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凛光!
在场众人眼中皆充满了惊奇。
张煜手中的黑色细剑看着也就平平无奇。
到底有什么价值。
竟然让一位凌蚀境的神煌殿主司愿意为了它直接破坏规则,强行讨要,连一点脸面都不要了。
喻长明眼神也是惊疑不定。
这剑不就是张煜的战利品嘛,最多算是一柄稍有来历的名剑,光这些怎么会有令李经微都贪婪不已的价值。
喻长明心中忽然生出一丝懊恼。
早知道就不提这剑了。
事后悄悄拿走,神不知鬼不觉,那这剑所蕴含的隐秘,岂不成了他一人独享了,像现在这样,哪里还轮得到他去觊觎。
喻长明五脏六腑都纠在一起了,越想就越发的五内俱焚,难受后悔,扎在心里,简直连说都说不出来了。
张煜处在情绪中的表情差点没绷住,眼中充斥着愕然。
他还以为会是什么特别的要求呢,没想到竟是这柄千钧凛光,对,这么一想,这剑的名字本身就有点奇怪。
倒过来就是凛钧二字。
李经微之前也提到过,现在的小凛虽然精神错乱,让李经微没有结交下去的欲望了,但曾经的小凛却是名震整个黄垣宗的奇才。
那般耀眼的小凛拥有一些非同凡响的奇遇也不是不可能。
至于作为小凛曾经好友的李经微得知小凛的某些底细,是非常合理的,这也能解释为什么这柄剑在秦风手中那么久,却无人得知的原因。
千钧凛光的隐秘只掌握在李经微等少数几人的手中。
张煜想到这里,便收起了那种颓然的情绪,自然而然的站起身来,之前由于气势压迫受到的伤势竟然在这一瞬间彻底的复原了。
那略微凹陷的骨骼和皮肤,某些变得不规则的部位。
就像雨后春笋般悄无声息地恢复如初了。
周惟聆自从不死胎息法突破之后,感知便变得异常敏锐,在张煜肉身发生微毫变化之时,他就感觉到了异常。
但这种惊变却让周惟聆十分诧异。
太不可思议了。
难不成是某种魔功换血大法,但不对啊,换血大法施用的前提是褫夺他人血液化为己用,这少年毫无声息就能血肉复原,并没有丝毫这种迹象啊。
周惟聆百思不得其解之下。
又想到一种可能。
既不能外得,那就只剩催发血肉内生了。
这种操作并不是很难,相反简单的很。
但周惟聆思来想去,从心底里一直否认着这种可能性,既然觉着不可能,又怎么会去想这种可能性的存在呢。
原因就是血肉内生自然容易,但对人体精气的损耗极大。
精气轮转自成一个体系,日常生活及修炼便是从中借取些微精气化为自身,消耗不大,但并不会轻易破坏转轮的循环过程。
但某些高强度的战斗,就比较容易消耗过多精气,破坏掉精气轮转,破坏幅度越大,人体就愈发虚弱,萎靡不振。
血肉内生也是一个道理。
但比起战斗来说,再微量的血肉内生,对精气的损耗都极为庞大的,除非修炼到了千曝境,令精气转轮达到大日轮转的地步,不然,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的。
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大多数人面对这种景象,最多惊奇一番就过去了,但像周惟聆这种修为精深之人,这一点小疑问却会卡在心间,怎么都难以过去。
其中蕴含的玄妙看似无关紧要,却像一个黑洞一样,能将人的心神都彻底吞噬进去。
“怎么想都不可能,太奇玄了,这是凡理之外才能产生的东西。”
周惟聆眼睛似乎陷入了一个迷蒙的世界,其间有无数的线面组成,一切都处在消亡和重组之中,不断地变化着。
他好像在领悟着什么。
…
“你的锐爪指钩满怀恶意地进攻着李经微,实力相差悬殊,只挠破了一块皮,汲取了一丝雄厚血气。”
“叮!”
“恭喜宿主,你的伤势略微恢复。”
“………”
“……锐爪指钩……李经微,……,汲取了一丝劣质血气。”
“叮!”
“恭喜宿主,你的伤势恢复了一丢丢。”
“……”
张煜抓了抓脸,这系统的某些功能就是麻烦。
就像这锐爪指钩,指望它去找人吸血给张煜恢复伤势,根本不可能,不是指挥不动,而是操作不了,因为这破系统到目前为止,根本不能对人发起主动攻击。
什么花花草草,拳掌剑法,想打就能打,偏偏这人打不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鬼。
唯一能生效的。
就是奇遇模式了。
张煜发现了一点,当他自身处于某种特殊的情绪状态,又或者遇到什么特殊的人或物,只要符合某种武功的特质,就能激发该种武功的奇遇。
就像他现在。
受伤并不能激发锐爪指钩的对人吸血的奇遇,但只要张煜展现出那种受伤后的虚弱无力的状态,那就能稳稳地激发了。
还好。
演一场苦情戏,换来伤势复原,肉身强度还能略微增强,还是挺划算的。
就是戏演这么好,这工资该怎么结算呢。
这是个问题。
张煜将手中的细剑转了个剑花,背负在身后,说道:“李主司说的买卖还真是挺划算的,我这条命这么值钱,区区一柄烂剑怎么能比得上。”
李经微闻言微微一笑,他早就预料到这种结果了。
直接抢剑未必不可行。
但容易引发一些他预想之外的情况,一旦引来了某些家伙,那他可不敢保证这剑所代表的那场奇遇还能落到自己手中。
所以,跟张煜这个当事人进行交易是最稳妥的方案了。
而看着张煜一脸无碍风轻云淡的表情。
唐臻的脸色却变得异常难看。
什么心灰意冷,对一切都感到绝望,背叛之后受到的沉重打击,痛心,这一切切,竟然都是张煜这混蛋演出来的。
演得这么像,你怎么不当影帝去。
就像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那个绝尘脱俗之人,站在所有人的头顶,看着每个人的纸醉金迷,眼中尽是无言的嘲笑。
他还自以为抓住了张煜的脉门,对张煜的气急败坏大加讽刺。
原来从始至终,那个气急败坏像跳梁小丑一样的人物,就是他自己,而他竟然一点都没察觉到,还一直沾沾自喜。
唐臻那憨厚的脸庞此刻涨红了脸,他好像看到旁边每一个人的眼神,那是嘲笑,是讥讽,是窃窃私语的偷笑,笑他只是个笑话而已。
“主司,您别被张煜这个奸诈小人给骗了,他不过一个源化一重的废物,哪有什么宝物能给您的,那通行玉符真的在他的身上,只要您搜一搜,肯定能找到的,他就是那个犯人!”
唐臻气血直冲大脑,双眼有些癫狂的血红,极度不理智地冲上前,呼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