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馨跟妈姓，所以余妈也姓余，她叫余倩。
余倩从叶振廉家离开，慢悠悠走出小区大门，拐进一个小巷按摩店，这是她租来的，上下两层，一层工作，二层生活，年租金五万。
按摩店水很深，该有的服务都有。
她叠腿坐在外间的沙发上，点上一根烟就对玻璃门外艳笑招客。
余倩觉得，白眼狼女儿不靠谱，要养老真得靠她自己，人老珠黄的，再不赶紧做几年生意攒点钱，年纪大了要饿死的。
说起这个女儿，就是流不完的辛酸泪，一把鼻涕一把泪养这么大，打了几下就要离家出走，竟然还敢整夜不回家……真是越大越不像样。
女儿丢了一晚上，早先就怕她是重蹈自己覆辙，跟小男生跑了，余倩就火急火燎的打电话给女儿班主任，结果人家对成绩差的学生根本不上心，还嘲讽几句自家女儿根本没人看的上，七问八问的才摸出点女儿跟叶振廉的事，又着急忙慌问了地址，跑上门要人，谁知道……
爱跑就跑吧，也不是第一次了，只要女儿别跟余倩自己似的，十七八岁被个臭男人把什么都骗走，还弄大肚子毁了一生。
其他的，爱咋咋地吧……
——
按摩店前路过个大爷，六十多岁色眯眯的，估计还生龙活虎。
“小倩，听说你女儿跑了？”
找了一夜，街坊色狼的，谁都知道她丢了女儿。
余倩哼了一声，鄙夷的看看他，这老头有贼心没贼胆，别说深入的了，连正经按摩都没光顾过。
“你来个一条龙，我女儿就能回来。”
那老头得意起来，笑骂：“嘿，你个婊子真够不要脸的啊。”
余倩笑着对骂：“那是比不上您老人家脸皮厚。”
老不休还给听爽了，抖擞抖擞精神就跑去看人下象棋。
——
又路过一个，这次是个长相猥琐的中年男人，不过他平时舍得消费，算是个好客源。
“老板娘，听说我昨晚太猛，隔着堵墙，都能把你女儿吓跑？”
“可不是嘛……她哪听的了这种叫唤，您下次可得悠着点。”
“这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老板娘你太……”
——
一个上午，余倩就这么跟阿猫阿狗的扯骚话，无奈怎么卖弄身姿，也没能把今晚的档口填满。
不熟的又不敢招呼，生怕碰到个钓鱼执法。
这生意，是越来越难做。
“再熬半年……”
——
正侧卧在沙发上打盹呢，余倩察觉到店面的玻璃门被移开。
“哎呦。”她赶紧直楞起身子来。
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少年郎，怎么竟然还有点眼熟？
“早上刚见过，这么快就忘了我？”少年笑道。
余倩擦擦睡眼，想起来，这少年是叶振廉。
她站起来，狐疑问：“你来干什么？”
“读书读累了，来放松一下。”叶振廉笑呵呵的说。
余倩哪会信这种话，眯起眼来就问：“你是不是知道余馨在哪里？”
叶振廉往沙发上一坐一躺，斜着眼说：“你想多了，我跟我女朋友在床上玩了一上午。”
【奢侈点+1】
（口嗨老师）
余倩嗤了一声，就这吊儿郎当的模样，还尖子生呢！
余倩当他要按摩是开玩笑，也就没怎么想理睬。
谁知叶振廉继续说：“先给我来套泰式按摩……搞了一上午，骨头都散架了。”
【奢侈点+1】
这学生是真要来按摩的？
余倩突然有点手忙脚乱，平时再难搞的客人，她总能笑脸相迎，从容面对。
只是眼前这个，是女儿的同学，搞不好女儿还喜欢人家，这……不太好吧。
“要是大姐你不方便，我就换一家得了。”叶振廉说着就起身。
“没必要，我给你按……”余倩起身收拾。
赚钱嘛，不寒碜。
至于女儿的脸面，该丢的，早被自己丢光了。
——
里间按摩床。
“大姐你倒是用点力，没吃饭啊！”
“……”
余倩确实向来不吃中饭，因为客人一般都在晚上，所以晚饭吃饱就成。
说实话，基本没人来正经按摩，特殊服务那些事，根本不费力。
她想找个借口：“我今天来大……”
“来什么来！”叶振廉赶紧打断她，太不专业了，泰式按摩要坐在客人身上的，怎么能说自己来大姨妈了，这不是恶心人。
“算了算了，就随便按按得了，你这水平……”叶振廉鄙夷的啐道。
余倩稍微点不好意思，按摩店的主业并不是按摩，所以她根本就不怎么会。
平时也就算了，靠着插科打诨，穿插点颜色笑话，弄着弄着就变成特殊服务了，也没人在意她按摩水平高低。
这下真要她正经按摩，一下子竟也有点下不来台。
“你是余馨的同学，给你个半价吧。”
“好。”
——
“大姐，你一次多少钱？”叶振廉趴在按摩床上，冷不丁问。
“什么？”余倩尝试着尽量做好服务，没听清他的问题。
“我是说，你这种的，300块一次够不够。”
这次听清了，余倩脸色一变，手中的动作骤停。
如果是别的客人这么问，她只会欣喜，因为可能要来生意了。
但这人是……
“怎么，现在知道给你女儿丢人了？”叶振廉爽朗的笑起来。
余倩怔着，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叶振廉赤着膊坐起来，一脸天真的看着余倩。
“你这种最多300块，不能再多了……但是我要问问你，你觉得你女儿，一晚上能值多少钱？”
余倩愕然，她不敢相信一个成绩不错的高中生会问这种话，再粗鄙的客人都不会真的拿她女儿开这种玩笑。
“小畜生！我杀了你！”她抓狂似拼命扯来。
叶振廉退到地上，单手把她推开。
余倩被推倒在地上，瘫坐着啜泣。
“大姐，我帮你女儿估个一线城市的过夜价，她身材值一万三，脸蛋值九千，但是……气质得倒扣两万，所以以她目前的姿色，2000块不能再多。”叶振廉说完，就把烟蒂扔在余倩身旁。
“你到底要干什么！”余倩嘶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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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能，把女儿卖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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