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吴会记忆之中,却压根没有跛足道人的身影。
就好像这整个一段记忆,都被人为地掐灭。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不过徐明倒是从吴会身上,得了一样新的技艺。
【真言蛊】
中蛊之人,不吐真言!
倒是讽刺得很。
巫蛊之事,历来为朝廷所不容,抓着了是要处极刑的。
而且这真言蛊炼制过程相当繁琐,一般人还真就弄不出来。
徐明虽说掌握了这门技艺,但那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因此这门技艺,倒是可以放到角落里吃灰去了。
回了孙记客栈,虎尤正坐那里吃菜。
徐明也觉着肚内空空,坐下来一顿胡吃海塞。
这忙活了一天,只是破了个案子。
别的好处还没见着,倒牵扯出罗教的事情。
而且张氏祖宅的事情,还未解决呢。
“老大,既然借尸还魂案中,出现了罗教的影子,那这张氏祖宅阴兵借道,我估摸着,很可能也有他们在里面掺和!”
“嗯!”
虎尤点点头,面容严肃:“这事情万万不能够大意,一个不小心,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嗯!也不知道松露他们有什么线索没有。”
“这才过去一天,不必着急!”
虎尤只摇摇头。
徐明能在一天之内,破了这案子,那也是聪慧了。
两人吃饱喝足,回屋中歇息。
一夜无话。
……
冲阳屯靠北,背靠着群山。
故往的传说都已经湮灭在了故纸堆中,只留得几句浅词吟唱,教人再也分不清传说与现实。
都说这群山中葬着皇亲国戚,王公贵族。
只是这么多年来,多少怀了腌臜心思的人,出入群山之中,未曾寻得一砖一瓦,更不必说贵重的陪葬器皿。
因此这山中葬着皇亲,便成了一个笑话。
这靠近群山的位置,有一座宅子。
样式古老,布局典雅,一般人家即便是有钱了,也造不出这般房子。
这家主人也是有钱的主,而且那是一直有钱。
老人说的什么富贵不过三代,在这里,那纯粹是放屁。
这户人家,怎么说也得富贵了十几代了。
就没穷过!
以往还有人打听里面的虚实,想要去挖掘其中的秘密。
可动了这般心思的人,都没了。
消失的神不知,鬼不觉。
这户人家,背靠着群山,宅子后面就是一大片桃林。
占地面积那是相当大,整个冲阳屯,那都没有这么气派的人家。
只不过天有不测风云!
家大业大的这一户人家,一日之间,没了。
被几百官兵围了。
官兵是上午进去的,人是中午没得!
这附近的邻里一打听,呵,原来是这家不成器的儿子,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这才致使了这般祸患。
全家夷灭!
所以说,养儿不一定防老,很可能是直接给您半路送终呢。
这便是张家!
且说张家一家子人都被斩杀殆尽,邻里嫌晦气,也少有人往这边靠。
加之张家本就比较靠近群山,这一下子,门可罗雀,甭说路人,就是飞鸟,也少见了。
也就是嘎嘎叫的乌鸦,整日里围着张家宅子转悠。
至于报官?
嘿,张家生前,县令都不敢去管,凡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这死后,县令更怕惹麻烦,干脆在附近设了路障,大家都别过去。
至于会不会出现什么病死瘟灾?
县令鸡贼着呢,早在外围做好了防护措施。
再说距离隔得远,倒也没这么害怕。
这县令不敢动心思,其他人嫌晦气。
但保不齐就有那要财不要命的主!
这冲阳屯里,人多眼杂,林子大了就什么鸟都有。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一朵奇葩,名唤张麻子。
张麻子生的是一脸麻子,据说是幼年得了天花,命硬,侥幸活了下来。
年轻时候在京城混迹过,就在码头那一带,做的是混混,行的是无赖,专干那缺德事情。
偷人东西,那是常事。
后面在码头群架里边,给人打折了腿,还打瞎了一只眼睛,这才回了冲阳屯。
这混混,即便是残废了,那也是本性难移。
回了屯里,管不住手,东偷西摸,南坑北骗,靠着这过日子。
但这日子明显是不好过啊,张麻子自己还爱吃仙丹,这也是个消金的窟窿。
这冲阳屯里的人,被张麻子祸祸的来了火气,不少人合起伙来,狠狠地教训了一顿,这下张麻子老实了,不敢再偷摸东西了。
这时节正好是张家被灭门时,张麻子待在家里,家徒四壁,好几天没沾着荤腥了。
猛地听了这消息,这心里就犯了心思。
这要是去张家宅子搞点东西……
妙啊!
……
且说屯里人教训了一波张麻子,果然清净了。
家里的鸡鸭再没有丢过。
人人都说这事情办的漂亮。
过了几日,众人觉得不对劲了。
这张麻子不来祸害他们了,怎的大门紧闭?
这不会是饿死在家里了吧?
屯里人毕竟是心善,一想到张麻子可能在家里死了,当下就慌了。
找了几个胆子大的壮小伙,敲开了张麻子的门。
预想中的横尸倒地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反倒是张麻子笑吟吟的坐在房中,竟是大鱼大肉,大快朵颐。
这可就奇了!
这张麻子一没有余粮,二没有出门工作,怎的比大家伙还过得好呢?
几人询问下来,张麻子只是推脱:“我找了个好活计,以后啊,我的好日子就来了!”
几人还想再问,张麻子直接请了顿饭,推杯换盏之际,倒将事情忘了。
离了张麻子家,几人这么一合计,觉得其中肯定有问题。
再和屯里的老人一商量。
这要是冲进去问,张麻子肯定不会说出实情。
到时候闹到县令那里,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因此,大家伙合计着选了四人,两人一组,负责监视张麻子的一举一动。
这白日一组,晚上一组,把张麻子家是盯得死死地。
甭说张麻子出门,就是老鼠,那也得现行。
这四人死盯着张麻子,但是奇怪的是,张麻子整天整天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甭说出门,就是平常,也是关着房门。
可就算如此,每次到了饭点,张麻子家里,那也是炊烟袅袅,肉香阵阵。
那香味,简直是把人肚子里的蛔虫都能勾出来。
这一日两日的还好,但张麻子,那是天天如此。
“大哥,你说这张麻子家里,既不养鸡,也不养鸭,猪也没有,怎么就天天吃肉?”
下午换了班,负责晚上的是一对年轻的兄弟,大的王大,小的叫王小。
这两人,自中秋过后,就很少见着荤腥了,每日看着张麻子大鱼大肉,馋的肚子咕咕叫。
手里的面饼,那可就真不香了。
这天天吃肉,也就是屯子里张顾于阳四家,才有这生活。
县令都不敢这么吃啊!
这张麻子哪里来的银子,敢这么消费?
平常人家,能吃饱饭也就不容易了,碰上个灾年,麸糠麦皮,那才是主粮。
王家兄弟一肚子疑惑,几口吃完手里的面饼,眼红得很。
这要是得了张麻子的门路,自家以后,岂不是吃香喝辣,顿顿大鱼大肉?
但这张麻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都好几天了,也没见他出去过。
他这东西,到底是怎么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