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家寻连发“滴滴滴”。
猛学员也连发“滴滴滴”。
两人活生生就这么干上了。
陈教练担心行车安全,正想一脚刹车,却发现百家寻陡然停了下来。
呼,陈教练心中吐出一口气,见到百家寻冷静下来的样子总算是放心了。
只是听到百家寻接下来的话,陈教练顿时被吓了个半死。
却听百家寻说道:“陈教练,一般的教练车都不贵吧?我正好想买一辆车,只要这辆车的转手费,外加两辆车的维修费合计不超过十万,我他妈现在就撞死这丫的!”
陈教练当即踩停百家寻,一只脚死死碾着副刹车,掏出手机打了通电话。
听他与电话那头的交谈声,百家寻意识到陈教练这是给猛学员的教练在打电话。
整个打电话的过程中,百家寻一言不发,而猛学员也早早踩了刹车,就这么停在他前面。
不由多久,对方教练匆匆赶来,先是来到百家寻这边连连表示抱歉。
而后“啪”地的一下打开前方教练车门,拉出猛学员一顿训。
最后这教练自己开着车,载着猛学员,还有另数名学员,走了。
由于整个下午猛学员那边都由他的教练亲自督促指导,百家寻几个倒也安然无恙。
只是训归训,下午见猛学员与他教练依然谈笑风生,猛学员还时不时给对方递烟、点烟。
看来因百家寻这事,反而又促进了猛学员与他教练的关系。
练完车,百家寻解安全带准备离开的时候,陈教练劝慰道:“只剩下一两天了,到时考完科目二,科目三我们在考场附近练车,到时应该就碰不到他们了,今天这事别放在心上。”
百家寻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问道:“如果他们到时还跟我们在一起呢?”
“呃,”陈教练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说道,“总会有办法,最主要是不影响考试。”
“可他妈的现在影响到了我的心情。”虽然百家寻心中愤恨难平,但终究没再说什么。
告别陈教练,一行人向自己学校走去。
罗阳说道:“昨天就跟你说过,绝不能任由他再嚣张下去。看吧,今天差点连你也遛了。”
扬妙说道:“像这种人,你越是什么都不做,他就越来劲,还道咱们怕他。”
“他妈的,”张梧栖举起拳头,“找个机会,揍他一顿,让这小子知道咱可不是好惹的。”
“虽然我恨不得直接开车撞死他丫的,但动手终究是下下策,不是明智之举。”
百家寻续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首先还是要先弄清楚对方的一些情况。”
众人都觉得有道理,商量了一下,打算先发动情报网,搞清楚猛学员的身份信息先。
只是网都已经准备撒出去了,第二天上午,还在寝室梳洗的众人却听到一则消息。
说是汉科大南门附近发生了车祸,说什么学员擅自把教练车开出来。
还没怎么离开学校大门,便把一准备过马路的人给撞死了。
一听这件事就发生在自己身边,且百家寻、罗阳、张梧栖和扬妙又顺路去汉科大练车。
忙赶来,但当四人来到现场,好家伙,汉科大南门附近确实是发生了车祸。
只是压根就没撞死人,甚至被撞的人连皮外伤都没有。
不得不说有些消息是真的不能无脑去选择相信它,还是得保持一颗理智客观的心态。
但就算是这样,来到现场的百家寻四人,还是无法这样做。
毕竟当事人一方便是那猛学员。
另一方,则是在汉科大南门公交车站牌摆摊卖锅盔的人。
“这都是报应,如果这货不惹我们,恐怕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我倒觉得这是他自作自受,常言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他平常开车就很猛,尤其还喜欢主动挑事,开斗气车。发生这样的事故,倒一点也不稀奇,不发生才稀奇。”
“不管怎么说,我现在心情极好,相信若让我现在就去考试,保准满分过。”
虽然罗阳、张梧栖和扬妙各有所感,但无一例外都对此事感到痛快。
百家寻当然也痛快,只是兴奋之余,他突然意识到这是一次机会。
听围观路人的议论声,及双方当事人的诉说,众人也终于了解到了事情的真实经过。
原来,由于猛学员很得他教练的信任,他能很轻松从办公室,拿到自己教练车的钥匙。
猛学员考过科目二,但因为一些细节没处理好,最终挂科,但他自认为自己技术没问题。
事实是在每一次练习的时候,他确确实实都能做到完美,以至于教练也认同他的实力。
眼看着科二考试在即,猛学员相信自己这次绝对能过,所以早早就在筹备科三的事。
加之百家寻他们一对一专人专车的训练方式,让猛学员心生了嫉妒之心。
这日,猛学员提早来到练车场地,顾自练车,开着开着觉得练科二的场地已容不下他了。
念由心生,油门一踩,将教练车开出了训练场地。
学校里肯定是不行的,但外边的马路却可以,毕竟这是郊区附近,早上又没什么人。
哪知刚出汉科大南门,迎面便碰到正推着锅盔摊子过马路,准备出摊的那两人。
开车光技术好是远远不够的,毕竟一个人的心态也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猛学员心神一乱,最终来不及打方向盘,好在车速当时也不快,只是撞翻了锅盔摊子。
倒地的锅盔摊,案板被挤压变形,而锅盔坛子则破掉了一个大窟窿,已然是报废。
而猛学员的教练车,则只是在撞击部位凹进去了一块,掉了些许油漆。
所幸,那两人因躲避及时,这才避免被车撞,以及被锅盔摊子的剐蹭而受到伤害。
事件经过两方都承认确实如此,只是在认定责任上面,双方却发生了分歧。
因为当时那两人推锅盔摊子过马路时,并不是走的斑马线。
猛学员便抓住这一点,死咬不放,表示责任一方全在对方,自己是受害者。
那两人又没什么学历,见识也不广,脑子不灵活,几句话下来,便说不过猛学员了。
以至于那两人居然向猛学员哀求道:“这位同学,你看我们两老都是做小本生意的,摔坏的锅盔摊我们也不要你赔了。这件事,咱们双方各让一步,谁都不找谁的麻烦,你看行不?”
猛学员自是不让,甩开对方的手说道:“这件事起因全是因为你们不按规章制度过马路。再者,被你们撞坏的车又不是我的,这是驾校的车,要找麻烦,也是驾校找你们的麻烦。”
一听身后还有驾校,那两人一阵哆嗦,木木地望着眼前一切,一时手足无措。
见到两人慌张时的神情,猛学员大松了一口气。
在事故发生后没多久,他便打定了主意。
先是对他们恐吓一番,然后再假装做个好人,随便要笔修车的赔偿赶紧走人。
毕竟这事要是让驾校知道了,自己铁定吃不了兜着走。
不如趁现在人不多,赶紧息事宁人,把车开回去,再对别人声称是练车时不小心给撞的。
料想自己跟教练的关系,无非再把赔偿的钱交出去,请教练唱个K,也就无了。
想象是美好的,只是现实有些残酷。
因为就在这时,人群里匆匆站出一人来,居然替那两人说话,更是问了猛学员三个问题:
“我想请问这位学员,你现在是在指定的路线、指定时间进行驾照的学习吗?”
“我还想请问这位学员,你把驾校的车开出来,是受你教练的指示吗?”
“我最后再请问这位学员,你当真以为,天底下做锅盔的,都这么好欺负的吗?”
发出这三个灵魂声音的不是别人,正是被百家寻叫来的乘冰部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