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明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和楚辞签完合同吃了个午饭就走了,说是要去杭城面试什么视频算法工程师。
走前两人约好等过一两个月李南明在京城那边把公司组建好楚辞去一趟,和金主爸爸也就是李南明的爹面谈详聊。
对于这件事楚辞暂时无暇顾及,说完就抛到了一边,他现在的重点是考试和歌曲。
还有昨天在图书馆一直盯着他的那个男人……
楚辞下午考试时又看到了他。
这个人长相普通但却非常有记忆点,长得还没根山东大葱高却是个练块的,用一个词语描述就是“小肌霸”。
而且楚辞考试遇到的同班同学也提醒说这两天有人在打听他情况。
昨天楚辞以为小肌霸是出于关注才盯着他,出于以前也有被gay表达过喜爱的原因,他虽然心里恶心可并没有在意。
毕竟凡事都有两面性,丑人有丑人的烦恼,帅逼也有帅逼的麻烦。
以他的长相必须当仁不让承担起相应的责任。
可加上今天的情况事情就变味了。
调查、跟踪。
这两个词语组合到一起让楚辞前几天和刘卓喝酒刚放松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
楚辞强行稳住心神告诉自己小肌霸只是个变态gay,装作无事发生一样回家休息吃饭。
只是晚上他去芳楼酒吧驻唱反常的改变出行方式没有坐地铁,并且接下来几天不管走到哪都背着琴包。
时间转眼过去三天来到六月底,属于光华学子的考试周宣告结束,楚辞正式迎来暑假。
这三天除了应付多门注定会挂科的考试外,还发生了另外两件事。
第一是楚辞反向打探到小肌霸是他理科建筑系的学弟,叫高程仁,不是gay。
至于为什么打听跟踪他没打探出来,因为小肌霸在得知他反向打探后就停止了跟踪。
楚辞权衡良久决定不再深究此事,交通工具重新换回了地铁,琴包里装了好几天的著名九江大菜刀也掏了出来。
事情就这样没头没尾告一段落。
还有就是托韩海韩大导演的福,他的歌《像我这样的人》将从周六清晨6点登上云村音乐首页华语新歌推荐页面,时间为期一周。
从某个层面上讲这个推荐才是他来到蓝星第一次发歌的起点。
在楚辞的概念里,发歌有人听才叫发歌,没人听那只能叫自娱自乐。
如今听众基础有了,接下来一周能收割多少人气至关重要。
为此楚辞星晴六这天起了个大早,一睁开眼睛就拿起手机刷新云村音乐人后台。
吊嗓、晨跑、吃饭……
楚辞在每个日常间隙一遍遍刷新后台。
从早上六点到晚上六点,首个推荐前12小时,楚辞亲眼看着歌曲《像我这样的人》播放量一点点突破十万,评论破三百。
新歌良好的势头冲淡了楚辞这几天的糟心,楚某人瞬间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一口气上五楼都不费劲。
12小时10万播放量……按照那个什么“1+1>2理论”……一周时间播放量破三百万应该不成问题吧……
楚辞边不学无术的想着边顺手卸载了手机上的“云村音乐”,他决定让子弹飞几天,要不然总是情不自禁想点开看看数据涨多少了。
爷们儿的征途可是星辰大海,怎么能被区区几百万播放量牵动心神!
“啪啪。”
芳楼后台里,赵南希在神游天外一脸傻笑的楚辞面前拍了拍手:“想什么呢,到你上台了。”
“哦,好,谢谢。”回过神的楚辞随口应了一声拎起吉他向外走去。
赵南希这小姐姐自从上次好心提醒他却没被当回事儿后就一直颇为冷淡,楚辞也无所谓解释什么,所以两人很少说话。
“对了,李姐说你的新歌可以随便唱。”赵南希想到什么又补了一句。
楚辞点点头比了个ok的手势快步走出后台。
自从发歌那天晚上江铭拉了一群圈内人来芳楼酒吧听他现场唱了《像我这样的人》后,这首歌就加入了每天表演歌单。
几天唱下来还真有些客人蛮喜欢这首歌的,昨天更是有几个熟客带头起哄让他再来一遍。
因为有些没法明说的原因他没唱,没想到李姐心还挺细。
楚辞放下办公室政治,背好吉他迈步走上舞台,台下响起稀疏掌声。
话说一家酒吧客群如何大致看一眼现场气氛就能了解七七八八,像那种歌手在台上把肺都要唱出来了台下客人却毫无反馈的。
这种不用说,基本都是商务休闲路线,卖的是装修环境。
而像大理那些歌手和台下互动频繁热热闹闹的,玩的是氛围,只听个热闹。
还有就是芳楼这种,歌手没那么多互动,但观众时不时还会鼓掌叫好。
这种酒吧的客群十有八九是真在听歌,歌手唱的好了会捧着你,唱的不好人家也不惯着你。
楚辞上台就能得到掌声功劳大半在新歌,一些熟客因为认可新歌才记住了他。
于是乎楚辞随便唱了一首歌暖场,然后搬了张高脚凳到舞台中央坐下:“接下来给大家唱一首我的原唱歌曲《像我这样的人》,祝大家周末愉快。”
“还有没有其他原创了?今天唱个新的!”
“哥们给个吉他谱呗!”
台下响起三三两两熟客捧场声,楚辞点头微笑以示回应,接着冲舞台角落里的调音师刘铁柱摆了摆手。
口琴声渐起,楚辞目光看向舞台近处某位一个人来喝酒眼神注视着他的漂亮大姐姐,轻轻拨动琴弦:“像我这样优秀的人,本该灿烂过一生。”
“怎么二十多年到头来,还在人海里浮沉……”
在舞台上扫台是大忌,所谓扫台就是眼神乱飘到处看,台下观众的感官会很差。
正确的做法是眼神坚定不移盯住某个点,最好就是楚辞这样,盯住同样在看他的人。
然后通过眼神或者表情和肢体动作传递情感,产生共鸣,吸引观众……
舞台上身着白衬衫的大男孩沐浴在一束白色灯光里,单腿支地坐在高脚凳上自弹自唱。
歌曲充满少年人的困惑和忧愁,可男孩的眼神却温柔且坚定,只是嘴角那一抹笑容让人心疼。
被楚辞盯住的漂亮大姐姐或许是敏感,或许是文艺,但绝对不是近视。
她隔着八百米看懂了楚——帅逼——舞台老油子——辞的每一个神情,听懂了歌曲想表达的意思,并且深深为之感动。
一曲终了,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声。
漂亮大姐姐抽离出情绪没有跟着酒客们喊再来一遍,而是轻轻挥手叫过服务员:“我要请这位歌手喝酒。”
“好的,那您要点什么酒呢……”
“麦卡伦18年……”漂亮大姐姐说着冲台上正对她微笑的楚辞举起酒杯示意:“全场每个卡座一瓶,以这首歌的名义。”
服务员闻言虎躯一震:“不好意思我没听清,您能……”
漂亮大姐姐轻飘飘举起一张工行的黑色信用卡,服务员顿时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