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姚小聂继续忙活着优化汉卡，兼顾着团队培训工作。
如今华芯技术服务部得到学校的承认，而且做出成绩，打响名头了，学校里面对华芯技术服务部重视起来，难免会多出很多事务性的工作。
这些事务性工作杨若儿都一力承担了。
小杨同志一方面是觉得和姚小聂接触有点尴尬，另外，姚小聂那边在具体负责业务工作，所以尽量别增加姚小聂的负担。
包括种种报科研成果、报奖项的事情，还有协助鹏城冯汉义那边办厂的事情，杨若儿都自己搞定，不是必要的事情她就不来烦姚小聂。
姚小聂觉得，小杨同志真是个好秘书。
能力强，做事认真负责，还善心悦目。
只是小杨同志不乐意向老板请示工作这一点有些不好。
这样小杨同志赏心悦目的特长就无从发挥了啊。
日子看似风平浪静，顺顺当当地过着。
但姚小聂又要考虑一个新的问题。
接下来要办计算机企业。
办企业，第一是人才，第二是资金。
现在培训工作开展得不错，牲畜们进步都很快，到时上岗工作应该不成问题，凭着手下这批人才，应该能把企业的架子给撑起来。
所以人才问题可以解决。
但是资金问题呢？
目前姚小聂手上的资金只有12万。
这是这两个多月来做回收翻新业务攒下来的。
在这个时代，“万元户”就很了不得了，12万是一笔巨款。
但是对于办计算机企业来说，这笔资金还是远远不够的。
此前忙着搞汉卡研发，还得培养团队，资金问题在姚小聂看来是可以往后放的问题，所以想着资金问题以后再说。
但现在这个问题必须提上日程了。
姚小聂原本想的是找冯汉义那边投资，但是冯汉义的钱也不是白给的，找人家出钱，难免要答应人家条件。
而且冯汉义能出多少钱，这还不一定呢。
冯汉义能拿出多少钱，这取决于冯汉义的磁带生意能搞得多好。
如果冯汉义出的钱不够，难免还得问岭南工学院要钱，这样就更加被动了。
所以姚小聂必须筹钱，而且筹得越多越好。
眼下回收翻新的业务已经基本停了，原本的盈利渠道断了。
不过靠回收翻新这业务筹钱钱来得太慢，也没必要继续在这个业务上花心思。
必须开新的路子。
有什么新的路子呢？
到了5月底。
姚小聂正在办公室忙活，听见楼下传来叫嚷：“呈林！呈林回来了！”
姚小聂走出来，看见高呈林和郭尼娜回来了，他们拎着大包小包，高兴地和众弟兄打着招呼。
他们拎着几大袋礼物，有哈尔滨红肠，有榛子，甚至还有好几盒人参和鹿茸。
他们把礼物分给大伙。
众弟兄大呼小叫着：
“哟！瞧你们小俩口这是发财了啊！”
“黑河的生意做得不错啊！”
“高呈林，几天不见你怎么变成土财主的架势？”
高呈林和郭尼娜热情地分着礼物，但对于赚钱的事情没多说。
他们分完礼物，上二楼，走进姚小聂办公室，关上门。
高呈林把一袋礼物放到姚小聂的桌上。
高呈林：“老大，这是给你的，长白山野山参，梅花鹿青毛茸，给你补补身子。”
姚小聂拿出人参和鹿茸看看，这年代的长白山野山参、梅花鹿青毛茸都是扎扎实实的好货，三四十年后市面上想买都买不到。
在这年代，这两大盒补品也贵得很。
郭尼娜把她手上的一袋礼品放在姚小聂桌上。
郭尼娜：“小姚哥，这是给小杨姐姐的，一套紫貂皮衣服，你带给她吧。”
姚小聂看看这紫貂皮，天鹅绒的质感，也是后世花钱买不到的好货。
姚小聂坐下来，笑道：“怎么？路子走通了？”
高呈林和郭尼娜也坐下来。
高呈林：“老大，走黑河这路子……简直……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天底下居然有这么好赚的钱。”
郭尼娜：“小姚哥，你猜我们这批手表，一共420只，卖了多少钱？”
姚小聂笑道：“六万？七万？”
高呈林：“老大，一共卖了9万。”
郭尼娜拿出账本，递给姚小聂，说道：“小姚哥，这是我们每天的销售账目，我尽量记得清楚。”
姚小聂结果账本看看，里面详细记载了他们的销售进账，具体到每一只表的出售价钱。
把账记得这么细是不容易的，要花很多功夫。
这次高呈林和郭尼娜是以销售的身份，带着华芯技术服务部的420只手表去销售。
干这种“销售分成”的业务最敏感的地方就在于，销售可能谎报销售价格，把差价的钱眯掉。
郭尼娜把账本做得这么细，每一只表的售价都写清楚了，这样有据可查，就说明他们没有眯钱。
姚小聂看看郭尼娜。
这些合作的过程也是他进一步认识他们的过程。
郭尼娜心思细腻，做事认真负责，极有信用，为人聪明，而且光明磊落。
是个难得的人物。
高呈林说着：“这420只表，我们估计在天光墟大概能卖两万块钱，但是到黑河卖给毛子，竟然能卖9万！这价格翻了四倍有余。”
郭尼娜：“我们坐一天一夜的京广线到京城，然后从京城坐一天的火车回到我们老家伊春，YC市客运站有大巴车可以到黑河，所以我们从花城出发，四天就能到达黑河。在黑河，站在黑龙江岸边就能望见对面毛熊国的布拉戈维申斯克。黑河口岸有边防巡逻，那里是禁止民间私人和对面毛熊国做生意的，但是每天早上天没亮时会有很多毛熊国的人划着小船避开边防的岗哨，在黑河郊外岸边靠岸，我们就可以去把东西卖给他们，那里已经形成几个专门做这种生意的小集市。”
高呈林：“老大，如你所说，毛熊国那边的人缺轻工业品缺得不得了，尤其是布拉戈维申斯克这些城市里头的人，什么消费品都稀罕，连火柴都稀罕。那里的人天天早上划着船过江，来黑河这边买东西，他们又挺有钱，我们的货拿出来，一下子就被抢光，那些毛熊人还相互竞价，抢着出高价买我们的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