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一给楚原讲了一个故事。
“当年，我刚拜入师父门下，就随师父去了一趟万花谷。”
“妖族和妖族之间也有巨大差别的，像你们动物类，即便是妖，可也有经脉，诞生灵智后的修炼即便不如人族，但总归还说的过去。”
“你应该也知道，诞生灵智和没有灵智，这其实便是划分生灵的界限。”
“动作天生就有思维，区别在于高低。”
“而植物，不诞生灵智，在外界看来便算不得生灵。”
楚原点头，这个很好理解。
就算在前世，人类可以随意的践踏草坪，掰扯树枝，不会有任何的不适。
也没有什么爱草爱树人士。
但换成动物，哪怕是蚂蚁这种的，都会有人于心不忍。
本质原因就是因为动物有自己的思维，哪怕和人类比不值得一提。
“我虽然在师父点化下诞生灵智，可本身还是植物，修炼起来异常困难，故而师父就带我去万花谷，讨要一颗化形果。”
“事情经过可以不讲，无非是因为自己当时太弱，没有通过考核，然后师父和那位前辈打了一架，抢了一颗化形果回来。”
原来是这样。
楚原恍悟，怪不得少妇姐姐说自己师父差点没出来呢。
还有这一出。
想想自己去了居然没被算小账，还真是幸运。
不过师父这护犊子的性格——嘿嘿，我喜欢。
“化形果到手，我吞服下去，但结果你也看到了。”
竹一浮现出复杂的神色，像是悲伤，又像是欣慰。
很奇怪。
“那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楚原很着急。
“因为我本体是从先天灵根上分离出来的，并且觉醒了，导致我血脉的品阶很高，化形果的力量不足以支持我化形。”
“我想师弟你应该也是如此，这段时间，你连续进化数次，本身血脉力量已经超越了化形果。”
竹一说出原因。
楚原当场石化。
还有这个说法？！
早知道就不那么着急进化了。
楚原悔的要死。
进化带来的好处自然不用说，但万万没想到这成了限制自己最大梦想的主要原因。
“不对啊，我们妖族在渡劫的时候不是还有一次化形的机会，为什么大师兄你还是这个样子？”
楚原又想到关键地方。
竹一的修为是众师兄弟里最高的，很早之间就进入仙境。
只不过他一直呆在十万大山，不愿意上界。
“也是和血脉品阶有关。”
“这么和你说吧，渡劫化形只是一般的妖族，但如果你血脉过高，人仙境的天劫也不足以让你彻底化形。”
“这也是为什么，有些妖族，即便是修炼到极其高深的境界，还会有本体的特征。”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孙悟空一直都是猴子形象呢。
楚原的童年疑问得到解答。
补天石诞生的石猴，其品阶显然极其高。
不对，跑偏了。
照师兄这么说，自己可能修炼到渡劫期，可能还会保持人头妖身的样子？
这不成了人妖么！
我不要！
从竹林回到桃园，楚原心事重重。
化形，必须得完美化形。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还有两条路。
一是修功德，二是修业障。
就如同在幻象世界里的鱼妖一样。
看似两条路，其实楚原没得选。
只有修功德一条路。
第二个选择，不说他吃人自己心里过不过的去，就是师父知道了绝对第一个将他清理门户。
上演一波父慈子孝的场面。
更重要的，这种彻底跑偏的三观，过不了审。
“前辈，你咋了？”
小狐狸他已经适应了新的身体，她发现，变成人形态确实很方便呢。
以前很多想做的事情都得用法术来帮助，现在就不用了。
比如说吃灵药。
之前她只能用两只爪子抱起一株，现在两只手可以拿起来很多株。
这样同样的时间她可以多吃很多好吃的。
真是太方便了呢。
“我想静静。”
楚原叹了口气。
“静静？”
小红帽不知道静静是谁，但她看出来楚原心情不好，很乖巧的拿来一株灵药递给楚原。
她知道，前辈和自己一样，都特别喜欢吃灵药。
这样前辈的心情应该会好一点了叭。
楚原鱼鳍摆动，下意识的接过灵药。
鱼鳍和小红帽的手碰到了一起。
短暂的停顿，楚原悲愤的将灵药塞进嘴里。
人间不值得！
化形！
修功德！
现在就去！
一个草鱼打挺，楚原站直了身子。
……
今天又是师父讲道的日子。
同样的异象，但楚原却没心思听。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如何修功德，如何化形。
等讲道结束，其余师兄都离开了，玄元道长望了自己这小徒弟一眼，挥手一招，将他带到自己面前。
“啊，师父！”
回过神的楚原连忙叫了一声。
“怎么回事？为师讲道期间都心不在焉，难道是你觉得为师讲的不好？”
玄元道长故意板着脸责问道。
“没有，师父讲道异象频生，我敢说天下间，师父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楚原一记彩虹屁拍过去，然后苦着脸道：“只是弟子在思考如何修炼功德，所以一时间分了心。”
“嗯？你为何要修炼功德？”
“弟子要化形！”
“为何执着于化形？”
当然是因为化形后就可以光天化日了。
心中YY一句，楚原道：“因为这对修炼有极大的帮助。”
玄远道：“既然如此，为师带你去一趟万花谷，借一颗化形果。”
师父你确定是借不是抢？
楚原哀声道：“师父，我已经去过了，只不过……”
他极不情愿的变成人头鱼身的样子：“结果就是这样。”
噗嗤……
玄远道长胡须抽动了一番，好在他修为高深，控制自己的情绪还是很到位的。
嗯，比竹一化形后的样子还好像。
哈啊哈哈……
“师父，你刚才是不是笑了？”
楚原幽怨的看着他。
“胡说，为师怎么会嘲笑弟子？”
玄远转过身，肩膀不停的抽动。
楚原更加幽怨。
哪有这样的师父，为老不尊，太过分了。
“为师明白了，你是想借助功德完成化形。”
好半天，玄远道长这才转过身来，淡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