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么善良,弄得我都不好意思杀你们了。”
“不过没办法,我不杀你们,你们就得来祸害我了,人与人之间就不能多点快乐吗,非得打打杀杀的,多不和谐。既然你们这样待我,我这人又偏生喜欢乐于助人,那就成全你们喽。”
说了跟没说一样,就气得秦风脑门充血了。
敢情你杀了我还是帮我了。
“混蛋!”
“谢谢。”张煜微笑着。
“我可没称赞你。”
显然是胡话听得太多,连秦风这样的老实人都开始犯傻了。
“好,你这样解释反正我听不懂,我也懒得再问你了,免得把我气得提早挂了。那我再问你另一个问题,你是怎么算到我后腰上有旧伤的?”
这个问题才是秦风心中真正的疑问。
秦风自认功力不浅,让张煜来刺他一剑的话,固然不可能不受伤,可凭他源化境十重的修为,强横的肉身也足以将剑卡在半寸深的地方不得寸进。
更不要说什么死尸手上的剑。
即便有秦风掌力的推进,但也不可能对他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归根结底。
就是因为秦风后腰处有一道数年下来的老伤口,由于多次受伤加治理不善,伤势一直处于恶化状态。
剑刺进去才会那么容易突破他肉身的防御。
造成致命一击。
不过秦风可不信,张煜是凑巧刺中这一剑的。
“真聪明。”张煜嘴角都是满溢的笑容,连一丝都藏不住了,仿佛在说,就等你问我这问题了,太聪明了,一眼就看懂我的想法,果然是好基友一辈子。
“其实也不怪你,你虽然笨那是你爸妈没把你生好,先天的错,怨不到你头上。”
张煜一脸悲天悯人的说着,眼中充满了老父亲的慈祥。
“不过你出来乱晃,就是你的不对了。”
“噗!”
秦风一时没忍住,吐血了。
脑门上的青筋绷得比绳子还粗,他觉得他就是个白痴。
竟然会想到死前问这个混蛋问题。
这特么有一句实话吗。
从开头说到现在,一个问题都没解释清楚,反倒快把他给先气死了。
“咦,怎么吐血了。我这不是解释得很清楚嘛,别哭,等十八年后你又是一条乖乖狗,都说了嘛,你好好藏着不行吗,非得拿出来显摆。我又不是瞎子,你那么大一个放在那我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没辙,只能看了,这不,你就死翘翘了嘛。”
秦风算是明白了。
他这是真瞎了眼,指望这么个人能做个人。
不过,好在他不是没办法报复一下的。
强挺起最后一丝气力。
秦风突然一跳。
纵到了连接那座吊桥仅剩的绳索边上。
然后,眼露疯狂地死盯着那固定绳索的大木桩子。
“小鬼,老子就是死了也要扒你一层皮,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要么你断掉一条手臂,要么对面的全部人都给你的自私陪葬!”
喊声歇斯底里。
这就是秦风最后的一搏。
不管张煜选择什么,最后得到的都不会是什么好结果。
“我真的是,太奇葩了,遇到什么了玩意了都。”
“你这白痴,直接砍死那家伙不就行了吗,还聊天,聊什么鬼啊,有病吧。”
“今天我不死,我就要砍死那神经病。”
……
原本很多人看着张煜突然刺中秦风,还一个个的兴奋的不行,手舞足蹈的像中了几百亿大奖似的。
感觉这日子终于变得好过了。
人生又再次充满了希望。
当即有好几个人都忙不迭地攀爬上了绳索,想要趁机过去。
结果那脑残玩意不直接结果掉秦风,还跟人聊起来了,聊个不停就算了,他脑残跟他们关系不大,可偏偏还让秦风有机会跑了。
最后玩出这么一招。
所有人想砍死张煜的心都有了。
不过说着说着还是稍微憋了回去,接下去要骂起码等那傻子救了他们在说。
万一他们骂的太起劲。
那家伙脑子一激灵不救他们了。
那真的是哭都没地方哭去了。
众人都开始满含希望地深情凝望着张煜。
张煜还奇怪呢。
前脚还在跟他谈心,怎么后脚就跟个蛤蟆似的跳走了,多谈会心不好么。
“哦,挺新鲜的,这就是道德绑架吧,没想到你们这球人也喜欢玩这一套,有意思。”张煜温和的说道,但眼中那种老父亲的慈祥始终未褪去。
道德绑架?球人?
秦风觉得自己脑容量有些不够了,这都啥台词,能再奇葩点吗。
“别再说有的没的了,二选一,告诉我你到底选什么,还有,别特么用那种眼神看我了,够了!”
貌似因为再次被气到了。
秦风身上的血又溢出来了一大堆,止都止不住。
“兄弟,一条手臂而已,就全了那家伙的心愿吧。”
“只要你肯救我们,我愿意把我身上所有的宝物都给你。”
“哥们你想想,你就一个人,缺条手臂又不是什么大事,但我们这几百号人呐,就因为你一人死掉那么多人,你能开心吗,你会不难受吗?”
……
这时,对面那帮人的声音真的够响了,传了过来了。
张煜还一直以为是自己耳朵不好。
原来不是他的问题。
张煜顿时放心了。
没事,他耳朵没聋。
只是之前人家说话不够大声,不够有激情。
现在听听,叫得多嗨。
“有个问题想问一下,你怎么不选择让我跳下去,我死了你不应该更高兴吗?”
张煜面容开始变淡了,平静的说着。
秦风露出一抹英雄迟暮的神色,叹息道,
“你以为我不想,但我比你更明白什么叫人性,人都是自私的,圣人只会走在死亡之前,却从不会站在死亡身边。”
说着,咳了好几口血。
“最后三秒,我没多少时间了,三秒一到,你不做决定,那我就替你做决定。”秦风感觉身子有点冷了,但他必须在死前做完这件事。
不过。
在秦风话音刚起,话还没说完的时候。
有一大片的扇叶形的白线突然出现,像一柄雪白的大刀,毫不犹豫地砍下了连接桥梁的最后一面绳索。
瞬间。
世界清净了。
对面正在呼喊的那一大群人,包括秦风,此刻都张大了嘴,瞪大了眼睛,仿佛时间被定住了一样,一动不动。
只剩下高抬着一只手,带着淡淡笑意的张煜,证明了这不是一幅静止画面,说道:“不好意思,手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