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师,弟子请长缨”
杨慎果决道“只要弟子出马,当解决房县问题。”
他很自信,言语之间,越想越是通透,都多了几分精气神。
宁远抬头看了看,笑了“你想请长缨想的倒是美”
这事是你想去就去的吗功劳是你想捡便能捡的吗
你得看当朝的意思啊
若不然当初陛下在选人的时候,为何直接就盯上了翰林编修康海了为什么就没选你杨慎
这事的背后牵扯相当大,关乎到日后的科举改制,再直白一些,完全是关系到了朝堂的格局。
所以,皇帝陛下那边一直在极力平衡此事。
“却也不是没机会。”
宁远平静下来“再等等看吧,现在满朝的眼睛都盯着房县呢,接下来会很有趣”
顿了顿,又低声补充道“即便我们没有私心,一心为君为民,落在别人眼中却未必然。”
杨慎微微一怔,自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还能说什么,等着看吧
倒是旁边的唐寅,仔细琢磨半刻,最终归为悄然叹息。
朝堂风雨起,不静啊
尤其是在这商税改制之后,即将面临科举改制,这等若是动了无数读书人的根。
他倒也相信恩师推行这科举改制未必有私心,可若真正的改制之后呢
那满朝的读书人,是仍旧奉孔孟为圭臬,还是要向自家恩师低头称弟子呢
因为,自家恩师的推行科举改制的人,就如科举中万千学子称那考试官为大宗师一般,这岂不就是成了万千读书人的大宗师
日后,若满朝皆是科举改之后的学子,皆是宁家门徒,这朝堂岂不是要成为一言堂了
其中利害关系太多,影响太大,便是陛下那边都在极力平衡此事,可见一斑。
又一日,经过一番商议之后,朝廷这边选择了暂时观望。
那房县的诸多商铺不是都关门吗那就先关着,看你们这些铺子到底能关多久。
“所谓商人逐利,关门便意味着损失银子,想来,那众多商铺持续不了太久的”
“不错,此一关,朝堂万不可妥协与退步。”
“若那些铺子许久都不开门的话”
一些人言论着,却也不敢多说。
因为这背后关系着传统儒学与新学之间的纷争。
若那康海无法解决与顺利推行新税法,便也只能教那宁远一脉的人出手了,跟着,若顺利推行开来,便可以在更多的地方推行。
这是一份挑战,同时也是一份功劳。
若再被宁远一脉的人占了去,接下来若再改制科举不敢想
“明明是同样的法子,为何在京城可顺利推行开来,换到那房县便不行了”
内阁,弘治皇帝提出了这个问题。
是啊,那康海推行新税法的手段几乎与宁远一模一样,结果,比那房县一个小县城大了无数倍的京城就顺利推行了,而到了房县屁大的一个地方反倒遇到这般阻力。
要知道,那房县距离京城才几十里路啊,才这么点距离,同样的法子,到房县便不行了
“陛下,或与经济有关。”
刘健开口道“相比于京城的繁华,房县自是差了许多,每日所挣的银子不比京城。”
翻译过来便是京城这边的铺子,皆是日进斗金,那房县的铺子一日才进多少大子
收入的少,铺子关上几日,倒也不必太在意。
而京城这边收入多,铺子的租金也多,多关门一日都损失巨大。
“如此说来,这新税的推行在贫穷的地方将越发的困难”弘治皇帝侧目。
这天底下,京城可以算作是大明最富庶的地方了,江南那边倒也还不错,除此外,百分之八九十的地方都是十分贫瘠的。
穷的地方不容易推行,便意味着在大多地方都很难推行啊
“望康爱卿能妥善处理此事吧”弘治皇帝说了一嘴。
新税法推行,至关重要,毕竟涉及到了每年万万两的银子,这个数字,与朝廷而言,是万万割舍不了的。
钱太多了,所以在推行之时的每个环节都至关重要,包括遇到的诸多问题。
就如眼前,那诸多铺子都关门了,怎么办
也是此间,房县。
距离诸多铺子关门,已经过去五日了。
这几日中,街道之上一片萧条,所见之下,那开门营业的铺子是越来越少。
按照这个趋势下去,可能再过两日,这房县所有的铺子怕不是都要关门。
而一旦所有铺子都不再售卖物品,整个县城的百姓所面临的困境可想而知会多么的困难。
“朝廷那边下旨了,教咱妥善处理此事”
康海言语着,也是一阵压力山大。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进行,结果莫名其妙的,出现问题了,而且相当棘手,很难解决。
现在,怎么办
“青天大老爷啊”
“求求大老爷了,让那铺子开门吧,咱已经好几天没吃盐了,盐布都已经用水洗涮了一百遍了”
“好不容易借了些钱,准备再买个锄头买不到了,这样教咱这些老农怎么种地啊”
县衙门外,来了许多衣衫褴褛的百姓,一个个皆是跪地求情。
祈求县衙这边教那诸多铺子开门营业。
康海见状,头疼不已。
麻烦越来越大了
所有铺子都关门,百姓们买不到日常所需了。
如此继续下去怕不是要饿死
就如盐,这人一两顿不吃倒也还能凑合一下下,可若长久不吃,身体哪里受得了
“本官省得了大家伙安心,诸多铺子会尽快开门营业的”
无奈之下,康海只得应付下来,跟着又是一阵苦闷。
“告知下去吧”
想了许久,康海开口“所有铺子新的账目,不着急,月底之前做出来即可,诸多铺子,当继续营业。”
没办法了
身为朝廷命官,他这边总不能求着那诸多铺子开档,可这不开也不行啊
那就只有暂缓新账目事宜,算是变向低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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