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涌进房间，留下斑驳的光影，床边的手机正响个不停。
云长生在迷迷糊糊中关掉闹铃，又舒舒服服地翻了个身，他今天不是很想营业。
“眯一会，就一会儿。”他这样想到。
楼下飘来早市的喧嚣，还有各色早点的香味...
几乎是一个激灵，云长生挣扎着坐起身，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哈~”
“早饭还是得吃。”
他很喜欢楼下包店铺的豆浆油条，每天早上都会光顾，几乎成了雷打不动的习惯。
简单晨练后，云长生整理好床铺，准备去吃早餐。外面的世界还是那么陌生，总有几分恍若隔世。
他轻车熟路找到街头拐角的包店铺：“豆浆不要太烫——”
“冰镇的最好。”
邻桌的食客神色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一大早就吃冰的，这年轻人不怕吃坏肚子么。
头发花白的老板却是知道这个年轻熟客的习惯，大大方方取出冰柜里镇好的豆浆：“红豆的还是绿豆的？”
云长生笑了笑，将不同口味的豆浆悉数收入囊中，小孩子才做选择。他拿起手机晃了晃，朝老板示意：“给好了。”
老板却是头也不抬，放心地摆摆手：“明天再来。”
回去的路上，云长生简单算了笔账，得出了结论：经费紧张，要节省着用。
他无比后悔，早知道经费这么紧张，还是少拿杯豆浆了。
门口挂着的吊牌有些褪色，依稀能看出“一元网吧”四个字。可云长生并不打算修，很简单，他没钱。
所以他老早就把服务生和网管赶回家度假，少发几天工资。
二楼网吧的内饰相对简陋，分成四个区域，依次是临时卡区、会员区、无烟区和包间。
整个五月以来，就来过两个客人，还不给小费。
云长生看了眼时间，刚刚9点，估计也不会有人光顾。他随意找了本书扣在脸上，靠在窗边打起瞌睡。
“要是，能来点有油水的客人就好了。”他这样想到。
.................
汤姆·里德尔在城门口犹豫了好久，但眼看身后的灰色漩涡就要消散，他咬咬牙，走了过去。
这是禁忌魔书上记载过的圣地，黑魔法的源头。
他已是第三次来这里，可前两次都被高坐城墙之上的黑面领主拒之门外——
“吾乃阿拉卡达四领主之一，痛苦领主。”
“唯有通过试炼者，方可进入。”
汤姆尝试过很多办法，但光是和黑色面具缝隙间射来的目光相接触，都会让他生不如死。那是一种撕裂灵魂，割裂人性的疼痛，仅仅是瞥上一眼，就好似跌进了冰山和岩浆的混合体，在冷与热之中纠缠。
但这一次，他运气似乎很不错：黑面领主不在，城门口也没有守备森严的士兵。
汤姆狠下心，大踏步走了进去，一座气势恢宏的城池露出了它的全貌：
红，满眼的红，好像全世界的红色都汇聚到了这座谜城中，无穷无尽的红色雾气笼罩着整座城池。
长满骨刺的恶龙从空中飞过，沾染着火焰的骨翼轻轻略过水潭，惊起狰狞的巨兽。
更远处，四座尖塔高耸入云，直入黑色的穹顶，但又众星捧月簇在宫殿旁边，显得极其卑微而渺小。
汤姆·里德尔默默颂念了几遍祷词，不确定还要不要走下去。
突然，雾里传来一阵摄人心魄的声音：“你想要力量吗？”
不管是因为纯粹的巫师血脉的自尊，还是强烈的求生欲作祟，他连连退后了几步。
雾里射来一道绿色的闪电，转瞬间汤姆便昏死了过去。
一只巨大的无面生物从雾气里显出身形，嘟囔了一句：“城主好像吩咐过，那位大人想找点新乐子。”
.................
“叮咚~”
悦耳的铃声打断了云长生的小憩，这是客人应门的声音。
他忙不迭丢下小说，几步赶到楼下开门。
“诶？”
这次的客人出场方式有点特别，穿着也很怪异。
云长生仔细打量了一眼：
破破烂烂的绣边长袍，做工有些粗糙的木杖。
少年一丝不苟的偏分油头，淡漠的黑色瞳孔，看上去并不讨喜，像是个富贵人家的叛逆小少爷，只是鼓囊囊的荷包加分不少。
有人来总归是好事，他端来一碗凉白开，拍了拍昏睡少年的脸颊。
“客人，你还好吗——”
“是要上网么？”
少年徐徐醒转，但只是蜷缩着身子一声不吭，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可能是第一次上网。
云长生拿来柜台上的菜单，心平气和介绍道：“这上面有本店的饮品、小吃...”
“特别供应需要提前预订~”
“办理本店会员充50送30，可享五折优惠。”
.................
汤姆竭力控制住身体的颤抖，想看清眼前的男人：
那是一团雾气，雾气深处的红色心脏正有力地搏动着，发出咚咚咚的闷响。
男人手中的酒盅盛满了岩浆，正汩汩流出。
那阴冷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响起，念叨着无比诱人的条件：“只需要你的一半灵魂，就可以获得无上的力量。”
“不！”
他一激灵，撞翻了男人手里的杯子：“我不要！”他只是一个劲地朝后退。
男人好像有些生气，将洒在地上的岩浆一把抓起，紧紧地攥在手里，化作破碎的黑曜石。
.................
云长生一脸迷惑，不就是一张会员卡嘛大不了就办临时卡呗，也没太大差别。
他转身从柜台里掏出一张抹布，将方才打翻的水轻轻拭去。
他其实更愿意接待那些轻车熟路的网瘾少年，可生计所迫，他还是将少年领到了电脑前，递过一张临时卡：“里面的钱没用完的话，不能取出来。”
可男孩很顽固，紧紧地攥住临时卡，死命摇头。
“看来他的确不想开会员。”云长生遗憾的想到。
他简单勾勒出男孩的形象：家境富裕，家教严格，所以才养成了对新事物好奇而又同时很保守的习惯。
至于推荐第一次上网的客人玩什么。看着长袍、木杖——法师的经典形象，他已经有了主意。
“客人，《黑魂3》应该很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