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什么表情,三青?”苏青下巴抬了抬,问道。
“这是武功秘籍?”李三青不确定的问道。
“如假包换!”
“元宵节的时候,娘带我看过猴戏,那个猴子就是这么蹦的。”李三青似乎感觉这么说不好,声音越来越小。
苏青:???
他刚才蹦跳和摇晃的表演,就是散打的基本招式,绝不是猴戏,这是他现在能想到快速提升擂台对战的一个方法。
武馆报名的孩子一般都是李三青这样七八岁的岁数,绝对不可能出现已经九品蓄气境的武修,有的话早就被大家族招走了。
所以,这些报名的孩子在擂台上,大部分都是比眼疾手快,
他曾经跟夏语冰的一个远房叔叔看过这些孩子的选拔,擂台上的一般就是三种情况:你一拳我一拳互相伤害;你追我打;抱在一起滚来滚去。
散打在这个年龄段的擂台上,有着极大的发挥空间,在左摇右晃中,他的每一招都蕴含着假动作,没有经验的人很容易被晃过去。
这个有这各种各样的拳法剑法功法的世界,苏青的原身还真没有见过散打出现过呢,所谓一招鲜吃遍天,说不定真行。
“下一家的比试是什么时候?”
“两天后。”
苏青点头,加上今天有着三天的练习时间,应该能把花架子和基础招式练出来。
“好,收起你不相信的表情,听我给你讲……”
李三青一开始还是不怎么相信的,只感觉是苏青哄自己,可越听越精神,渐入佳境,有的时候还会在苏青的讲解下比划几次。
大概了一刻钟后,苏青将散打的纲领给说了个大概,其实,他只是个只会看的门外汉,但有了这个世界的武功基础,简单融会贯通后,说的也有模有样。
“对,先从直拳开始。”
“记住,要将假动作蕴藏在你的每一招一式中。”
苏青已经点燃了烛火,小院中十分明亮,李三青站在苏青的身后,有模有样的学着。
散打十分复杂,苏青知道的也不多,也只能删删减减做成精华版,将自己知道的点,以做好的方式传递给李三青。
或许是被逼到悬崖的原因,李三青学的格外认真,在冬天已经大汗淋漓了,眼神却一直专注的看着苏青。
李三青的悟性不差,再加上小孩子学什么都不慢,半个时辰后,他已经学会了所有的基础招式(苏青会的),剩下的就是这些招式的组合和应用。
“很好,要不要歇会?”苏青问道,他是真的想歇会。
正比划着的李三青摇了摇头,直拳、勾拳、蹬腿、摆腿,再配上摇晃蹦跳的身姿和小滑步,有鼻子有眼的。
“很好,未来可期!”苏青说道,“来,咱俩对练,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好,放马过来吧!”李三青斗志昂扬的说道,像获得武功秘籍迫不及待想去试手一样。
苏青的院子还不一定有擂台大,一时间,两人的身影出现在各个地方。
“假动作!”
“试探!”
“摆腿!”
苏青一直在提醒着,试图让这些成为他潜意识的动作。
李三青在苏青的提醒下,一下一下的后挑着,时不时的挥出一拳,又瞬间接上几拳,拉开身位的时候还知道滑步加蹬腿。
不到一刻钟,李三青已经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了,但却双眼明亮,犹如获得至宝一样。
“嗯,看来是悟了!”
“行了,明天早晨再来吧!”
苏青拍拍他的肩膀,今天的结果他很满意。
……
青莲书院。
李思远坐在椅子上,不断翻阅着手中的书籍,眉目中掩饰不住的喜意。
另外一书生站在他身旁的不远处来回踱步,眼睛却一直盯着李思远手中的书籍。
“思远呀,这《东林笔记》可否借兄弟看看?”部惊心问道,语气如随口一提一样。
“不借!”
部惊心面色一滞,似乎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位好友拒绝的这么干脆。
“这是老师借给我,一共就半个月的时间,要看你找老师要去。”李思远昂头说道,他是个记仇的人,这“深闺怨妇李思远”就是出自此人之口。
“看看嘛,就一眼!”部惊心干笑两声。
这《东林笔记》是百年前三品大儒的随笔,其上大都是对待事物的心得体会,甚至还有不少对书院的牢骚,放在平常人眼中就是废纸一堆。
但,它在士林却有着非常高的知名度,先帝屡求而未果,文官清流更是追捧至极,就是因为它出自姚东林之手。
在百年前,大越北境出了个震古烁今的三品大妖,其站在武道巅峰,不少前去应战的宗门世家的三品高手,直接被轰成肉泥。
在大越人心惶惶之际,有一青衫儒生横空出世,在其面前只是说了“身死道消”四个字,这大妖就彻底消失于世间。
当然,这件事在姚东林生涯中,也只是稍微亮眼而已,却是很多儒修的毕生追求。
“咳咳,说你是深闺——”在李思远的注视下,其连忙改口,“是兄弟的不对,但放眼整个青莲书院,我的诗词造诣还是数得着的。”
“那文状元江浩淼也是个小肚鸡肠的人,肯定会难为你的,哎呀,这天色晚了,我这文思泉涌开了。”
部惊心双手交叠来回摩擦着,疯狂的暗示,并期待的看向李思远。
“老师既然将《东林笔记》赠与我,就是在告诉我,策论经略才是大道。”李思远停止了翻书,抬头说道。
你变了……部惊心很想说。
部惊心眉毛一挑,“你看一首诗换一天,成不?”
部惊心在青莲书院的名声是极其响亮,只是略逊于李思远而已,他认为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卑微过,但一想到《东林笔记》,感觉这些卑躬屈膝是值得的。
他相信自己的这句话,是李思远无法拒绝的条件,十几天前,对面这人可是百般请求于他,一声声部兄别提多亲切。
“不了,我已草草作了一首小诗,不劳烦部兄了。”李思远一抖书籍,继续观看起来。
“哦,念来听听?”部惊心心里不屑,就你?
“不足为外人道也!”李思远轻飘飘的说着,出完这口恶气,只感觉神清气爽。
“好好,期待园游会李兄一展诗才!”部惊心说完就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