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芳满是得意,却也不忘大事“吾儿,其他大员对于此事可否言语啊”
焦黄中想了想,摇头“只是听闻诸多大员对此事声响强烈,至于其他暂时还未得知”
“好,哈哈哈,太好了”
焦芳是越发开心了。
一切,几乎与他想象中的无异。
无论怎么看,大家同朝为官,且都是儒家弟子,在这个时候,他焦芳已然付出这么多了,其他大员再熟视无睹,实在说不过去。
“那宁远想利用商税改制,增加朝廷收入,成就大势,继而推行科举改制”
“只是,他太会做梦”
“还有,当朝百官也实在太没骨气,非要逼迫老夫站出来,挨这一顿打”
“不过呢,总的来说,结果还是不错的。”
“胆敢殴打朝廷命官,别管他宁远立下多少功劳,那所谓的商税改制给朝廷带来多少银两,此一番,终究要败北”
焦芳自语似的,似是因为笑的太过夸张,牵扯伤口,顿时又倒抽凉气。
“爹,您没事吧”焦黄中关切的问。
“该死的宁远,下手这么狠,又害的老夫在奉天殿前跪那么久,明日,老夫定要他半条命”焦芳龇牙咧嘴。
“是是,再等到那宁远失了大势,儿子定会想办法找回这个场子,给爹您报仇”
“不必,此一番就要拔他筋骨”
焦芳神色明灭
而就在这时,一封书信送来。
“谁的信”焦芳凝眉。
“不知,那送信的小厮只是说有大事发声,望爹爹您慎重。”焦黄中说道。
焦芳便展开书信,所见之下,面色越发的难看。
这书信上面仅有简单的几个字朝堂有变
字数越少,事情越大
他焦芳在朝堂混迹了几十年,对此等事宜,很是敏感。
若是一般的事宜,书信人多会阐明事情的前因后果。
如若事情比较严重,那便说事情发生的经过,阐述重点。
而若碰到极其严重的问题,一般的书信人多不会直说,仅仅用最简短的几个字来提醒与警示。
因为,事情太大的话,极容易牵连自身。
不能多说,更不好细说。
这足以说明书信人的小心、谨慎与担忧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焦芳喃喃着,先前那一派自得、自喜的面孔彻底变了。
原本,无论怎么看,他这边都是胜券在握的,甚至包括那内阁的首辅,一直排挤打压他的刘健都站在了他这一边。
这事,还需要质疑吗
可偏偏,就在这一个早朝过后,发生了大事。
一件足以关乎他焦芳性命与前途的大事
“父亲,那宁远今日去早朝了”
不一会,焦黄中又得到消息。
嗯
焦芳侧目。
那宁远去早朝了
跟着就发生了令满朝文武,甚至包括一些他的同僚都不敢直说的大事
不会吧
那狗东西只是去早朝而已,无非是遭到百官的口诛笔伐而已,除此外还能怎样呢
焦芳疑惑万分,不知觉间,又很是担心。
这真若是出事了他焦芳岂不是要完蛋
不会吧不至于吧
“父亲”
此间,焦黄中开口“莫管当朝发生了什么事,儿子觉得,您被打这个事,已是满朝皆知,是宁远那狗东西无法抵赖的”
焦芳想了想,轻点头。
这话说的没错。
谁人不知他焦芳被打了
而既然他焦芳被打,你宁远便有着天大的罪过,在这大罪跟前,不管你改制商税有多少功劳,也终究功亏一篑
“哼,老夫还真就不信了,他宁远难不成长了翅膀,能翻了这个天”
焦芳暗自发狠,开始琢磨起来。
转来翌日,早朝照旧。
一大早,百官集结,徐徐向前入宫。
焦芳站在中间处,四下看了看,冲着户部尚书周经低声道“周老弟,昨日怎么了”
周经却仿若浑然没听到似的,闭嘴不语。
跟着,焦芳又看向鸿胪寺卿贾斌“贾兄,怎么了”
贾斌低声咳嗽两声,却也不好多说。
这事,太大。
若是大家伙私下里关起门来,倒是可以悄悄说一说,可若拿出来说谁说谁倒霉
焦芳暗自费解。
这什么个情况啊
到底出了什么事,以至于他平日里还算熟悉的一些人,都不敢说话了
难不成因为是早朝,比较严肃不得虽有言语
也不应该啊
很快,早朝开始。
弘治皇帝赶至,第一眼便偷偷望向了武勋的方向,果不其然那臭小子没来
昨一日,他已然明确说明,教那小子来早朝,与吏部左侍郎焦芳当堂对质
结果没来
没来便没来吧
很快,一侧的萧敬高声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下侧,一阵寂静
焦芳看了看,心底也是有几分发毛。
这情况似乎真不大对劲啊
换作往日,无论大小事,百官都会争抢启奏,说上一说。
可这一日无人出声
不得已之下,他只好轻声咳嗽,踏出一步“启奏陛下”
言语之间,泪珠子已是不受控制的掉落下来“臣,臣老迈混混,素位尸餐,臣愧对皇恩啊”
来了
开口便是要致仕的口吻。
弘治皇帝点了点头,随口道“卿忠心耿耿,可是有什么冤屈啊”
“臣不敢有冤屈,只是”
焦芳顺势道“只是臣因为某些事宜去阻挡那繁昌侯,却不想他恶语相向,甚至甚至对臣大打出手,陛下啊,臣”
说着,已是哽咽起来。
如此忠君的大臣,堂堂三品大员,被人当街殴打,成何体统规矩何在立法何在
“是吗那繁昌侯,竟如此胆大包天”
弘治皇帝沉声说道“来人啊,将繁昌侯给朕押来”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