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开局铡了国丈爷 > 第十一章 旧案新篇
    京都醉仙楼。

    这天晚上,红灯高照,宾客如云,高朋满座,热闹非凡。

    原来是宰相府张大公子喜得贵子,包下了整座醉仙楼以宴请一众亲朋好友。

    楼外街道上更是人声鼎沸,各种杂耍艺人纷纷抢地儿开练,吆喝声喝彩声此起彼伏。

    京都所有的乞丐更是几乎都赶了过来,一个个虽满脸菜色,却都眼里放着光,因为按照历来的规矩,这大户人家办喜事,都会先大方施舍一番,以图个彩头增些喜庆。

    为了抢占有利位置,不少乞丐已然动了拳头。

    乃至靖安卫都特意调派了一拨人专门前来驱逐以维持秩序。

    林禹虽没收到请帖,却不请自来,入堂也没随礼,挑了个空位儿便大大方方落座,气定神闲地嗑起了瓜子儿。

    原本已经坐好的几位公子哥一开始没认出是他,犹自交头接耳地说着荤话。

    “萧兄,你说这怪不怪,这张兄大老婆小老婆都七八个了,偏偏只有这新纳的小妾儿生了个儿子,你说这究竟是张兄的枪不灵还是那几位家嫂的地不肥呢?”

    那姓萧的公子哥一脸坏笑:“怎么的?潘兄莫不是想自己亲自去核实核实?”

    潘公子自一脸放荡:“别介,这我可招惹不起,还是芙蓉楼的姑娘们来得松爽!”

    “哈哈,潘兄谦虚了,被你祸害的人妻估计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吧?有啥秘诀教教小弟呗!”

    那潘公子得意洋洋地凑到萧公子耳边轻言细语一番。

    旋即两人齐齐爆发出一阵猥琐的大笑。

    ……

    林禹听得直皱眉反胃,敢情这些京都贵公子都放荡堕落到如此田地?

    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搞得他坐在这一桌都有些不自在起来,只得闷头嗑瓜子。

    那潘公子笑着笑着就瞄了瞄林禹,顿时脸色大变:“林……林郎中?”

    此言一出,围坐的几个公子哥如同被针扎了般跳将起来,纷纷撤席而去。

    偌大一张桌子,很快就剩林禹一人。

    很显然,林禹是不受这些人欢迎的。

    他也不以为意,继续嗑着瓜子儿。

    很快,主家张松带着一抱着襁褓的女子走上了临时搭好的台子上,开始致辞。

    无非是些客套话,更多的是炫耀,林禹自懒得听。

    待张松讲得差不多了,他呷了口茶清了清口后站起来,径直也登上了台子。

    一众宾客自也都认出是他,齐齐目瞪口呆。

    那张松更是皱眉不已,心道:“我没请这个晦气的家伙啊,他来干什么?”

    林禹对张松微微一笑:“林某不请自来,一是恭喜张公子喜得贵子,二是要缉拿张公子归案。”

    如此性质迥异的贺词,却被他说得极其自然顺溜,以至于满堂人众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张松也是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一脸黑线道:“林大人,你这是开玩笑吗?”

    “林某从不开玩笑。”林禹说完,大手一挥:“来人,把罪犯张松给本官拿下!”

    呼!

    四个司门捕快立马从酒楼大门窜了进来,不由分说地就把张松倒转双手捆押起来。

    所有宾客立马炸了堂:“嗨,这姓林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这都什么事啊?快,快去禀报宰相大人!”

    “完了,瞧这架势,张兄恐怕是凶多吉少啊!”

    ……

    林禹却再无二话,施施然拂袖而去。

    ……

    当众抓捕张松,只是林禹计划的第一步,他自谓之引蛇出洞。

    在查阅丁常卿案卷时,林禹发现此案虽然看似被李亨暗箱操作断得滴水不漏天衣无缝,但却仍旧存在一个不太明显却足以让自己成功翻案的纰漏。

    那便是李亨采用的证人证言几乎都出自宰相府一众家丁,丁常卿一方却无一人作证!

    就连事发酒楼的老板和小二都站在张松一边。

    而可怜的丁常卿已经是个死者,等于张松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明显有违大夏刑律证人证言采集拒亲(需回避)就疏(第三方)之规定。

    所以他第一时间就让捕快把事发酒楼老板和目睹事发经过的几位小二传唤到清吏司。

    原本已经以为此事过去了的酒楼老板和小二们毫无准备,突然被叫到清吏司立马就慌了神,特别是一看到林禹那张鬼都怕的黑脸,不待他问话,胆小的老板当场就吓得失禁,屎尿横流,跪在地上就自己招了:“小民……小民知罪……小民是被……被迫作了假证,那探花郎死得冤啊,是张公子下令被几个宰相府的家丁活活打死的……”

    林禹自然知道真相,冷冷道:“是何起因?”

    那老板瑟瑟发抖:“是因为……因为一个歌女……那探花郎在未中皇榜之前,就在小店盘亘数月,与那歌女生了情愫,中了探花就来接她,打算明媒正娶,本属一段佳话,但赶巧不巧,就在那天,那张公子也在小店会客,一眼便相中了这歌女,强行要纳为小妾,那探花郎自然站了出来,话不投机之下,自惹来了张公子的杀心……”

    “你说的可都属实?”

    “给小的十个胆,也不敢欺瞒林大人,小二们也都可作证。”

    “本官明白了,但你们之前作假证,按大夏律法,也得黥面流放去边陲之地充当终身苦役……”

    “大人,我们也是没办法啊!”

    林禹当然知道他们是遭了胁迫,却犹自严肃地问道:“你们有没有收钱?”

    老板立马头摇的如同拨浪鼓:“小的哪敢收他们的钱啊!只是一家老小的性命都捏在他们的手里才……”

    林禹松了口气:“很好,没收钱就好,只要你们能坚持今天之言,自可将功补过,本官到时自可酌情减免对你们的责罚,嗯,现在就签字画押吧!”

    ……

    不光张鹤年凌乱了,闻到消息的刑部尚书李亨也急得百爪挠心:“这该死的林铁面,这是打算要拆老子的台?!”

    他说的没错,林禹确实打算拆台,不光是他这个滥竽充数的顶头上司刑部尚书的台,更是瞄准了以张鹤年为首沆瀣一气的文官势力的大台。

    而这也不是他肆意妄为不知天高地厚之举。

    他是有所依托的。

    在这之前,接到林禹密奏的隆启皇帝第一时间就把睿王和林禹都召到了御书房。

    三人商议了半天。

    最后隆启皇帝拍了拍林禹的肩膀:“朕何其有幸能得林爱卿如此贤才!就按你说的大胆去干吧!天塌下来朕给你顶着!”

    睿王拉着林禹的手:“林禹啊,本王有一爱女尚未婚配,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再来府上一趟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