的穿着打扮,将她的容貌和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倾国倾城,占尽风流,简直惊为天人,宛如仙女下凡一般!
她和宁玉站在一起,相得益彰,彼此辉映,仿佛一幅美妙绝伦的画卷。
虽然刘玥不愿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被倪裳秒了。
秒到渣都不剩那种。
而其余弟子,沉浸在倪裳之余,此刻唯有一个念头,那便是天玄剑宗第一女神的位子,自今日起,恐怕要易主了。
“刘玥师姐,你可以回你自己剑峰所在了,我会陪我师兄的,不需要麻烦你。”倪裳又对刘玥道。
“哼。”刘玥拂袖离去,在空中留下一道红色残影。以往这种时候,所有男弟子都会抬头仰望,但此刻却无一人去看刘玥,全部视线都紧紧粘在倪裳身上,不愿错过一分一毫。
倪裳脚尖轻轻点地,原地转了个圈,胸怀微漾,她问道:“师兄,我好看吗?”
昨日被刘玥挑衅,倪裳很生气,她知道今日剑考,刘玥一定也会到场,于是早晨精心打扮,换替衣着,誓要将刘玥比下去,所以才会姗姗来迟。而毫无疑问的是,她做到了,两人一对比,刘玥直接被她秒成渣了。
宁玉没有回答,但是一股血流从他鼻间流淌下来,代替了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