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大佬，我就是许舒……”
曹法卫问了个许舒无法回答的问题。
难道还需要告诉他，自己突然炼成了先天之体，对低阶法术有了抗性？
还得感谢你的低配版的八卦炉呢！
没法说，那就不说了。
所以，曹法卫死不瞑目地死了。
许舒看着地上的尸体，不知道怎么办，愣了半晌，才喃喃道：“对，要清理现场。”
在他身上摸了下，果然找出几张纸，就是自己的那本还没出版的诗集。
这种证据自然不能留着。
密室里什么都有，那些药材看不懂，什么都没要。
那么，这个地方，得怎么处理？
放一把火烧干净？他当然不会干纵火犯的事——那不跟他们一样了吗！
想起基础法术里有个简单的风咒，就引了一股风，把密室里的坛坛罐罐吹得稀里哗啦。
只要抹掉自己的痕迹就可以了。
“我不知你做过什么，但肯定不是个好人，今天算是替博山宗清理门户了。”
然后就走了。
……
当天晚上发生了这么多事。
县学着了大火，陈捕头被自己的匕首杀死，曹法卫被自己的剑刺死。
陈捕头的死，朝廷查不出来，成了一桩悬案，若干年以后，将随着布满灰尘的卷宗而被人忘记。
曹法卫的死，紫微宫却讳莫如深，没有张扬。
他们自己查出来，这个曹法卫以前偷偷干过些事，得撇清关系。
没有人会认为是自杀，只能定为被宗门暗中清理了。
至于陈捕头的那把刀，许舒嫌弃它档次低，静静地躺在河底，慢慢生锈。
这些都是后话，一笔带过。
三天以后，许舒被宣布取消县学童生的资格，哪怕是自费也不要。
他明白，这是那天宴席上争夺诗歌署名权的后遗症。
只是，经过了那晚的事，他已经冷静下来，不在乎这些了。
重新出一本诗集吗？
算了，为了本来就不是自己的诗，差点害死了自己的同学。
但心里还是稍稍有些不爽，那几首诗，大概真的永远归入崔侍郎名下了。
追名逐利，不择手段。
这些人，这些事，先记下吧，以后有机会再去折腾，现在应该二上青苍派，正式修仙去也。
他给家里写了封信，委托同乡下次回村时带回去。然后卷了个包袱，离开了这个满是青春回忆的地方。
几天以后，他到了青苍派，站在山脚，感觉十分亲切。
想起十年前上了山，却一天也没有呆过，匆匆一别，竟是十年。
一天都没呆过的地方，觉得亲切，是因为人。
山上有跟他关系密切的陌生人。
青苍派是个大门派，每天都有人来求入山门。
考核也挺简单，看重资质，但不负责启蒙。入门的弟子需要在家里修到练气境，年纪还不能太大。
在玉虚殿，许舒与四个幼童站在一起，显得特别扎眼。
小孩子不怕生，废话还多，四个人交头接耳，互相询问。
你叫什么？哪里人？几岁了？是谁介绍？修为如何……
他们都是十岁以下，许舒已经十八了，而且因为属性加满，身体特别强壮，与这四人是格格不入。
“那个大哥哥，也是来入门的？”
“他都那么大了，好意思吗？”
“我看是来应聘杂役的吧？”
“杂役也不要！在这里，杂役也会练功的。”
“只要有天赋，练气境是很容易达到的，他这么大才到练气境，也是真够笨的。”
“别说了，万一会成为我们的师哥呢？”
四个人叽叽喳喳，旁若无人。
被小孩这么议论，许舒也不好生气。
小孩子没家教，完全不懂事，这种话，应该窃窃私语，怎能喊那么大声？
玉虚殿里还有其他人，看许舒的眼神，没有任何惊讶，有的只是轻蔑。
他们心里都在想：“像这种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年年都有，今年并不算多。”
许舒管不了别人的嘴巴和心思，只能安慰自己，我是来修仙的，可不是来练功的。练功那么辛苦，这辈子也不会练功的。
傲然挺立，任由评说。
不一会儿，一个老头从内堂出来，手里拿着个玉如意。
青苍派的弟子，分为外门、入门、入室以及亲传。
亲传弟子地位很高，但却不是按修为算的，只要掌门以及长老愿意就可以了。
像新弟子的考验这种事，一般都是由亲传弟子来做。
今天轮到这个亲传弟子，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拿着玉如意，一个个量。
上次只有慕容筠一个人，所以没有对比，今天才知道，玉如意发出的光亮，是有明暗变化的。
四个幼童，只留下两个很亮的，另外两个亮度太低，被鉴定为“资质不足”，只能哭着打道回府。
但是，那老头看了一眼许舒，量都不量，就让他下山去。
许舒不解，为什么？
“你都没到练气境，年纪又太大，你去别的门派碰碰运气吧。”
亲传弟子大都是筑基三层以上的，这样的境界，看练气境的，很容易看出他大概的修为。
许舒默默看了下自己的面板，确实没到练气境，还需要3000修为才到，按照莫云北的勤修程度，也得6天以后。
“我的资质你也不看看吗？”
“你都这么大了，什么资质还不清楚吗？”
许舒被驳得哑口无言，只好说：“那过几天，等我修到练气境再来吧。”
“别来了，来也不收。”
“为什么？不讲道理吗？”
“你都超龄了。就算达到了练气境，到死也就练气三层，你还想在外门赖一辈子？”
许舒白了他一眼：“就算赖一辈子能吃你家多少米啊？要不，收我当杂役吧。杂役我也干。”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哄笑。
“这厮就是来捣乱的！”
许舒忽然发觉自己这话确实有问题。
虽然说的是真心话，然而容易被别人误会。
你是来应聘总经理的，忽然说，保洁我也干，你让人家怎么想？
他想上山，心情与别人一样迫切，然而动机却与别人不同。
别人是打算来吃苦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准备一入山门，就像莫云北那样，没日没夜地修炼。
而他是来闲逛的，当弟子也好，干杂役也罢，只要留在山上就行。
别人的修炼方式，是运行功法，吞吐日精月华，循序渐进，一朝突破。
他的修炼方式，只需增加掌门对他的好感，提升加成系数。
只要能近距离接触到莫云北，就能了解他的喜好，然后投其所好，俗称为“舔”，这事还不容易吗？
一个来进香的游客看不下去，站出来，喝道：“叵耐小子，这清瓶山是天下名山，青苍派是著名大派，不是你这小毛孩捣乱的地方。”
说完还动手去推他。
“啪——”
许舒也没使劲，本能地耸了下肩，这游客向后摔倒，坐了个屁股墩。
“你竟然敢动手打人？”
“我没有，天地良心，是你自己摔倒的。”许舒急忙辩解。
几个外门弟子冲上来，要把他抬出去。
“呀——”
许舒气沉丹田，死命撑住，四个人，八只手，竟然抬不动他。
身子一抖，这四个人全都被震得脱了手，往后退。
“这厮今天走不了了，敢在青苍派撒野！”
几个人愤怒地大喊，马上就要大打出手。
“住手——玉虚殿是庄严所在，为何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一个清脆而威严的声音在殿后响起。
PS：许舒点满了属性，误打误撞，成为这个世界唯一的先天之体，这个超级BUG给他后面带来了极大的好处，也带来了好多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