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无缺早有准备,一把抓住对方的手,再往前一推。
袁石丽脚下踉跄几步,好在夏海天挨得近,赶紧扶住,这才没有摔倒,铁青着脸呵斥道:“你要干什么?”
“别吵了——”
夏语初都要气疯了,指着门口方向说道:“再不走,以后别想我再给你们一分钱,我说到做到,立刻……马上走。”
没有了生活费,就没有了经济来源,以后日子怎么过?
想到没钱打麻将的日子,夏海天夫妇怂了。
两人也清楚夏语初的性格,一旦做了决定,真干得出来,万一像七年前那般再来个远走海外,自己死活谁管?
但就这么做了,也不甘心!
夫妇俩交换了个眼神,袁石丽看向罗无缺,就像看到了一座金山,两眼放光,不甘心地问道:“小伙子,要不这样,我和你爸同意你俩先交往,你呢,多少给点见面礼,我要求不高,五百万吧,不能再低了。”
“还有我,我这份也不能少,就一样吧。”夏海天也赶紧说道。
罗无缺从未见过如此贪婪,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简直无语。
看向夏语初,心中满是同情,摊上这样的父母,活在这样的家庭,从小到大,夏语初是怎么熬过来的?
夏语初看着罗无缺投过来的同情目光,心中凄苦,无奈,无助,摊上了,能怎样?血脉之情是无法改变的,生育之恩也是不能否认的。
要怪就怪自己命苦吧!
忽然,夏语初想到一个问题,再闹下去丢的不仅仅是父母的脸面,自己也没脸,万一吓跑了罗无缺怎么办?
自己摊上这样的父母是命,怨不得别人,谁愿意也摊上这样的岳父母?
想到这儿,夏语初紧张起来,看了眼罗无缺,见罗无缺眉头微蹙,脸色并不是很好看,像是在不满,愈发紧张了,赶紧说道:“妈,爸,你们别想从无缺身上拿到一分钱,走不走?”
“你这是什么话?我跟未来女婿说话,你一边呆着去。”袁石丽不满地说道,几百万眼看就要到手,这个时候怎么能走?
“没大没小,怎么跟你妈说话,这还没嫁人呢,就胳膊肘往外拐了?别忘了我们是你父母。”夏海天也不满地呵斥道。
夏语初气的差点晕过去,天底下有这么做父母的?火气也上来了,一股不屈直冲脑顶,大声喊道:“刀子!”
“在!”刀子应道,看过来。
其他人也纷纷看过来,满脸好奇。
“把这两人给我轰出去,以后不许他俩踏入公司一步。”夏语初喊声说道,不想再忍,太丢人了。
“好咧。”刀子早看不惯了,满口答应。
其他人也一拥而上,过来帮忙。
刀子上前,盯着夏海天夫妇冷冷地说道:“两位,是自己走呢?还是哥几个抬你们出去,动起手来可没个轻重。”
到底是出来混的,威胁人这一套信手拈来,气势十足。
夏海天夫妇有些慌了,袁石丽不甘心地呵斥道:“你们吵什么?我可是你们夏总的妈,信不信我让她炒你们鱿鱼?”
“轰出去!”夏语初气的直咬牙,心中悲苦。
“好咧。”刀子答应道,抄起旁边一张椅子,大吼道:“兄弟们,抄家伙,不走就往死里打。”
“好咧。”众人大吼,声势十足。
夫妇俩哪里看得出是虚张声势,还以为真要动手,顿时慌了,脸色煞白,本能地往门口方向走去,袁石丽不甘心就这么错过机会,看着罗无缺着急地喊道:“女婿,女婿,赶紧说句了话,让这些混蛋放下东西,千万别动手。”
罗无缺别过脸去,生怕忍不住,也上去动手。
刀子等人看到这个细节,胆子更壮了,开始赶人。
夫妇俩吓的不知如何是好,被赶到了门口。
刀子是个人精,知道这会儿回去不合适,带着人押送夫妇俩坐电梯下楼去了。
偌大的办公室顿时只剩下两人,气氛有些压抑。
还有一些尴尬!
好一会儿,夏语初叹息一声,对罗无缺说道:“对不起!”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罗无缺直言问道。
“不知道,他们有千般不是,也是我父母,我没得选。”夏语初苦笑道。
“也是,为人子女,孝道为先,我无法理解你的心情,因为我从小到大,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也没人管我,打我,骂我,所以,我支持你的任何决定,如果要给彩礼,买房,买车,我不会舍不得,只要你开心。”罗无缺认真说道。
夏语初看着罗无缺,一脸郑重说道:“一个可以拿命救我的人,怎么会舍不得这点钱?何况你还把偌大的公司交给我全权处理,就算全天下都不信你,我也会信你,我保证。”
“还记得六年前我说过的话么?”罗无缺一脸动容。
“记得,你说过‘非我不娶’,我信你,所以等到现在。”夏语初认真说道。
“我也一直记着你说过的‘非我不嫁’,一直等着你,我发过誓,除非亲眼看到你结婚,活的幸福,否则终身不娶。”
“可是,当年为什么不辞而别?一去杳无音信,现在能说吗?我真的很想知道。”夏语初追问道,一行感动的泪水滑落。
“因为……”罗无缺犹豫了,真相太残忍,罗无缺不想伤害夏语初。
但夏语初何等聪明,已经有了猜测,追问道:“因为我爸妈对吗?早几年我就想到了,但无法求证,前些日子我也听说了些,但不全面,你能告诉我真相吗?这对我很重要。”
“既然你已经知道,告诉你也无妨。”罗无缺松了口气,这种事自己说出来有挑拨是非之嫌,但对方知道情况就不同了,想了想,组织好语言说道:“还记得六年前那次见面吗?”
“当然,一辈子都不会忘。”夏语初认真说道,那天,自己做了罗无缺的女人,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可能忘?
“那天过后没几天,你爸带人打我一顿,在医院躺了一周,出院的时候接到通知,录取通知书被取消,然后,你爸给我电话,说是他干的,如果还缠着你,就不是被打,被取消通知书,而是死。”罗无缺回忆着当年的事。
一个星期的病床之苦,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