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方小曼晚上八点才离开。
第二天,她没有再来。
——
叶振廉落的清闲,躺了一上午,中饭煮了点泡饭,和着昨晚剩下的残羹冷炙,弄了锅大杂烩。
晚饭同样,不过是残羹冷炙的残羹冷炙。
吃完饭,叶振廉想再当回活神仙,但突然发现,能‘乒’响的都彭火机被方小曼买走了。
他怅然若失,进入了悲天悯人的贤者模式。
——
黄昏已逝,床上厚厚的羽绒服,出门溜个食儿吧。
数九寒天的,黑夜来的早,只是六点多,小区就已然暮色一片。
加上老小区的基础设施老旧,路灯等照明更是年久失修,小区里除了公园,哪哪都是阴涩涩的伸手不见五指。
叶振廉公园不惜的去公园,那里广场舞的劣质音响,肆虐的他耳膜疼。
漆黑静谧中,野猫冷的苦楚哀嚎,叶振廉揣着裤兜散着步,却走的怡然自在。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
乱走一通,乱嚎一气,乱笑一阵,不时还为自己鼓个掌。
【奢侈点+2】
还真是,独享这整片黑暗,挺奢侈的。
——
也不知走到了哪里,角落里有“呜呜呜”的声音,不像寒风,倒像是……女鬼哀嚎。
刚唱完《国际歌》,就来个建国以后成精的妖怪?
叶振廉作为唯物主义好青年,不怕人心的险恶,就怕鬼怪。
“什么东西!别搁那装神弄鬼的!”
呜咽声减弱,他定睛望去,那是一个废弃已久的保安亭。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高声颂念八荣八耻,叶振廉壮着胆子走过去。
忽然!
一张布满长发的脸,歘的出现在废弃保安亭的破碎窗户上!
“……”大惊无声。
“……”大惧无言。
“……”大绝望,双腿无力。
“鬼啊!”
被吓的一个趔趄,叶振廉瘫坐到地上。
——
“你是叶振廉吗?”她声音沙沙的,有些飘忽,显的中气不足。
这个女鬼还知道我的名字?!
她走出岗亭,过来扶起叶振廉。
有温度,有影子,不是女鬼,但是漆黑中,看不清晰,只是一道模糊的轮廓。
极高、驼背、披头散发,叶振廉认出她来了。
她真和自己住一个小区……
“你是余馨?”
“嗯。”短促一声,轻轻的、沙沙的、柔柔的、糯糯的。
——
废弃岗亭内,只有一张残破椅子,惊魂未定的叶振廉坐在那,借着黑肆意打量低头俏立的女孩。
她看着有170+,身材却极度消瘦平坦。只是,与往常一样,她尬长的头发把脸侧挡去一大半。
叶振廉暗自思忖,难道她脸上全是麻子?或是脸比世界地图还大?
突然间,他内心有股冲动,想暴起,然后掀开余馨的侧发,看看她到底长什么样子。
总归是意淫,叶振廉可不想社会性死亡,同时也不想伤害她。
这个女孩看上去有些敏感。
“你在这里干什么?”叶振廉问。
间隔了会,余馨才弱弱的说:“不开心了,就来这里坐着。”
叶振廉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是该当个知心哥哥开解一二,还是不管别人家的闲事。
“谢谢你。”余馨先开口了。
叶振廉嗯了一声,他知道女孩在谢什么,然后突然想起主席台的事。
“我也要跟你道歉,主席台上那个告白,是有其他原因……”
“不用的……那不算什么。”
——
很久没人说话,叶振廉不愿在这黑灯瞎火的废弃岗亭待着了,就想着找个由子先撤。
“家里等我吃饭呢,要不咱先回?”
“那你早点回去,我、我再坐会。”
“嘟噜——”刚说完话,妹子肚皮就叫起来。
叶振廉有些于心不忍,这女孩要是像方小曼那样大大咧咧的就算了,偏生是个这样伤不起的。
“我去帮你买点吃的?”
余馨连忙拒绝:“不用的……”
“嘟噜——”
“嘟噜——”
“啊……”娇柔的轻呼声,很窘迫。
乌漆抹黑的,隐约可以看到,她的脑袋埋进了飞机场残骸。
“你等我。”叶振廉走出岗亭。
——
不久,叶振廉带回来一份鸭腿饭。
“你赶紧趁热吃。”
余馨犹豫了下,就接了塑料盒,背过身去。
黑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吃饭声,急促、可怜。
吃个饭还要背着人,好自卑的妹子。
叶振廉心弦被拨动,没什么能做的,只能送个礼物了。
初级按钮随便开个东西,也许奢侈品能稍微治愈下少女贫瘠的内心。
也许吧……叶振廉笑了笑。
余馨是背身的,他也就懒的出去偷偷开。
意识闪动,『奢侈品贩卖机』出现在眼前,864奢侈点,他急速点下初级按钮。
【触发0.1%全价位奢侈品】
???
???
???
『Gucci古驰,鳄鱼皮风叶系列长沙发,官方价2230000元』(这个沙发是编的,品牌型号不影响剧情)
???两百万。
就在那瞬间,一道皮质柔软侵袭而来。
“卧槽!”
然后是无比强烈的挤压感裹挟周身,柔软但是冰凉。
“呀~~~~”少女发出巨大的惊呼。
庞大的软体硬生生冲击而来,不断将他挤退,退到废弃岗亭的边沿。
还好终于停下,叶振廉松了一口气,如果再挤两步,后果将不堪设想。
——
0.1%概率触发了个几百万的古驰沙发?
叶振廉心下咒骂不止,漆黑中,他挣扎着扭动身躯,朝前方摸去……
触及一团微小的柔软,又轻轻一压。
“呀!”一声嘤咛。
温热的吐息,抚过的他的脸庞。
——
夜色如墨,废弃小岗亭中,巨大的古驰长沙发将空间全部塞满,只余下一个狭窄的角落。
沙发的坐面和背靠面形成的90夹角,正好与岗亭的角落相搭,形成一个狭长的竖向立方体空间,将二人包裹其中。
而那个狭窄角落,只容一人站立。
孤男寡女,肢体紧触,喘息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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