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之下第一人?不可能吧……
女刀客很想反驳,又没有那个胆子,这才放低姿态说:“前辈,那日我与这位道友有过一面之缘,他身上的气息不像是拥有高强功力之人……”
“皇者之功,岂是我辈可以窥探的?”杨帆夸自己当然要往高了吹,毕竟他当初前往青阳县是以正面目视人。
皇者?那位道友竟是一名皇者……女刀客瞳孔颤缩小,已经找不到想说的话。
修道一门,有一个说法,八十年成皇,九十年称尊,百年封圣。
黄泉教会竟存在一位皇者?而且还不是教主……
想到这里,女刀客对眼前这位前辈更加敬畏,这个教会不仅奉承的信仰伟大,还有实现它们的实力。
前辈一刀就逼退定朝神将,破了对方的天枪,此等功力放眼整个君朝也寻不出第二人了吧?
而前辈却说,那位道友乃教主之下第一人,原以为这位前辈功力至少在五十年以上已经很了不起,结果教会还有一位更恐怖的‘皇者’。
而且她还一声道友道友的叫,这是大不敬。
“前辈!”女刀客当即强撑着伤身下跪,祈求道:“还望前辈转话给那位教主,我想加入黄泉教。”
你要加入黄泉教?江湖上根本就没有这个教派,这不是闹吗,我身为说书人,为亡魂服务,才随便编个黄泉教出来,你这丫头不仅没有怀揣一颗敬畏之心还想加入……杨帆没有作答,一时语塞。
他沉默的样子落在女刀客眼里,宛如威严爆发,急忙收回刚才的话,“抱歉前辈,是晚辈冒犯了。”
从那柄刀就足以证明,这位前辈加入黄泉教后所行之事,只有斩杀上万人才会凝聚出那股浩瀚煞气。
曾经的她以为自己在燕地一带行侠仗义足以指天自豪,在黄泉教会面前,在这位前辈和那位道友面前,她这个想法是那么的幼稚。
“加入黄泉教,就要做好为天下牺牲的准备。”杨帆伸手一探,抓出一盏点尸灯,“将一定血液滴在上面,若教主有心让你加入,我会凭此灯寻到你。”
女刀客先是一愣,旋即毫不犹豫将自己食指割破,挤出一滴鲜血,因为过于激动,差点将整根食指割下来。
杨帆只有那一刀最强,抛开‘天地一刀斩’外,他顶多是一名十几年功力的武夫。
既然黄泉教会以虚幻的名义存在,倒不如借机将女刀客收走,以后想办点事都可以让她去。
怎么说也是从定朝神将走出三枪的女人,功力不可小觑。
她败就败在武学招式太少,根本没法破解对方三十六式枪意,六百四十八路连招变幻莫测,哪怕比定朝神将高五年功力的武夫都不一定能压他一头。
“在教会,不方面以真名打交道,一般都用代号。”杨帆是在为自己以后铺路,他不可能到时候每次去找女刀客都用真名吧?
“前辈,您代号是什么?”
“断头煞。”杨帆轻轻回答。
“如果我成功加入黄泉教会的话,我的代号便叫割喉女煞吧。”女刀客眼神动了动,好奇问:“前辈,那位解决燕地灾荒的道友代号是什么?”
“……说书者。”
没有什么要交代之后,杨帆施展敛息术,去药铺给她买点止血的药。
……
皇宫。
上阳拓骑着一匹壮马,一路回宫,脸上残留着颓废与震撼。
那一刀还在他的脑海回荡不休,万千煞气逼人,破天地之造化,惊为天人的一刀,平生被他遇见了,恐怕他要一世活在那一刀的阴影之下。
宫中,很多给上阳拓行礼的大臣一个个面面相觑,大将军这是受到什么打击了?
但一些正二品、三品的大臣都不敢指出上阳将军的不是,他乃正一品级别。
在君朝,正一品并非一种官职,而是一种权谋、能力、统帅乃至多种本领的象征。
上阳拓有定朝安国神通,因此被册封定朝神将,位列正一品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御书房。
“启禀陛下,上阳将军回宫了,要面见陛下。”一位宦官从殿外躬身走来,身材佝偻。
“宣。”君昭帝坐于书桌前,没有动身,神态不怒自威,等到上阳拓走入殿中下跪时,他才略斥一声,“堂堂定朝神将,缉拿刺客竟要用整整六个时辰,既丢了朕的颜面,更丢了大君朝的脸面。”
上阳拓前来面见陛下本来是请罪的,被斥了一声,更让他尊严被肆意践踏,无地自容。
曾几何时,无比自傲的他,十尺内称无敌,三枪下无敌手,却被一名不知名的黑衣人一刀废掉他曾经的骄傲与荣誉。
“陛下,臣是来请罪的!”上阳拓卸去黄金盔甲,将‘两杆’破天枪横在身前,双膝跪在地上,久久没有起身。
“上阳将军这是?”君昭帝错愕,很快就被冷静神色取代,“将自己搞成这般狼狈模样,莫非那位刺客手段通天?”
一旁的太监全都惊了,才发现上阳将军拿着的破天枪竟断成两截。
这是何等恐怖力量才能办到?
“臣辜负陛下对上阳家的器重,更有愧于定朝之名。”上阳拓表情更多的是颓废,“臣没本事将刺杀兵部尚书的刺客缉拿,还将自己搞得一身伤,神枪破碎,又受了内伤。”
君昭帝心中怒火翻涌,手掌轻轻在书桌敲击道:“你五岁习武,十岁成将,十五岁战尽沙场无敌手,十八岁封你为定朝神将,能重伤你的,功力想必在四十五年之上?”
君昭帝绞尽脑汁都想不出,在这大君朝里,除了自己之外还有谁的功力有四十五年之上,难道是上阳拓的老师,这不太可能。
“回陛下,那位强者功力至少在五十年以上,他仅凭一刀便将臣震伤,如果……不是破天枪抵挡了大部分刀劲,那一刀足以让臣当场粉身碎骨。”
可以想象,若黑衣人全力出手,他上阳拓恐不能活着回宫。
一想到这,从小养成的骄傲、自尊性格一扫而空,上阳族不允许上阳所有将士战败宫中,要败也得是败于沙场,喉咙当即一甜,大口喷出鲜血,整个人栽倒在地。
他的道心已然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